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同社中诸子泛舟

戒鹢待洄溪,分鸥日未西。暑烦宜雨破,潮满觉天低。

看竹沿江坞,听经到准提。停桡问谁子,槐柳与娄齐。

林枝桥,字阳仲。新会人。明神宗万历四十四年(一六一六)进士。初授当涂令,征授礼部主事,改吏部,历员外郎、郎中。以忤魏忠贤,与李邦华、周宗建、周顺昌、李日宣同日夺职。崇祯初,诏复官。出为湖广参议,进福建副使,以事谪官。起贵州参政,进按察使。寻以忧归,卒于家。有《白鹤山房集》。清道光《新会县志》卷九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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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一百四十五,多下珠帘闭琐窗。
何处营巢夏将半,茅檐烟里语双双。
字字追还水部公,篇篇压倒后村翁。
可怜和靖拘香影,更笑花光着色空。
自许铁心坚晚节,渠能粉面向春风。
菁华落尽惟枯卉,赖有何郎嗜好同。

浮绝山连白玉京,金华楼共日华明。

五真结就圆珠气,骨似丹琼貌似婴。

倾盖侣,古语诵邹阳。曲水一觞今意懒,阳关三叠重情伤。离恨落花当。
人截镫,归骑莫仓黄。谁肯甘心迷簿领,不如袖手傲家乡。高枕熟黄粱。
月上西窗,书帏静、灯明又减。水漏涩、铜壶香烬,夜霜如雪。睡眼不曾通夕闭,梦魂争得连宵接。念碧云、川路古来长,无由越。
鸾钗重,青丝滑。罗带缓,小腰怯。伊多感那更,恨离伤别。正是少年佳意气,渐当故里春时节。归去来、莫教子规啼,芳菲歇。
雷氏金徽琴,王君宝重轻千金。三峡流中将得来,
明窗拂席幽匣开。朱弦宛转盘凤足,骤击数声风雨回。
哀笳慢指董家本,姜生得之妙思忖。泛徽胡雁咽萧萧,
绕指辘轳圆衮衮。吞恨缄情乍轻激,故国关山心历历。
潺湲疑是雁鸊鹈,砉騞如闻发鸣镝。流宫变徵渐幽咽,
别鹤欲飞猿欲绝。秋霜满树叶辞风,寒雏坠地乌啼血。
哀弦已罢春恨长,恨长何恨怀我乡。我乡安在长城窟,
闻君虏奏心飘忽。何时窄袖短貂裘,胭脂山下弯明月。

  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臣工尽言,而君道斯称矣。昔之务为容悦,阿谀曲从,致使灾祸隔绝、主上不闻者,无足言矣。

  过为计者则又曰:“君子危明主,忧治世。”夫世则治矣,以不治忧之;主则明矣,以不明危之:无乃使之反求眩瞀,莫知趋舍矣乎!非通论也。

  臣受国厚恩矣,请执有犯无隐之义,美曰美,不一毫虚美;过曰过,不一毫讳过。不为悦谀,不暇过计,谨披沥肝胆为陛下言之。

  汉贾谊陈政事于文帝曰:“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夫文帝,汉贤君也,贾谊非苛责备也。文帝性颇仁柔,慈恕恭俭,虽有爱民之美,优游退逊、尚多怠废之政。不究其弊所不免,概以安且治当之,愚也。不究其才所不能,概以政之安且治颂之,谀也。

  陛下自视,于汉文帝何如?陛下天资英断,睿识绝人,可为尧、舜,可为禹、汤、文、武,下之如汉宣之厉精,光武之大度,唐太宗之英武无敌,宪宗之志平僭乱,宋仁宗之仁恕,举一节可取者,陛下优为之。即位初年,铲除积弊,焕然与天下更始。举其大概:箴敬一以养心,定冠履以定分,除圣贤土木之象,夺宦官内外之权,元世祖毁不与祀,祀孔子推及所生。天下忻忻,以大有作为仰之。识者谓辅相得人,太平指日可期,非虚语也,高汉文帝远甚。然文帝能充其仁恕之性,节用爱人,吕祖谦称其能尽人之才力,诚是也。一时天下虽未可尽以治安予之,然贯朽粟陈,民物康阜,三代后称贤君焉。

