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南楼九日怀乙未九日将家过前陈北庄倏忽四载有感而赋

忆昔军始兴,将家出南郭。兹辰正重九,炊烟静墟落。

奔窜忧甲兵,漂零任沟壑。偷生竟何幸,一贫宛如昨。

念离伤独游,对酒忽不乐。君山渺何许,篱菊亦落莫。

愁多客发稀,世乱生事薄。坐久一长叹,飞云度高阁。

许恕(公元?年至一三七四年)字如心,江阴人。生年不详,卒于明太祖洪武七年。至正中,荐授澄江书院山长,旋弃去。会天下已乱,乃遁迹卖药于海上,与山僧野人为侣。善自晦匿,罕相识者,故征召不之及。恕著有《北郭集》六卷,补遗一卷,(均《四库总目》)他的诗意沉郁,而音节高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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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索摐摐隔綵云,五更初发一山闻。武皇自送西王母,新换霓裳月色裙。

文战偶未胜,无令移壮心。风尘辞帝里,舟楫到家林。
过楚寒方尽,浮淮月正沈。持杯话来日,不听洞庭砧。
悠悠南山云,濯濯东流水。念我平生欢,托居在东里。
失既不足忧,得亦不为喜。安贫固其然,处贱宁独耻。
云闲虚我心,水清澹吾味。云水俱无心,斯可长伉俪。
气象才过一百五,且持春酒养衰年。
中林不是不禁火,其奈山樱发欲然。

振鹭辞灵沼,冥鸿翔太虚。清朝解鸣玉,旧里挂安车。

诗酒江山胜,园林俸禄馀。所忠今不往,谁奏茂陵书。

帷幄何人正坐筹,匈奴轻汉索怀柔。
回銮未睹迎天驷,劝穑还惊出土牛。
雨过池塘新涨绿,春归原野霁烟浮。
中兴自古须群策,更愿君王慎厥猷。

荔枝红紫已交加,龙眼新来又著花。便欲谋居不须去,咀冰嚼雪过年华。

巷转柔桑陌,门依绿柳桥。因人嫌碌碌,拔俗自超超。

嫩碧半篙涨,残红一眼飘。卑栖有微分,斥鴳得逍遥。

神池望不极,沧波接远天。仪星似河汉,落景类虞泉。
年深平馆宇,道泰偃戈船。差池下凫雁,掩映生云烟。
浪花开已合,风文直且连。税马金堤外,横舟石岸前。
羽觞倾绿蚁,飞日落红鲜。积水浮深智,明珠曜雅篇。
大鲸方远击,沉灰独未然。知君啸俦侣,短翮徒联翩。

就徵一应诏,择退五称宜。古道甘藏拙,长谋曾出奇。

闽中新郡县,江上旧旌旗。落日芗溪路,令人有所思。

身世飘然一瞬间,更将辛苦送朱颜。时人莫笑慵夫拙,差比时人得少闲。

桂树夹长陂,复值清风吹。氛氲揉芳叶,连绵交密枝。

能迎春露点,不逐秋风移。愿君长惠爱,当使岁寒知。

晚岫含残日,寒波荡远空。层栏人独倚,秋思渺无穷。

一斋容膝处,高枕谢招寻。
稚笋初平槛,新鸦未出林。
闲情芳草地,春恨落花心。
更爱前溪好,千章绿树阴。
孤棹移官舍,新农寄楚田。晴林渡海日,春草长湖烟。
卧对闲鸥戏,谈经稚子贤。佳期更何许,应向啸台前。

忆昔别离时,欲想心先痛。独自拥寒衾,一夜难成梦。

只见碧纱窗,竹影频移动。残月冷花梢,幽恨和伊共。

凤阁岧峣紫禁长,五云垂影绚天光。缁衣素识龙鸾气,墨板新承雨露香。

杯渡海门秋渺渺,锡飞淮甸月茫茫。赐还有待南归日,来访支公卧石床。

兴济闸头闻水鸣,鸣如殷殷轰雷声。大河之势赖此泄,飘沙卷沫东南行。

大鱼小鱼随巨浪,赤鲤腾出何倔强。逆流泼剌石齿间,力抵龙门欲西上。

渔人两岸竞呼呶,人势人声争相高。施罛濊濊更手捕,吁嗟尔鱼何由逃。

人言公死,我言公在。
在在在何处,清风动天籁。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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