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古九首 其一

赵州老,对面人难晓。一归何处,青州布袄。金银琉璃,砗磲玛瑙。

释梵言,太平州(今安徽当涂)人。曾住筠州(此据《嘉泰普灯录》,《五灯会元》作瑞州)洞山寺及潭州龙牙寺。为南岳下十三世,宝峰克文禅师法嗣。《嘉泰普灯录》卷七、《五灯会元》卷一七有传。今录诗十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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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捻金仆姑,腰悬玉辘轳。
爬头峰北正好去,系取可汗钳作奴。
六宫虽念相如赋,其那防边重武夫!
兹地回銮日,皇家禅圣时。路无胡马迹,人识汉官仪。
天子旌旗度,法王龙象随。知怀去家叹,经此益迟迟。
花凝露湿燕脂透。是彩笔、丹青染就。粉绡帕入班姬手。舒卷清寒时候。春禽静、来窥晴昼。问冷落、芳心知否。不愁院宇东风骤。日日娇红如旧。
春欲暮,满地落花红带雨。惆怅玉笼鹦鹉,单栖无伴侣¤
南望去程何许,问花花不语。早晚得同归去,恨无双翠羽。
金翡翠,为我南飞传我意。罨画桥边春水,几年花下醉¤
别后只知相愧,泪珠难远寄。罗幕绣帏鸳被,旧欢如梦里。
春欲晚,戏蝶游蜂花烂熳。日落谢家池馆,柳丝金缕断¤
睡觉绿鬟风乱,画屏云雨散。闲倚博山长叹,泪流沾皓腕。

篮舆袅袅破重冈。玉笛两红妆。这里都愁酒尽,那边正和诗忙。

为谁醉倒,为谁归去,都莫思量。白水东边篱落,斜阳欲下牛羊。

传神踪迹本来高,泽畔形容愧彩毫。
京邑功臣多伫望,凌烟阁上莫辞劳。

山僧问我梅花妙,何事无诗只笑看。万物本知梅一我,老夫今日对谁谈。

魂消目断关山路。曾送雕鞍去。而今留滞古陪京,还是一尊芳酒、送君行。
吾庐好在条山曲。三径应芜没。诛茅为我补东篱。会待新春残腊、也来归。

残梦续。浪蕊浮花看未足。容易晓鸦声促。泪痕销绛烛。

缸面酒鳞吹绿。醉来歌一曲。何事近窗修竹。不教丹凤宿。

休言抱道更怀才,大叫天门云欲排。
独自一冠犹屡变,事几何以御方来。

玉湖流水清且闲,中有浮玉之名山。千帆过尽莫天碧,惟见白云时往还。

增叶云中山行

万里封侯贵,一场春梦中,破帽青鞋策短筇。逢,南山采药翁。桃花洞,白云千万重。

访吾丘道士

细草眠白兔,小花啼翠禽,且听松风尘绿阴。寻,洞天深又深。游仙枕,顿消名利心。

青霞赵肃斋索赋

酒后诗情放,水边归路差,何处青霞仙子家?沙,翠苔横古槎。竹阴下,小鱼争柳花。

寿彦远卢使君

胜境藏仙洞,浩歌来醉乡,菡萏开十里塘。香,卢家白玉堂。仙人仗,凤头萱草黄。

湖上寒食

火冷尝仙饭,酒香撒鬼钱,细雨家家杨柳烟。园,断桥西堍边。秋千倦,玉人争画船。

环绿在上

水冷溪鱼贵,酒香霜蟹肥,环绿亭深掩翠微。梅,落花浮王杯。山翁醉,笑随明月归。

开玄道院

翠崦仙云暗,素琴冰涧长,画永人闲白玉堂。尝,煮茶春水香。玄泉上,鹤飞松露凉。

佛会

万寿月面佛,十方云会僧。宝殿香风秋树鸣。青,莲花地上生。灵上顶,半空玉磐声。

王国用胡琴

雨漱窗前竹,涧流冰上泉,一缕清风动二弦。联,小山秋水篇。昭君怨,塞云黄暮天。

题扇

玉手银筝柱,翠涛金屈卮,正是鱼肥蟹健时。诗,醉题秋扇儿。黄华字,乱风摇柳丝。

次韵

出岫白云笑,入山明月愁,两字功名四十秋。羞,死封不义侯。村学究,且读书青海头。



云雨山头暗,女牛大上期,宝鼎香寒玉漏迟。推,角门花影移。鸳鸯会,莫教明月知。

失脚青云何所往,故山松竹应秋。痴儿官事几时休。可怜双白鬓,斗粟尚迟留。
尊酒偷闲聊放旷,夜凉河汉西流。从教孤笛喷高楼。与君同一醉,明日旋分愁。

瑶池宫中何所有,琪花瑶草自光茂。内有蟠桃万岁枝,六千一度真奇秀。

玉堂金马旧主人,却逢王母西来寿。昔年折桂游蟾宫,文章璀璨齐韩柳。

唾壶错落聚珠玑,彩毫恍惚连牛斗。文河捲雪走龙蛇,学海飞涛起蝌蚪。

归来高卧几度春,寿域适今逢九九。神仙驾鹤举霞觞,玉女云鬟妙吹奏。

捧将玉露调金丹,摘取松花酿春酒。簪缨斑綵满阶前,朱门珠履如云辏。

皇华使者乘骢来,特遣存公安乐否。衣冠赫奕路辉煌,翠帆锦毂相驰走。

我来上爵颂南山,获从梓里诸绅后。祝言甲子不记年,愿与天地长且久。

岁闰寒酒薄,风回水自生。杖藜随小步,极目大江横。

武皇重征伐,战士轻生死。朝争刃上功,暮作泉下鬼。
悲风吊枯骨,明月照荒垒。千载留长声,呜咽城南水。

石门巇崄铁关牢,举目重重万仞高。无角铁牛冲得破,毗卢海内作波涛。

翩彼飞鸮集泮林,八千椿算翠森森。华封晋祝麦邱颂,是采芝图嗣旧音。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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