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三首

杜鹃声里春光暮,满地落花留不住。
琉璃殿上绝行踪,谁人解插无根树。
只应连夜雨,又过一年春。
释卿,住庆元府蓬莱寺。为南岳下十五世,太平慧勤禅师法嗣。《嘉泰普灯录》卷一六、《五灯会元》卷一九有传。今录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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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叶双桃晚更红,窥窗映竹见玲珑。
应知侍史归天上,故伴仙郎宿禁中。
家枕三湘岸,门前即钓矶。渔竿壮岁别,鹤发乱时归。
岳暖无猿叫,江春有燕飞。平生书剑在,莫便学忘机。
软风轻霭弄晴晖。鹁鸠相应啼。画堂人静画帘垂。阑干独倚时。闲拾句,困寻棋。沈吟心是非。荼开遍柳花飞。惜春春不知。
苍然东阿松,上有乌鹊枝。
双双噪西风,而背夕阳归。
双飞复双止,长与苍松期。
饥啄鼎(左口中邕左隹)啭巅,渴饮闽水湄。
莫苦飞太远,咫尺成相思。

角声呜咽梅花老,远客夜长风草草。起倾冻酒浇愁胸,愁思转多杯恨小。

人生石火斯须期,月转楼西角又吹。咍台一枕华胥梦,明日看山笏拄颐。

胸中正可吞云梦,盏里何妨对圣贤。
有意清秋入衡霍,为君无尽写江天。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
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
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

兰叟和光卧白云,贾生东亩挹清芬。何人为续稽康传,题作杨林两隐君。

自拟身名如郑圃,宫环半亩日长扃。褐衣颇笑非怀玉,茆屋何因却聚星。

树底蝉声希鼓瑟,灯前鸟字一谈经。试言吾易耐东去,未识何人是姓丁。

中秋谓无酒,忽有携酒者。
联翩二三客,柴门系嘶马。
膨脝两大瓮,待月列堂下。
空庭碧天天阔,秋色极潇洒。
皓魄初未出,稍觉云暗野。
须臾冰团挂,细字可读写。
琵琶拨旁行,此曲岂和寡。
村伎杂南北,焉有容色冶。
老夫但满饮,不复记杯斝。
嘲诙颇恶剧,罚筹不吾舍。
自从历丧乱,万事付苟且。
应接日纷糅,口耳似聋哑。
久旱百谷死,心望时雨泻。
虽逢芳醑溢,更着纖指把。
丈夫忽有念,外物皆土苴。
客去欲夜半,一笑真醉也。

万事惊心两鬓非,先秋人与雁南归。閒看草际锄黄独,静倚松阴住翠微。

身老玉关愁击柝,时危金殿望垂衣。更堪潦倒逢佳节,樽酒篱花赏暂违。

登高望神州,邈矣何渺绵。西穷弱水涯,东极扶桑巅。

剑阁连蜀栈,幽都涉水天。巀嶪带衡岳,逶迤注秦川。

驾车安得驰,汎河苦无船。君子畅玄览,构亭向林泉。

眷言寄遐想,临眺豁以宣。高深亦何穷,古今浩无边。

岂但四海外,亦在千载前。抚剑怀壮游,揽辔思高贤。

对酒不能饮,丘尘正骈阗。下士伤局促,高人乃超然。

神情苟弗旷,跬步先尤愆。窅窅天际云,悠悠海中仙。

茫茫安可极,耿耿徒自怜。

草林虫鱼部,披寻自古无。
飞沉天产异,生植土风殊。
物色随心匠,形容记绘图。
虚亭玩真意,浩思满江湖。
抱杖立溪口,迎秋看塞门。连山互苍翠,二水各清浑。
笛发孤烟戍,鸦归夕照村。萋萋芳草色,终是忆王孙。

万里穷荒地,孤城瀚海间。举头唯见日,过此更无关。

朔气横伊水,阴风带雪山。犁庭边事定,壮士唱刀镮。

四座且勿语,为君停举杯。问君从军有何乐,君言痛定犹馀哀。

忆昔黄巾遍秦陇,昼磨盾鼻宵衔枚。连营傍山塞谷口,忽然飞雹如李梅。

马牛毙野大木拔,暴流怒发声喧豗。是时危坐待没顶,讵料雨歇涛头回。

军行偶尔得空舍,解鞍暂憩无疑猜。门前遗火竟谁厝,焰焰已及硝磺堆。

仓皇欲出不得出,顷刻将化昆明灰。以裘蒙首急伏地,大声一裂如轰雷。

焦椽烂瓦不知处,面目无恙粘青苔。平生绝险此二事,廿年首白难重回。

听君语罢起长叹,不经困阨无良材。人生万事有司命,水火不杀商邱开。

即今无事抚髀肉,上头千骑东方来。塞马久应识倚伏,海鸥何用生徘徊。

为君引满浮大白,有酒不饮胡为哉。

灵山标榜,五指舒光。
少室真规。断肱立雪。
尘中室主,盘山踪迹犹存。
杓柄妥来,象骨家风尚在。
流通密旨,建立法幢。
全藉高人,方能巨济。
然后玄关大启,四海一家。
任他六臂三头,到此也应拱手。
须弥顶上非凡木,白藕峰前得处高。
日落风风高风高,驱车行远郊。中心有所悲,古行穿黄茅。
茅中狐兔窠,四面乌鸢巢。鬼火时独出,人烟不相交。
行行近破村,一径欹还坳。迎霜听蟋蟀,向月看蟏蛸。
翁喜客来至,客业羞厨庖。浊醪夸泼蚁,时果仍新苞。
相劝对寒灯,呼儿爇枯梢。性朴颇近古,其言无斗筲。
忧欢世上并,岁月途中抛。谁知问津客,空作扬雄嘲。

复有杖藜人,旷怀云物新。爱闲难事过,全乐宦时贫。

不以桑榆晚,而于风雅亲。乾坤草亭外,良会又庚寅。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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