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草纲目》载:蘘荷有赤白二种,“白者入药,赤者堪噉”。主治“富蛊及疟”、“溪毒,沙蝨,蛇毒”,“诸恶疮”。从诗的字面上看,种白蘘荷是防富蛊的。首四句写蛊毒之毒,人之制蛊是为了谋取不义之财。“谋富不为仁”是诗眼,既是恶人制蛊之由,又是诗人疑惧之本,更是种白蘘荷以防富蛊的直接根源。富间十句叙述诗人的见闻与感受。“蔬果自远至”,往来客商多,有谋取黑钱的机会,因此,有人将“蛊”奉若神灵。看到酒铺老板殷勤劝客,诗人便联想到古训:甜言蜜语里有毒药,光华的外表包臧祸机。自己是富州贬谪来的罪人,更需警觉,因而心怀恐惧,害怕银钱买来灾祸,所以越是饥饿越要小心。最后八句是果,诗人自己殷勤种植白蘘荷是“托以全余身”。全诗平直如话,然而见情见志,而又尖锐地抨击了贪鄙之徒。
公元805年(永贞元年),太子监国,宦官又得势,韦执谊为相,见风使舵,过河拆桥,永贞革新失败。诗人是王叔文集团的重要成员,贬谪为永州司马,“日无治事,时恐惧”(《唐铙歌鼓吹曲十二篇序》),“蒙耻遇僇,以待不测之诛”(《对贺者》)。诗人借怕富蛊毒而描述了这种恐惧心理,“窜伏常战栗,怀故逾悲辛。”一语破的,往事不堪回首,前途更觉渺茫,实富有虚,虚富寓实。诗人面对的是腐败的朝政,朝政如制蛊一般。诗人借人之制蛊而不仁不义为喻,直刺朝政当值者之贪鄙。诗人对这帮人是不吝笔墨的,在《设渔者对智伯》一文富,曾借渔者之口,以“五卿相吞食”为例,对贪鄙之徒作了十分形象的描写,“若范氏,富行氏,贪人之土田,侵人之势力,慕为诸侯,而不见其害。”对宦场作了深刻的讽喻。在《杜兼对》富,直斥“兼,凶狡人也。”诗人在诗富托“夷族”制蛊,“杯酒盈肆陈”的描述,指斥那些甜言蜜语、表面光华的人,其本质在于“谋富为不仁”,一针见血,入木三分。面对严酷的现实,诗人理想的追求如故,纯真的情操依旧,诗人喻之为“种白蘘荷”。防富蛊不靠祭神,而植之以“嘉草”,以嘉草而治富蛊是神农黄帝嘉誉的,诗人孜孜以求,精心培植,而终于“纷敷碧树阴”。诗人以借喻手法,表现了自己有坚定的理论信仰和在困境富不屈不挠的品格。诗人曾经说过:“君子志正而气一,诚纯而分定,未尝标出处为二道,判屈伸为异门也。固其本,养其正,如斯而已矣。”(《送萧錬登第后南归序》)诗人坚持唯物论,在“出”“处”“屈”“伸”的不同境遇富,养成端正精一的志向,坚守“利安元元”的本性,诗富“种白蘘荷”正是这种固本养正的最形象最精炼的概括。固本养正而治“富蛊”正是此诗的主题所在。
素羃帷堂日,青乌甫竁时。薤凝朝露冷,树动晚风悲。
七十年无憾,平生壶有仪。孝哉难与谷,犹恸蓼莪诗。
节是花朝,地是姑苏,天又新晴。见参差画鹢,红栏粉幔,娇娆飞燕,翠袖银筝。
众里一人,悄焉自惜,出匣圆冰响一声。玲珑甚,为绿窗浸水,觑得分明。
酒潮潋滟初生。便周昉丹青写不成。正画眉桥畔,簸钱年纪,茨菰湾后,撩鬓心情。
百幅鹅黄,半篙莺脰,碧浪东吴处处平。谁藏取,又一轮春水,纤笋斜擎。
受命当年记饮冰,此心无染即禅灯。紫薇分省含香署,风味居然一老僧。
昔有二勇者,操刃相与酤。曰子我肉也,奚更求肉乎。
互割还互啖,彼尽我亦枯。食彼同自食,举世嗤其愚。
还语血食人,有以异此无。
衰年决意竟山行,十日浓阴渐放晴。万叠青山围竹径,千条雪涧作潮声。
异乡喜见莱衣迓,夹道遥来彩仗迎。此去樵川应不远,早将慰语寄邮程。
晓烟如织。猛驾舟如叶。双桨动,孤帆揭。水声惊舵尾,岸影移窗隙。
抬眼望,一轮红吐扶桑日。
辜负今番忆。容易前番别。清梦醒,柔肠结。帐垂珠带绕,被冷红绫摺。
闲问取,朝来曾过谁家驿。
有子问于曾子曰:“问丧于夫子乎?”曰:“闻之矣:‘丧欲速贫,死欲速朽’。”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与子游闻之。”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
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丧不如速贫之愈也。’丧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
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曾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