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渡淮有感 其四

泗水山头坐御史,风风雨雨一孤蓬。断崖崎石嗟行路,破屋颓垣赋草虫。

(1581—1636)明苏州府长洲人,字明卿,号芝台。年十九,中万历二十五年举人。尝从武进钱一本学《易》,得其旨要。天启二年进士。与文震孟同科。授编修,典诰敕。以忤魏忠贤被削职为民。崇祯初召复故官,累迁南京国子祭酒。卒谥文庄。讲求经济,有志天下事,性好学、喜著书。有《四书备考》、《经济八编类纂》、《重订古周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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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来几时,挟纩易春衣。
意谓花将晚,何言雪尚飞。
夜声通旅枕,晓色弄晴晖。
继日劳王事,离鸿已北归。
楼上佳人楚楚,天边皓月徐徐。
呼童忙为卷暇须。试问中情几句。
圆少却因底事,缺多毕竟何如。
嫦娥无语谩踌躇。飞过画栏西去。

向前已说深红木,更有轻红说向君。深叶浅花何所似,薄妆愁坐碧罗裙。

建中之初放驯象,远归林邑近交广。兽返深山鸟构巢,
鹰雕鹞鹘无羁鞅。贞元之岁贡驯犀,上林置圈官司养。
玉盆金栈非不珍,虎啖狴牢鱼食网。渡江之橘逾汶貉,
反时易性安能长。腊月北风霜雪深,踡跼鳞身遂长往。
行地无疆费传驿,通天异物罹幽枉。乃知养兽如养人,
不必人人自敦奖。不扰则得之于理,不夺有以多于赏。
脱衣推食衣食之,不若男耕女令纺。尧民不自知有尧,
但见安闲聊击壤。前观驯象后驯犀,理国其如指诸掌。

素艳何年出苧罗,西园春色过江多。汉滨欲请风前佩,洛浦曾淩月下波。

翠羽忽惊梅萼梦,璚花犹听竹西歌。洗妆更有持觞客,芳草天涯奈尔何。

皇人何之昆崙西,皇人何乐黄之泽。奔之以怡黄騟蹻,肆志八弦周辙迹。

祈招祈招,止皇于怠敖。

居庸古塞口,诸峰并嵯峨。左转万栗林,黄叶堕残柯。

路出草棘间,石沟泫微波。黄尘欻腾起,知有饮马驼。

前趋俯绝壑,素砾没坡陀。穷秋水没竭,泓渟不盈科。

无复声淙淙,虚名误来过。下马小徘徊,土屋依岩阿。

野老向我言,深入水木多。前年邑中人,来此乘干戈。

委蛇数十里,隘险无谁何。桃源志乐土,商山有遗歌。

谁知战争场,咫尺隔网罗。欲游苦匆匆,斜阳下前坡。

董宣之烈,严颜之节。斫头不屈,强项风雪。

今年又得亚之诗,每叹风云会遇迟。拙运且淹童子役,雄才宜作帝王师。

羡君笔下挥千字,知子胸中蕴六奇。静对西风和新句,凄然南望动深思。

自拟今春怀抱开,林扉时复扫荒苔。沙头鸥鸟休飞去,野外梅花许折来。

多少误人空识字,从容留客不衔杯。题书遍问诸名胜,肯入庐山般若台。

名重诗坛赵倚楼,金陵别后忆赓酬。槐安梦断樵山晓,彭泽辞成菊径秋。

昔听高冈鸣瑞凤,近知别浦狎盟鸥。文成魏志期相会,不作山阴访戴舟。

大觉谈玄彻九重,蔚然扶起少林宗。龙光照映神奎阁,象教尊崇玉几峰。

自昔草堂留圣践,即今灵谷纵高踪。御题诗笔昭云汉,更觉兹山雨露浓。

为问微园绮,何如唤孔宾。
好山时步屧,幽涧或垂纶。
尘远知仙近,人疎觉道亲。
晚来微雨过,翠色媚松筠。

霜风悽惨岁华深,木落空庭噪暮禽。犹有翠筠堪志节,岂无碧水可澄心。

浮生迹似漂流梗,造士功惭跃冶金。草阁捲帘时自遣,孤吟遥对白云岑。

重来春又半,梦寐念归期。
山近衾裯薄,春寒鼓角悲。
晓钟风送远,宿霭日开迟。
客裹真寥落,愁添两鬓丝。

一径入幽谷,随山几萦盘。云树深蓊蔚,石溪响潺湲。

我来春色晚,山花亦何繁。好鸟不知名,向人自关关。

遗我发兴新,探讨忘疲艰。龙湫信奇绝,飞泉落云间。

快泻万斛珠,溅沫霜雪寒。尊者所经行,草木不可芟。

敢将尘土足,濯此清泠湾。晚投野僧家,山作碧玉环。

高堂极虚明,可寄须臾闲。此行端为山,山穷我当还。

明朝驱车去,依然随尘寰。胜处未易忘,神游清夜阑。

柳暗西津桥步斜,长川练练若萦蛇。
晚来不为东风恶,与子留连待月华。
娇朱浅浅透烟光,瘦倚疏檐半出墙。
雅有风情胜桃李,巧含春思避冰霜。
融明醉脸笼轻晕,敛掩仙姿蹙嫩黄。
旦暮风英堕行袂,依微如著袖中香。

灰貌凝清古,霜津溢澹甜。面嫌汤后白,心慰邑中黔。

美实种寒谷,珍尝近御奁。彼姝徒冠玉,争得似无盐。

  象犀珠玉怪珍之物,有悦于人之耳目,而不适于用。金石草木丝麻五谷六材,有适于用,而用之则弊,取之则竭。悦于人之耳目而适于用,用之而不弊,取之而不竭;贤不肖之所得,各因其才;仁智之所见,各随其分;才分不同,而求无不获者,惟书乎?

  自孔子圣人,其学必始于观书。当是时,惟周之柱下史老聃为多书。韩宣子适鲁,然后见《易》《象》与《鲁春秋》。季札聘于上国,然后得闻《诗》之风、雅、颂。而楚独有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士之生于是时, 得见《六经》者盖无几,其学可谓难矣。而皆习于礼乐,深于道德,非后世君子所及。自秦汉以来,作者益众,纸与字画日趋于简便。而书益多,士莫不有,然学者益以苟简,何哉?余犹及见老儒先生,自言其少时,欲求《史记》《汉书》而不可得,幸而得之,皆手自书,日夜诵读,惟恐不及。近岁市人转相摹刻诸子百家之书,日传万纸,学者之于书,多且易致,如此其文词学术,当倍蓰于昔人,而后生科举之士,皆束书不观,游谈无根,此又何也?

  余友李公择,少时读书于庐山五老峰下白石庵之僧舍。公择既去,而山中之人思之,指其所居为李氏山房。藏书凡九千余卷。公择既已涉其流,探其源,采剥其华实,而咀嚼其膏味,以为己有,发于文词,见于行事,以闻名于当世矣。而书固自如也,未尝少损。将以遗来者,供其无穷之求,而各足其才分之所当得。是以不藏于家,而藏于其故所居之僧舍,此仁者之心也。

  余既衰且病,无所用于世,惟得数年之闲,尽读其所未见之书。而庐山固所愿游而不得者,盖将老焉。尽发公择之藏,拾其余弃以自补,庶有益乎!而公择求余文以为记,乃为一言,使来者知昔之君子见书之难,而今之学者有书而不读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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