  陛下则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矣。反刚明而错用之,谓长生可得,而一意玄修。富有四海不曰民之脂膏在是也,而侈兴土木。二十余年不视朝,纲纪驰矣。数行推广事例,名爵滥矣。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宫,人以为薄于夫妇。天下吏贪将弱,民不聊生,水旱靡时,盗贼滋炽。自陛下登极初年亦有这,而未甚也。今赋役增常,万方则效。陛下破产礼佛日甚,室如县罄,十余年来极矣。天下因即陛下改元之号而臆之曰:“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迩者,严嵩罢相,世蕃极刑,差快人意一时称清时焉。然严嵩罢相之后,犹之严嵩未相之先而已,非大清明世界也。不及汉文帝远甚。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内外臣工之所知也。知之,不可谓愚。《诗》去:“衰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今日所赖以弼棐匡救,格非而归之正,诸臣责也。夫圣人岂绝无过举哉?古者设官,亮采惠畴足矣,不必责之以谏。保氏掌谏王恶,不必设也。木绳金砺,圣贤不必言之也,乃修斋建醮,相率进香,天桃天药,相率表贺。建兴宫室,工部极力经营;取香觅宝,户部差求四出。陛下误举,诸臣误顺,无一人为陛下正言焉。都俞吁咈之风,陈善闭邪之义,邈无闻矣;谀之甚也。然愧心馁气,退有后言,以从陛下;昧没本心,以歌颂陛下,欺君之罪何如?

  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也,人未有不顾其家者。内外臣工有官守、有言责,皆所以奠陛下之家而磐石之也。一意玄修,是陛下心之惑也。过于苛断,是陛下情之伪也。而谓陛下不顾其家,人情乎?诸臣顾身家以保一官,多以欺败,以赃败,不事事败,有不足以当陛下之心者。其不然者,君心臣心偶不相值也,遂谓陛下为贱薄臣工。诸臣正心之学微,所言或不免己私,或失详审,诚如胡寅扰乱政事之说,有不足以当陛下之心者。其不然者,君意臣意偶不相值也,遂谓陛下为是己拒谏。执陛下一二事不当之形迹,亿陛下千百事之尽然,陷陛下误终不复,诸臣欺君之罪大矣。《记》曰:“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今日之谓也。

  为身家心与惧心合,臣职不明,臣以一二事形迹既为诸臣解之矣。求长生心与惑心合,有辞于臣,君道不正,臣请再为陛下开之。

  陛下之误多矣,大端在修醮。修醮所以求长生也。自古圣贤止说修身立命,止说顺受其正。盖天地赋予于人而为性命者,此尽之矣。尧、舜、禹、汤、文、武之君,圣之盛也,未能久世不终。下之,亦未见方外士自汉、唐、宋存至今日。使陛下得以访其术者陶仲文,陛下以师呼之,仲文则既死矣。仲文尚不能长生,而陛下独何求之?至谓天赐仙桃药丸,怪妄尤甚。伏羲氏王天下,龙马出河,因则其文以画八卦。禹治水时,神龟负文而列其背,因而第之,以成必畴。河图洛书实有此瑞物,以泄万古不传之秘。天不爱道而显之圣人,借圣人以开示天下,犹之日月星辰之布列,而历数成焉,非虚妄也。宋真宗获天书于乾佑山,孙奭谏曰:“天何言哉?岂有书也?”桃必采而后得,药由人工捣以成者也。兹无因而至,桃药是有足而行耶?天赐之者,有手执而付之耶?陛下玄修多年矣,一无所得。至今日,左右奸人逆陛下玄修妄念,区区桃药之长生,理之所无,而玄修之无益可知矣。

