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有寄

去后朝朝有所望,过江才觉别离长。梦君不及魂飞苦,怨我强如意感伤。

大海回波终共命,朔风吹雪已盈肠。早知澹泊生烦恼,何苦当时不忍狂。

范当世(1854~1905))字无错,号肯堂,因排行居一,号伯子。原名铸,字铜士。江苏通州(今南通市)人。清末文学家、诗文名家、桐城派后期作家,也是南通市近代教育的主要倡导者和奠基人之一。光绪时入李鸿章幕府,常相与谈论政事,自负甚高,而终身坎坷。诗多沉郁苍凉之作,著有《范伯子诗文集》。2008年4月16日,“南通范氏诗文世家陈列馆”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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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朝夕起,吹绿日日深。试为连州吟,泪下不可禁。
连山何连连,连天碧岑岑。哀猿哭花死,子规裂客心。
兰芷结新佩,潇湘遗旧音。怨声能翦弦,坐抚零落琴。
羽翼不自有,相追力难任。唯凭方寸灵,独夜万里寻。
方寻魂飘飖,南梦山岖嶔。仿佛惊魍魉,悉窣闻枫林。
正直被放者,鬼魅无所侵。贤人多安排,俗士多虚钦。
孤怀吐明月,众毁铄黄金。愿君保玄曜,壮志无自沉。
朝亦连州吟,暮亦连州吟。连州果有信,一纸万里心。
开缄白云断,明月堕衣襟。南风嘶舜琯,苦竹动猿音。
万里愁一色,潇湘雨淫淫。两剑忽相触,双蛟恣浮沉。
斗水正回斡,倒流安可禁。空愁江海信,惊浪隔相寻。
贺了生辰却贺冬。今年乐事又重重。寿香喷处芝兰馥,寿酒斟时琥珀浓。
偕桂隐,到花封。迎长介寿恰三逢。明年此日称觞罢,稳上肩舆九里松。
往事临邛,旧游雅态羞重忆。解赋才高,好音情慧,琴里句中暗识。正当年、似阆苑琼枝,朝朝相倚。便涤器何妨,当炉正好,镇同比翼。
谁使褰裳佩失,推枕云归,惆怅到今遗恨积。双鲤书来,大刀诗意,纵章台、青青似昔。重寻事,前度刘郎转愁寂。谩赢得。对东风、对花叹息。
梅梢枯处忽东风,魁压千花一点红。
欢喜马头飞雪处,安排龙首彩云中。
内讧外阻忧方大,东拄西撑策已穷。
试了南宫趋北阙,好输鲠论发天聪。

孟冬寒气至,草木多凋萎。抚景悲吊影,感妾芳妍时。

笑颦俱有情,入目分妍媸。以色事君子,色故宠即衰。

况当避妍初,会少多别离。久间不获写,梦寐或见之。

私衷苦未竟,晨色已熹微。愿逐塞上风,和寒入君衣。

草长渔人舍,鸡鸣老树村。篙师速打桨,此地是中原。

雪老门高儿女盛,又能情重贵天伦。
把家干蛊虽相似,也有贪杯落草人。

朅来张仲蔚,秀句日逾多。岂不思君子,其如长路何。

商霖怜我在,谷口喜人过。终愧箕山隐,无能守薜萝。

鸟语留春春巳回,落花随意卧苍苔。清明寒食因循过,萱草蔷薇次第开。

碧眼朦胧,风须猎猎。一朵仙花红衬颊,瑶池宴罢九霞浆。

人世已非唐日月,飙轮倚醉风泠泠。玉山恨不扶飞琼,城南老魅尔何物。

捉臂返顾如叮咛,岩也睨之若螟蛉。拉乾坤之隘兮,不足供先生之高枕。

杯洞庭之绿兮,不足助先生之解酲。噫!今夜酒醒何处?

