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 和盛吟皋感赋原韵

半盏新醪,十年旧事,醉里残梦难寻。蝉哀蛩怨,都伴我愁吟。

漫向穷途洒泪,堪怜那、煮鹤焚琴。休提起、酬恩感遇,一饭说淮阴。

沧桑经劫后,几番吊古,几度悲今。把宫弦正调,变了商音。

小隐何须问世,闲云懒、出岫无心。君知否、金人有诫,缄口是良箴。

潘榕(1865—1929),字荫荪,又字印僧。祖籍浙江山阴。清光绪间曾任乐厂盐大使职,后定居成都。有《吟秋馆诗词抄》,弹词《问铃》、《吊潇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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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残阳将暮。江上孤帆何处。搔首立东风,又是少年情绪。凝伫。凝伫。一抹淡烟轻雾。
玉骨冰肌。为谁偏好,特地相宜。一段风流,广平休赋,和靖无诗。
绮窗睡起春迟。困无力、菱花笑窥。嚼蕊吹香,眉心贴处,鬓畔簪时。
朝持使者节,骑出大明宫。
霜拂蓬壶外,春生海岱东。
清时忧国事,白首问民风。
我亦何为者,丹鈆点勘中。

寒灯耿欲灭,照此一窗幽。坐听秋檐响,淋浪殊未休。

岭表生异人,始兴最开先。余公亦崛起,屹屹天圣间。

圣代丘文庄,富学迈昔贤。忆余童丱时,尝听家君言。

吾郡有桑生,恃才颇轻儇。公见即识之,进奖席每前。

夫人出佩玉,珍馔罗绮筵。当时吐哺风,与古能比肩。

公文根理要,不肯事纤妍。奈何浮薄子,辄尔论议喧?

子的来公乡,年往志愈坚。共余曲江宴,面带鲸海颜。

问公石屋在,世业存遗编。君今为县吏,宦辙如邮传。

庙堂亦无意,何以不少怜?使君自天来,万里往复旋。

君才岂不办,古道多屯邅。叹息时所尚,为废循吏篇。

自从出门口,预言相见期。西风扬子渡,犹嫌归棹迟。

于今对寒月,芭蕉露漓漓。一儿县城西,一女松江湄。

心情两萦系,有如蛛网丝。

昔客京华,花月无愁,文章有神。记歌终惯窃,念奴笛曲,酣来曾吐,丞相车茵。

侠骨嵯峨,壮心腾上,肯受蓝田醉尉嗔。休羁绊,笑本非残客,讵是穷宾。

百年几度佳辰。且乞取溪山自在身。想后园莺哢,新簧尚涩,小桥梅事,瘦玉将皴。

恋栈何为,脱韝亦可,归趁风光弄早春。难忘处,只隔窗灯火,两月情亲。

海风水群飞,中夜满城雪。闻鸡倒衣起,犹谓庭下月。

出门望天地,高下同莹洁。念非汗漫期,驱马正迷辙。

我本江湖人,云端想华阙。今来恍自失,旅唱空愁绝。

已是秋阴更夕曛,乱山高下起寒云。
危楼愿见客何处,远笛不知人厌闻。
身外流年波渺渺,眼前生事叶纷纷。
此愁万斛谁量得,直为重拈庾信文。

自怜齿豁与头童,心事都非少壮同。那更闭门听夜雨,不容步屧趁东风。

胜游尚喜朋簪盍,痛饮宁辞酒盏空。只恐酒醒归兴动,愈令倦客忆山中。

西湖湖上寺,一别二三年。
旧住房长闭,新栽树已圆。
空多相忆梦,不得寄来篇。
喜见邻僧说,归期是腊前。

遥看鸟道浑无路,但一涧、沿花去。涧尽忽逢云宿处。

藤萝日月,莓苔今古,撑得娲天住。

阴阴石磴鸣仙鼠,百状虬龙向人舞。足下分明闻密语。

沾衣空翠,濛濛烟雾,忽作山中雨。

夜来风似箭,晨起雪盈床。侯门教歌舞,剪彩斗红妆。

偷闲出城府,聊以洗尘心。自得林泉趣,何妨雨雾深。

野亭连竹色,古寺想潮音。幸接高人论,清风满素襟。

日迟风软花香,因人天气情怀懒。牡丹谢了,酴醿开後,红稀绿暗。慵下妆楼,倦吟鸾镜,粉轻脂淡。叹韶华迤逦,将春归去,沈思处、空肠断。
长是愁蛾不展。话春心、只凭双燕。良辰美景,可堪虚负,登临心眼。雁杳鱼沈,信音难托,水遥山远。但无言,倚遍阑干十二,对芳天晚。
展转檐前睡不成,一床山月竹风清。虫声促促催乡梦,
桂影高高挂旅情。祸福既能知倚伏,行藏争不要分明。
可怜任永真坚白,净洗双眸看太平。

飘零十载阖闾城,酒后悲歌白发生。却为雷霆思帝德,偏从鸟雀话交情。

青云启事才名重,画鹢趋朝羽扇轻。早望故人喧列戟,东南紫气有逢迎。

阳春白雪非难和,藻鉴水壶岂足观。
一把柳丝收不得,和风搭在玉栏干。

二月春将半,农耕细雨中。花前轻薄子,醉倒笑春风。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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