  陛下又将谓悬刑赏以督率臣下,分理有人,天下无不可治,而玄修无害矣乎?夫人幼而学,既无致君泽民异事之学,壮而行,亦无致君泽民殊用之心。《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志,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言顺者之未必为道也。即近事观:严嵩有一不顺陛下者乎?昔为贪窃,今为逆本。梁材守道守官,陛下以为逆者也,历任有声,官户部者以有守称之。虽近日严嵩抄没、百官有惕心焉,无用于积贿求迁,稍自洗涤。然严嵩罢相之后,犹严嵩未相之前而已。诸臣宁为严嵩之顺,不为梁材之执。今甚者贪求,未甚者挨日。见称于人者,亦廊庙山林交战热中,鹘突依违,苟举故事。洁己格物,任天下重,使社稷灵长终必赖之者,未见其人焉。得非有所牵制其心,未能纯然精白使然乎?陛下欲诸臣惟予行而莫违也,而责之以效忠;付之以翼为明听也,又欲其顺乎玄修土木之娱:是股肱耳目不为腹心卫也,而自为视听持行之用。有臣如仪、衍焉,可以成“得志与民由之”之业,无是理也。

  陛下诚知玄修无益,臣之改行,民之效尤,天下之安与不安、治与不治由之,幡然悟悔,日视正朝,与宰辅、九卿、侍从、言官讲求天下利害,洗数十年君道之误,置其身于尧、舜、禹、汤、文、武之上,使其臣亦得洗数十年阿君之耻,置其身于皋陶、伊、傅之列,相为后先,明良喜起,都俞吁咈。内之宦官宫妾,外之光禄寺厨役,锦衣卫恩荫,诸衙门带俸,举凡无事而官者亦多矣。上之内仓内库,下之户、工部,光禄寺诸厂,段绢、粮料、珠定、器用、木材诸物,多而积于无用,用之非所宜用,亦多矣。诸臣必有为陛下言者。诸臣言之,陛下行之,此则在陛下一节省间而已。京师之一金,田野之百金也。一节省而国有余用,民有盖藏,不知其几也。而陛下何不为之?

  官有职掌,先年职守之正、职守之全而未行之。今日职守之废、职守之苟且因循,不认真、不尽法而自以为是。敦本行以端士习,止上纳以清仕途,久任吏将以责成功,练选军士以免召募,驱缁黄游食以归四民,责府州县兼举富教使成礼俗,复屯盐本色以裕边储,均田赋丁差以苏困敝,举天下官之侵渔,将之怯懦,吏之为奸,刑之无少姑息焉。必世之仁,博厚高明悠远之业,诸臣必有陛下言者。诸臣言之,陛下行之,此则在陛下一振作间而已。一振作而诸废具举,百弊铲绝,唐、虞三代之治粲然复兴矣,而陛下何不行之?

  节省之,振作之,又非有所劳于陛下也。九卿总其纲,百职分其任,抚按科道纠举肃清之于其间,陛下持大纲、稽治要而责成焉。劳于求贤,逸于任用如天运于上,而四时六气各得其序,恭己无为之道也。天地万物为一体,固有之性也。民物熙洽,熏为太和,而陛下性分中自有真乐矣。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与天地参。道与天通,命由我立,而陛下性分中自有真寿矣。此理之所有者,可旋至而立有效者也。若夫服食不终之药,遥望轻举,理之所无者也。理之所无,而切切然散爵禄,竦精神,玄修求之,悬思凿想,系风捕影,终其身如斯而已矣,求之其可得乎?

  夫君道不正,臣职不明,此天下第一事也。于此不言,更复何言?大臣持禄而外为谀,小臣畏罪而面为顺,陛下有不得知而改之行之者,臣每恨焉。是以昧死竭忠,惓惓为陛下言之。一反情易向之间,而天下之治与不治,民物之安与不安决焉,伏惟陛下留神,宗社幸甚,天下幸甚。臣不胜战栗恐惧之至,为此具本亲赍,谨具奏闻。

五柳成阴,三径晚、宦游无味。还自叹、迎门笑语,久须童稚。

归去来兮尊有酒,素琴解写无弦趣。醉时眠、推手遣君归,吾休矣。

富与贵,非吾事。贫与贱,宁吾累。步东篱遐想,昔人高致。

霜菊盈丛还可采,南山依旧横空翠。但悠悠、一点会心时,君须记。

疏拙自沉昏,长安岂是村。春非闲客事,花在五侯门。
道僻惟忧祸,诗深不敢论。扬雄若有荐,君圣合承恩。
旧论已浮海,此心犹滞秦。上僚如报国,公道岂无人。
岩隐悬溪瀑,城居入榻尘。渔舟即拟去,不待晚年身。

