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旅思

清江碧石旅愁销,白下春生七十桥。燕客杨园花学舞,采芳沙苑雨如潮。

西山拄笏忘言久,东海乘槎寄兴遥。惆怅无缘遂幽志,蓬莱归去觅仙樵。

王廷相(1474-1544),字子衡,号浚川,世称浚川先生,河南仪封(今兰考)人,祖籍潞州。明代著名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王廷相幼年聪慧奇敏,好为文赋诗,且留心经史。《明史》称他“博学强记,精通经术、星历、舆图、乐律,河图洛书,周邵程张之书,皆有论驳” 。明孝宗时,与李梦阳、何景明等人,提倡古文,反对台阁体,时称“七子”(“前七子”)。 官至南京兵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谥“肃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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鹳雀楼西百尺樯,汀洲云树共茫茫。
汉家箫鼓空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
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
风烟并起思归望,远目非春亦自伤。
苏家小女旧知名,
杨柳风前别有情。
剥条盘作银环样,
卷叶吹为玉笛声。

猿臂丁年出塞行,灞陵醉尉莫相轻。旗亭被酒何人识,射虎将军右北平。

窗纱欲暮。渐暝色朦胧,暗迷平楚。断雁凄哀点点,远天无数。

苍烟染遍西风路。剪江枫、飘红荻浦。画栏东角,疏帘底畔,徘徊闲伫。

漫赢得、长宵如许。又锦屏香冷,绣帏寒据。满耳秋声,长向树梢来去。

萧萧竹响还疑雨。悄窥人、嫦娥寒兔。壁摇灯影,空阶露结,怨虫相语。

对槛青山露,群仙捧宝珠。求遗如起定,象罔是文殊。

好去西安苏县丞,千年求友近严陵。
江山如彼君如此,正似玉壶寒露冰。
凝澄不动水渊盘,风拂泉生或细澜。
月影透帘朝日薄,龙辉绕匣夜光寒。
玄冥借魄知神物,男子无闻已弱冠。
照我精诚至麟阁,缓随弓剑上仙坛。
平芜远更绿,斜日寒无辉。
钟山突兀楚天西,玉柱曾经御笔题。
日照金陵龙虎踞,月明珠树凤凰栖。
气吞江海三山小,势压乾坤五岳低。
百世升平人乐业,万年帝寿与天齐。

碧山高会兴悠然,喜见晴和二月天。细草青青犹带露,垂杨袅袅尽拖烟。

尽拼晨醉销长日,自信相安胜去年。起舞婆娑成一笑,时人应羡地行仙。

儒雅皆传德教行,几崇浮俗赞文明。龙门昔上波涛远,
禁署同登渥泽荣。虚散谬当陪杞梓,后先宁异感生成。
时方侧席征贤急,况说歌谣近帝京。

羽衣秋薄剪湘荷,茅屋山宫补绿萝。白石资方青䭀饭,洪厓借乘雪精骡。

松云暖忆春游岳,冰草寒怜晓度河。使节南归如见念,峰头笙鹤好相过。

诗帙不来春又过,药瓢应是日相亲。无因为报池南柳,长得新条长过人。

日落大堤杨柳明,栖乌也复可怜生。
若待清明花似雪,风光多属上林莺。

北山有古寺,修竹炎天凉。蛟龙踞两涧,鹳鹤鸣层冈。

心台月照白,鼻观烟通香。可思未可到,咏此招隐章。

飞楼宛转芙容簇,对列鸳鸯三十六。
东风著意渡江来,染出蛾眉春水绿。
楼头何处得春先,非雾非烟俱可怜。
红芳杂沓锦茵软,尘香不上双行缠。
婵娟花月曾无价,只向嫦娥乞长夜。
夜长夜短那得分,郁金自绕珊瑚云。
青丝玉壶正倾倒,杨柳乌啼白门晓。
攂蛮鼍,吟塞笛,女巫结束分行立。空中再拜神且来,
满奠椒浆齐献揖。阴风窣窣吹纸钱,妖巫瞑目传神言。
与君降福为丰年,莫教赛祀亏常筵。

填却瞿唐峡,郎船何处流。门前乌桕树,留著系郎舟。

微茫炤影一镫残,追数从前绪万端。慷慨有头迎白刃,飘零无梦到黄冠。

思亲地下伤心极,忆妹天涯会面难。此夕一杯难强进,春风送暖骨犹寒。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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