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陪大学士赵公憩龙山玄真宫

岩岩居庸关,左挟飞仙居。苍茫四山合,石径穿盘纡。

人家稍相接,林木何森敷。觚棱生晓烟,玄风凌紫虚。

念彼羽流集,岂与世俗俱。溪流转云碾,馀润分园蔬。

钟磬荅空谷,斋供荐芳腴。穹碑纪宗传,道一教乃殊。

素餐贵崇本,卒岁事耕锄。渔父在何许?空有桃花株。

坐惭秉文干,尸禄常旷迂。日暮陟层巅,丹霞成长裾。

遥睇空中云,超然能卷舒。

贡奎(1269—1329),字仲章,宣城(今属安徽)人。生于元世祖至元六年,卒于文宗天历二年,年六十一岁,追封广陵郡侯,谥文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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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说闽人苦节稀,先生独抱岁寒姿。老年绛帐聊开讲,当日乌台要勘诗。

东閤不游缘有气,草堂未架为无赀。轻烟小雪孤山路,折剩梅花寄一枝。

人许风流自负才,偷桃三度到瑶台。
至今衣领胭脂在,曾被谪仙痛咬来。
昨日梅花犹可攀,今朝残萼便斓班。
群仙已御东风去,总脱绛袂留林间。

今朝田事毕,野老立门前。拊颈望飞鸟,负暄话馀年。

自从备丁壮,及此常苦煎。卒岁岂堪念,鹑衣著更穿。

微点胭脂晕泪痕。更衣整鬓立黄昏。春风搅树花如雨,夕霭迷空燕趁门。
题往事,锦搅纹。春心无定似行云。深屏绣幌空愁独,明月梨花殢一尊。
凌兢瘦马不堪驱,塞眼红尘暗九衢。
太学虀盐聊乐只,故园桃李且归欤。
上书北阙三年困,种豆南山一半芜。
忍志动心天相我,莫惭关吏辱陈余。
洒翰银钩连,翩跹山颠鹤。
惨淡斗龙蛇,及兹叹冥漠。
秋风生意众怜迟,一旦先开岂足悲。
无髻竞分浓蕊插,有襟聊对细香披。
闰催虽隔重阳月,节去犹胜十日时。
不比无名閒草木,早蒙造化只堪嗤。
渐看绿叶秋来密,是爱轻花露未晞。
何日增枝充素里,为渠临酒脱金衣。

汤沐无时类水淫,蹒跚坐起笑还颦。佳人未怪肌生粟,烈士何伤腹有鳞。

鬻技易售未手药,论交难得嗜痂人。焉知小疾非佳事,养护疏慵又一春。

蚤岁登三事,皇朝第一人。
声名塞寰宇,功业在生民。
千载风云会,三朝柱石臣。
堂堂无复见,空忆吐车茵。
千龄景运适相符,况复才华世所须。
腾蹋自应登馆殿,滞留谁谓尚江湖。
从来太瘦缘诗苦,想见闲行信杖扶。
闻道朝来病良愈,高轩还解出门无。

