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萧御医,何年种杏成杏林,霞蒸日烂开芳甸。
门庭垂实虎昼守,飞花九陌人人羡。菊泉橘井俱仙灵,岂如万树春风散。
今皇御医皆不贱,麒麟绯袍常引见。奉诏时翻本草经,承恩数锡仙桃宴。
君今一身官未尊,白头抱艺趋金门。轻财重义世罕比,起死回生不自论。
林中有草金光映,服食可以延寿命。萧君萧君进此药,令我皇帝万岁无疾病。
十里楼台绿映红,酒旗轻闪楝花风。桥边树树闻莺语,总付游人半醉中。
彭泽五株柳,清风千载馀。顾余心乃心,修名难与俱。
所以树六柳,于焉结吾庐。门前有流水,树下堪钓鱼。
我柳已成阴,岂不怀放归。人生一趋舍,世事纷万殊。
善学柳下惠,风雨慎攸居。继迹子陶子,亦曰姑徐徐。
谁其知此心,南山默如愚。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