又携诗卷出,几度不逢君。枯沼肥添雨,寒松暖借云。

山窗多树色,石径老苔纹。后夜梅应发,清尊拟共分。

师真引入修行路。默默无言句。慢慢持修归真素。般般返照尽成空,马儿悟。证内外无尘虑。真清真净投真处。细细搜寻妙玄趣。勘破浮华清虚做。降魔剑断孽缘休,马儿度。步步入长生户。

晴朝丽早霜,秋景照堂皇。干惨风威切,荷雕池望荒。

楼高看雁下,叶散觉山凉。歇雾含空翠,新花湿露黄。

飞禽接旆影,度日转铍光。连翻北幽绮,驰射西园傍。

勒移码瑙色,鞭起珊瑚扬。已同过隙远,更异良弓藏。

且观千里汗,仍瞻百步杨。非为从逸赏,方追塞外羌。

庭槐渐觉影婆娑,岁月催人老奈何。昼永尔宜勤课读,夜深余亦爱吟哦。

从来自恃闻偏浅,到处心虑识愈多。美玉琢磨终作器,分阴须惜莫蹉跎。

六年飘泊过重九,今对龙山看夕霞。黄菊正须浮绿蚁,白头羞见落乌纱。

重冈北望无多地,五里西行有几家。亦欲强陪灵运屐,无钱陶令向谁赊。

秘书古罍洗,金玉閒追琢。寘之宗庙间,乃复敦素朴。

科诏昔求贤,明经以为学。君虽第三甲,文气已磅礴。

凤毛联五色,麟定峙一角。于时日正中,青冥翔寥廓。

迄今半台省,往者俱馆阁。枚数尽英雄,隐显关述作。

伟哉尚书宋,继起秋天鹗。一魁四海望,旋复凄夜壑。

盛衰互绝续,天意岂厚薄。吾子幸老翁,挂冠弥矍铄。

安车大江左,杖藜名山郭。清言穷理窟,私淑仰先觉。

况及大夫公,生世縻好爵。述德纪丰碑,山木工则度。

宛宛白下虹,剡剡翠螭襮。无双江夏姿,豫章元祐脚。

清标溢素羽,皦若离群鹤。翕然万里思,芝草焉用啄。

不食固不饥,风清九皋乐。回首汉廷偃,倒行竟前却。

疏广非甚贤,知止自宽绰。仆也畎亩中,讴歌以耕凿。

闻名三十载,交谊欣所托。鹏鴳各栖飞,萍蓬殊依泊。

天寒望古柏,孤翠几巉错。深期帝子都,仿像洞庭乐。

馀音今在无,大雅其寂寞。缅怀虞阁老,安问颇悠邈。

空花结翳业,不疗金篦膜。沧江落日远,一苇中流弱。

外史论文章,谭君口谔谔。语我盍赋诗,持赠勤有恪。

君家金华邻,冉冉仙意作。神光运草木,白石俱起跃。

摊书石间帙,洗?松下酌。生荣毕志愿,俯仰何愧怍。

六经圣道微,沿流到伊洛。其文有蕴奥,其义则博约。

后生待来兹,前辈已零落。往往轻师说,授受工摽掠。

虚辞相矜誇,体认迷执捉。君归善自谋,何以同矩矱。

诗教本人心,烦君晓粗略。

彼美人兮,在南山之侧。我不见兮,寤寐思服。

乱后修文县,苍凉百感增。儒冠变酋帅,官吏傍残僧。

人面瘦似鹄,鬼磷多无镫。山城矧已堕,狼虎昼凭陵。

鸟声初啭堕花春,静女幽妆采落蘋。脸映芙蕖娇且艳,眉修清月淡无尘。

一泓秋水留西子,半幅轻绡写洛神。秀色共餐饥可乐,不才忝已在东邻。

三屿萦纡秀且奇,苕华琢采妙工倕。
高罗绛帐声盈耳,戏着斑衣笑解颐。
鱼藻留连依水密,凤筩准拟向阳吹。
的知梅信传东阁,先访南宫第一枝。
娉婷游女步东园,曲径相逢一少年。
不肯比肩花下过,含羞却立海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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