这一支“旅中”,实际上包括了旅程的两种情味。前四句的醉高歌是在舟船的动行中,而后七句的摊破喜春来则是泊岸后的旅宿。行、宿的感受是不尽相同的。
醉高歌记行,主要通过景物描写来反映心情。作者笔下出现了长江和远山,江中来往着大小船只,也包括诗人自己乘坐的航船,江岸的近处为大片的芦苇,远处是一道道树林。从长江的远映青山、难穷望眼,反映了作者已在江上行过漫长的途程;江流浩瀚,扁舟来往,这一切都会牵惹起“旅中”强烈的漂泊情绪;而“烟锁云林又晚”,呈现出一派暮气沉沉的客乡景象,“又晚”的“又”字还带有羁旅日久、光阴蹉跎的感慨意味。笔墨虽然不多,却写出了旅中浪迹天涯的一重客愁。
摊破喜春来也有写景,但更多地直接结合着作者的感想。“篱边”句点出深秋的节令,“囊底青蚨逐日悭”,则述出了客中困顿失意的处境。接着,诗人用三句鼎足对,细绘了旅宿中不寐的伤心情状。造成他彻夜难眠的,是“晚砧”、“檐马”、“晓钟”的声响,平白增重了诗人的孤寂感和失落感。这种孤苦的情味,是旅中孤独凄清的又一重客愁的表现。前一重客愁还能假借行程中的景物作为散虑的寄托,而在长夜止宿中,所表现出的旅愁就只能任它凝聚在心头了。
结尾两句,是在晓钟惊梦的挨守中,起身修写家书的情景。这一笔看似寻常,细细体味,却是饱含辛酸。诗人吐出“归去难”,这一沉重的现实已是不堪;而他还要向遥远的亲人掩饰真相,强自“回两字报平安”,其苦心孤诣就不能不使读者更觉震动了。
[元]生卒年均不详,约元仁宗延佑末前后在世(即约1320年前后在世)。字均泽,(一作君泽)号九山,松江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元仁宗延佑末前后在世。以杭州路吏,迁平江。德润工作曲,太和正音谱评为“如雪中乔木。”尝自刊九山乐府、诗隐二集《录鬼簿》传世。北宫词纪、太平乐府中收载他的散曲不少。
万千气象蜃楼高,忽地齐烟涌六鳌。慈佛护持看献瑞,仙舟共济敢辞劳。
自怜坚壁心偏苦,却愧屯田诏屡褒。无限临歧依恋意,漫吟潭水答云璈。
夕发紫霞想,神游紫霞峰。回飙汎轻棹,九曲青芙蓉。
不见武夷君,幽溪但濛濛。九函閟仙蜕,千载如花红。
白鹿行不返,丹楼烟霭中。羽士尚控鹤,真人犹豢龙。
相携三姑石,眺晚闻霜钟。毛竹隐初月,天鸡鸣万松。
夤缘金梯上,更历千数重。双壁忽中断,氤氲垂药丛。
平铺亘百里,旷远谐心胸。居人半鸡犬,鼎灶并房栊。
云衣卷山罽,石床疑鬼工。洞中两神女,莹色桃花容。
一笑粲玉齿,再言情已通。愿留就金液,果然惬奇逢。
愁君乏仙骨,兹去迷灵踪。
高台多春风,旭日照彼岨。揽袂试登临,怀古遥踟蹰。
昔者周孝侯,奋身三恶除。家本罨画溪,折节此读书。
古今同一辙,与君皆侨居。工愁吴季重,深情王伯舆。
抗志慕贤达,悠悠千载馀。
有客自梁园,薄游千里来。举手揖故人,下马拂远埃。
同调诚匪易,相逢述中怀。我友并宴集,良夜相追陪。
开筵飞羽觞,璀璨列九徽。诸伶按节歌,丝竹清且悲。
参横斗复转,霜露涂阶墀。君有慷慨情,今昔多所哀。
黄鹄绝四海,羽翮何差池。咏彼《西园》诗,心焉难奋飞。
关河□色壮,因风怀所私。立功与立德,宁效皋与夔。
皋夔亦有功,驰驱皇路中。烟尘萦马首,役夫如飞鸿。
并辔犹较可,独行与谁同。挥手自兹去,颜色何日逢。
回首望京阙,山川当面笼。山容翠似霞,江流乱如沙。
与王分手后,异域而归家。甘苦向谁说,怀思棼若麻。
关山自寥寂,对境常咨嗟。咨嗟欲何入,含恨且开车。
行旌逝安指,潇湘为旧庐。中道各异向,触物寔悼余。
譬彼同飞鸟,因鸮各一隅。虽有相见日,念此欲捐躯。
悬悬望云梦,引颈以踌躇。踌躇亦何意,念王不能置。
寒蝉鸣高枝,哀声薄床第。搴帷见明月,怛忉岂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