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西园集上才,道南诸阮喜追陪。清风自入芝兰室,明月来窥竹叶杯。
消受溪山幽兴发,扫除尘俗雅怀开。商量今日须酣畅,莫管东方曙色催。
为善为君子,君子喻于义。为恶为小人,小人喻于利。
所思既不同,善恶岂相类。义利自两途,理欲所由异。
譬之食饮然,而各有所嗜。恶臭与馨香,伊人自知味。
吁嗟义利间,慎无迷厥志。北轲有法言,君子所当识。
朝出飞狐塞,暮返云中营。提携燕代卒,意气恣纵横。
屡奉天子诏,万里得专征。霜风宝刀利,晓日炫朱明。
弯弧白象斲,重铠文犀成。敌骑不敢向,三边尽知名。
裨校拥纛前,都护随镳行。首功不足计,当为誇擒生。
小草有远志,埋没同蒿莱。风霜坐相欺,冉冉成枯荄。
我公下白屋,意重黄金台。傥借伯乐顾,未信终驽骀。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