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上虞周伯起县尉

忆昔论文向酒边,忽来二十二三年。
别离老泪深春水,今古闲愁积暮烟。
吟作南音怀越士,望穷东浦隔秦天。
梦魂不识曹娥渡,一纸相思寄客船。
福州三山人,字百正,号应山。宋末太学生,亦尝为官。宋亡入元,变姓名为罗公福,常与诸遗老结社吟诗。其诗清切流丽,入选月泉吟社为第一名。有《百正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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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中宵阴,微冷先枕席。回风起清曙,万象萋已碧。

落落出岫云,浑浑倚天石。日假何道行,雨含长江白。

连樯荆州船,有士荷矛戟。南防草镇惨,沾湿赴远役。

群盗下辟山,总戎备强敌。水深云光廓,鸣橹各有适。

渔艇息悠悠,夷歌负樵客。留滞一老翁,书时记朝夕。

人老时情薄,春深花意微。
暄寒南北异,风俗古今违。
即事无同异,旁观有是非。
食蔬如许瘦,饱肉未须肥。
一梦人间四十年,只应炊灶固依然。
两官不办一丘费,五字虚随万里船。

雨过浑流涨晓溪,茫茫烟水拍春堤。凄凉柱史凭虚阁,犹忆都城水自西。

八十三岁衰翁,执热也要清风。
此凉来自何处,来自羲之手中。
远爱东光县,平临若木津。一城先见日,百里早惊春。
德礼邀才重,恩辉拜命新。几时裁尺素,沧海有枯鳞。

谁云涸辙困波臣,合脱青鞋立缙绅。寄与有司高著眼,后来文格待渠新。

九月滇南篱菊秀。银霜玉露香盈手。百种千名殊未有。

摇落后。橙黄菊绿为三友。

摘得金英来泛酒。西山爽气当窗牖。鬓插茱萸歌献寿。

君醉否。水晶宫里过重九。

岛夷频不静,玉节远何之。誓清万里寇,敢惮一身危。

闽卒精风候,吴儿惯水嬉。黄头纷百队,白羽扬千旗。

击鼓灵鼍应,挥戈海若随。龙惊冬不蛰,鲛畏昼停丝。

昨夜波朝怒,中宵云雾披。天澄镜光发,风嫩縠纹滋。

邹衍瀛洲数,庄生秋水词。乾坤元莽阔,人世自牵羁。

已傍渔山泊,还寻马迹期。日升看晷转,途变识针移。

双屿厓门险,半洋礁石奇。从来惟贼路,今日有王师。

待献经营绩,三山勒一碑。

做修行,须体究。把握灵源,莫遣丹砂漏。此个功夫世罕有。内得神全,外得身长寿。辨冲和,明交媾。玉液琼浆,吞咽三光秀。上下循环通九九。撞过天门,永作烟霞友。

如天斯道岂难登,有孔铸颜便服膺。今日与君须尽醉,藤萝石上月将明。

学仙随西母,饥待啖桃实。尹奴终日劳,夜梦傲有国。

二者相比较,未知谁为适。昔作弃繻生,几遭关吏诘。

尔来复何为,薄宦代食力。一醉均置之,吾惟颂酒德。

肩舆冲晓作山游,黄叶迎风面面秋。过眼飞云应我笑,隔林啼鸟向人留。

石阶竹迸苔痕破,玉井龙归雨气收。谩简禹书寻往迹,茫茫何处是江流。

满眼羁愁不可裁,西风楼阁独持杯。一檠短梦寻家去,万瓦新霜逐雁来。

富贵未涯身半老,云山何处首空回。呼儿涤砚酬佳句,试我胸中隐隐雷。

频醉管弦三月暮,远寻花柳五湖来。

春去春愁在,愁中一送春。苔深连日雨,花似去年人。

不惜榆钱尽,翻惊菜甲新。旧游回首别,寂寞曲江尘。

看人骑马打毬子,不觉今朝入院迟。官路雪残春正好,江梅著意要题诗。

昨日日没黄金盘,今日日出丹砂丸。丹砂可鍊,黄金可抟。

仰看白日没复出,安得与尔遁还天地终无端。东望扶桑枝,西极若木柯。

夸父渴死莫饮于河,鲁阳战酣手挥其戈。何曾凌倒影、走灭没,亦莫却飞光、扳羲和。

青天万古旦复旦,北斗日夜如飞梭。温一中,可奈何,骨既不可解,鬓发飒已皤。

那能学安期生,出入太清家。煮汞成白雪,采铅鍊黄芽。

玉炉火温温,鼎上飞紫霞。饥餐日之精,渴饮明月华。

玄关直探造化始,元气与之同迩遐。温一中,可奈何,不如猛饮酒、高唱歌。

笑吹紫鸾笙,醉舞白玉珂。日日烂醉不愿醒,便似阿母西池上晓宴蟠桃花。

马蹄经岁踏京华,忽逐征鸿去路赊。何物关心归思急,孤山开遍早梅花。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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