清风明月,一笛瑶京。

尽日掩柴门,何人得见君。
只因喧寂异,似有圣凡分。
漠近夜疑雨,山深晴亦云。
传闻九霄翮,落羽正纷纷。

朔雪正漫漫,东楼夜色阑。烽烟吾潦倒,世路共艰难。

说剑怀燕赵,题诗薄建安。江湖浮未得,瓠落大樽寒。

葺屋空林伴翠微,柴门无事柳依依。
隔年药物频宜日,近午茶烟欲上衣。
山郭岁时流水旧,野堂风雨到人稀。
兴来独步多寻赏,为问茅君理息机。

沦没封疆痛,凋残战士悲。出车廑庙略,空杼罄民脂。

纤啬宁甘谤,勋名敢冀垂。何年烽燧息,衡泌任栖迟。

南安放步一閒游,笑傲东山天际头。云影暗随峰影合,松声细逐涧声流。

僧归古刹常求定,我咏风光肯暂休。遥望群仙在何所,洞门深处翠烟浮。

碧落初明月未收,露华香滴杳梢头。
玉阑干外东风暖,人在重云第几楼。
修造未逾两个月,丛林便觉日荒凉。
今朝重整旧洪范,铁佛须教尽放光。
郭范寥寥数百年,地仙还复出人间。
豁开天外一双目,看尽江南千万山。
玉指暗攒鸟兔定,金盘活捉虎龙环。
我今欲卜神仙宅,雾豹何妨露一班。
仗钺曾登大将坛,貂裘远赐朔方寒。
出师无律真儿戏,负国全身独汝安。
论将每时悲赵括,攘夷何日见齐桓。
尚方有剑凭谁借,哭向苍天几堕冠。

  甚矣,造物之才也!同一自高而下之水,而浙西三瀑三异,卒无复笔。

  壬寅岁 ,余游天台石梁,四面崒者厜嶬,重者甗隒,皆环粱遮迣。梁长二丈,宽三尺许,若鳌脊跨山腰,其下嵌空。水来自华顶 ,平叠四层,至此会合,如万马结队,穿梁狂奔。凡水被石挠必怒,怒必叫号。以崩落千尺之势,为群磥砢所挡扌必,自然拗怒郁勃,喧声雷震,人相对不闻言语。余坐石梁,恍若身骑瀑布上。走山脚仰观,则飞沫溅顶,目光炫乱,坐立俱不能牢,疑此身将与水俱去矣。瀑上寺曰上方广,下寺曰下方广。以爱瀑故,遂两宿焉。

  后十日,至雁宕之大龙湫。未到三里外,一匹练从天下,恰无声响。及前谛视,则二十丈以上是瀑,二十丈以下非瀑也,尽化为烟,为雾,为轻绡,为玉尘,为珠屑,为琉璃丝,为杨白花。既坠矣,又似上升;既疏矣,又似密织。风来摇之,飘散无着;日光照之,五色昳丽。或远立而濡其首,或逼视而衣无沾。其故由于落处太高,崖腹中洼,绝无凭藉,不得不随风作幻;又少所抵触,不能助威扬声,较石梁绝不相似。大抵石梁武,龙湫文;石梁喧,龙漱静;石梁急,龙揪缓;石梁冲荡无前,龙湫如往而复:此其所以异也。初观石梁时,以为瀑状不过尔尔,龙湫可以不到。及至此,而后知耳目所未及者,不可以臆测也。

  后半月,过青田之石门洞,疑造物虽巧,不能再作狡狯矣。乃其瀑在石洞中,如巨蚌张口,可吞数百人。受瀑处池宽亩余,深百丈,疑蚊龙欲起,激荡之声,如考钟鼓于瓮内。此又石梁、龙湫所无也。

  昔人有言曰:“读《易》者如无《诗》,读《诗》者如无《书》,读《诗》《易》《书》者如无《礼记》《春秋》。”余观于浙西之三瀑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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