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市门头白翁,壁挂一物环无终。象则鞶厉芤肖空,枵然而游欢市蒙。
试叩是何器,翁言厥用壶樽同,御之不虑投惊潨。
我昔浮大河,畏作恶剧跋扈风。一舟掀簸奡力不得施,砉尔崩涛灭顶瞀若瞽与聋。
颠倒下上间,方寸余惺忪。恍惚一掷再掷落贝阙,临绡宫亲闻?京。
号令龟使驱羊工。凉波一勺入我口,泠泠直下黄庭中。
覆舟如覆盂,摸索忽得逢。攀援而出幸不死,距今十有七载更得称。
凫公当时自恨致此晚,令我水底从噞喁。可知岩壑平生属吴越,扬子茫茫戒朝发。
钱江潮汐尤怖人,往往临之羡翩鹘。况是我里门,岁岁并受黄淮吞。
饥驱散者日已众,燕雀何以筹生存。老翁索钱才几贯,我幸得之肯以三公换。
几回沧海叹横流,南北东西镇相伴。公无渡河公渡河,曩来覆溺何其多。
从此致用应无讹,吾师长水先生新作歌。
忆昔玉山与诚堂,群木耸秀四季芳。窗前古梅弄疏影,帘外丛竹生幽凉。
编篱一桁遮几曲,林花草卉纷丹绿。重慈忽殒北堂萱,惊心岁月风驰促。
羁人转瞬十六年,别归时忆草堂前。值今五月笋争发,低筱透楹高出檐。
谁期咫尺成今古,远闻芳径为荒圃。兰陵三载忆初地,枉逢佳节思南武。
水阁黄梅接雨风,潺湲声杂橹声中。恰才侨寓谋安席,那更移家再挂篷。
我生孩小捐乡宅,早随亲任劳行役。故园归后仅三秋,如何又去家为客。
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鼓钟。杜蒉自外来,闻钟声,曰:“安在?”曰:“在寝。”杜蒉入寝,历阶而升,酌曰:“旷饮斯!”又酌曰:“调饮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趋而出。
平公呼而进之,曰:“蒉!曩者尔心或开予,是以不与尔言。尔饮旷,何也?”曰:“子卯不乐。知悼子在堂,斯其为子卯也大矣!旷也,太师也。不以诏,是以饮之也。”“尔饮调,何也?”曰:“调也,君之亵臣也。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饮之也。”“尔饮,何也?”曰:“蒉也,宰夫也,非刀匕是共,又敢与知防,是以饮之也。”平公曰:“寡人亦有过焉,酌而饮寡人。”杜蒉洗而扬觯。公谓侍者曰:“如我死,则必毋废斯爵也!”
至于今,既毕献,斯扬觯,谓之“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