世岂无推挽,人谁有典刑。稍怀南国彦,恒愧北山灵。

万里麻衣敝,千年竹简青。羲文先索象,鲁颂或歌駉。

杞梓儒林挺,鱼龙侠窟鯹。尘埃完结绿,纷黛饰娉婷。

脱略苏张阱,渐摩管乐硎。道途馀雪屩,岩穴但云扃。

本拟陈三策,吁嗟守一经。迹卑沦燕雀,踪远及猱㹶。

种菊行荒楥,看松俯绝陉。仙棋閒度日,旅剑懒占星。

故里青桐巷,双溪白鹭汀。交游多握手,岁月此忘形。

志气需来哲,才华压妙龄。秦坑收末烬,汉粕浸奇馨。

正器陈笾豆,专门识鼎铏。奔腾鞭用骏,袒裼割分腥。

卓立撑乔岳,孤流混浊泾。鹊飞持或布,鲸吼扣非莛。

别袂逢秋怯,邻灯入夜荧。沉沉犹在野,宪宪欲扬廷。

舜殿瞻仪凤,尧阶数历蓂。螭坳文锦褥,兽闼紫金钉。

列徼环霄汉,游车发震霆。紬书官命史,吹律乐求伶。

迅奋君须竞,栖迟我未宁。檐风歌警枕,井雨泣羸瓶。

古陌垂杨柳,空山老茯苓。只今驰尺楮,何所问南溟。

两峰阊门西,突兀俯众丘。昔年歌舞地,潺湲水空流。

岿然白云祠,祀事久益修。尚书献纳后,聊复吴中游。

东阳二佳士,并驱驷玉虬。相从泉石间,共赏花竹幽。

振步极玄览,万象输吟眸。笑语落空谷,转觉吾生浮。

登高固能赋,一洗千古愁。日暮微风发,山气凉如秋。

老禅亦好事,款曲邀人留。清泉出岩窦,浊醪过墙头。

吾曹亦何幸,去去同仙舟。

紫云团影电飞瞳,骏骨龙媒自不同。
骑过玉楼金辔响,一声嘶断落花风。
崚嶒高耸骨如山,远放春郊苜蓿间。
百战沙场汗流血,梦魂犹在玉门关。

何必论唐宋,诗原写性灵。遣怀明似月,落管灿于星。

语夺千山绿,思灯一水青。只今谁作者,空缅旧仪型。

羲轮流驶入初伏。滂沛陡倾珠万斛。凉生小院净纤埃,黛抹远峰拭新沐。

挥箑相将出门去,踏遍高原与幽谷。小桥流水涨初平,深林啼鴂呼相逐。

亭亭隔陇几株松,袅袅绕篱数竿竹。款扉剥啄惊小尨,跣足科头客不速。

主人笑道兼味无,脱粟盘飧唯苜蓿。薰风徐引碧筒杯,香气早传红玉曲。

不将诗律缚老饕,细数酒筹难更仆。笑把闲题信手拈,分来险韵频眉蹙。

相与冥搜刺史肠,畴能不负将军腹。击钵催成绮席开,温铛煎沸清醅熟。

欢呼进酒大斗倾,头上片云疑欲覆。归去归去约重来,屋小于舟难托宿。

与君同避世,老眼阅桑田。洒泪登台日,编书闭阁年。

花询兰里发,月忆鉴湖圆。可得还江上,来寻咏史船。

权门来往绝行踪,一片闲云过九峰。不似在家贫亦好,水边林下养疏慵。

  余为董文恪公作行状,尽览其奏议。其任安徽巡抚,奏准棚民开山事甚力。大旨言:与棚民相告讦者,皆溺于龙脉风水之说,至有以数百亩之山,保一棺之土;弃典礼,荒地利,不可施行。而棚民能攻苦茹淡于丛山峻岭、人迹不可通之地,开种旱谷,以佐稻粱。人无闲民,地无遗利,于策至便,不可禁止,以启事端。余览其说而是之。

  及余来宣城,问诸乡人。皆言:未开之山,土坚石固,草树茂密,腐叶积数年,可二三寸。每天雨,从树至叶,从叶至土石,历石罅滴沥成泉。其下水也缓,又水下而土不随其下。水缓,故低田受之不为灾;而半月不雨,高田犹受其浸溉。今以斤斧童其山,而以锄犁疏其土,一雨未毕,沙石随下,奔流注壑涧中,皆填污不可贮水,毕至洼田中乃止。及洼田竭,而山田之水无继者。是为开不毛之土,而病有谷之田;利无税之佣,而瘠有税之户也。余亦闻其说而是之。

  嗟夫!利害之不能两全也久矣。由前之说,可以息事;由后之说,可以保利。若无失其利,而又不至如董公之所忧,则吾盖未得其术也。故记之以俟夫习民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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