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宿

春风夜急铜龙漏,淡月半斜金井阑。
已觉亚枝花露重,宿莺犹睡层余寒。
(945—1013)宋京兆人,字得中。太宗太平兴国八年进士。累官太常博士,曾表陈时政利害,序王霸之略,得太宗嘉赏。历知曹、解、颍、蔡四州。恬于荣利,好吟咏,每游山水,留题自称“岩夫民伯”。善修养之术,奉命参预校定《道藏》。官终判太府寺。善书札,行笔尤工,多构新体。好古勤学,多藏古器、名画。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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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舲下大江,日日风雨雪。
留滞鳌背洲,十日不得发。
岸冰一尺厚,刀剑触舟楫。
岩雪一丈深,屹如玉城堞。
同舟二三士,颇壮不恐慑。
蒙毡闭篷卧,波里任倾攧。
晨兴视毡上,积雪何皎洁。
欲上不得梯,欲留岸频裂。
攀援始得上,垃圾人见接。
荒村三两家,寒苦衣食缺。
买猪祭波神,入市路已绝。
如今得安坐,闲对妻儿说。
伺有高踪客,耿介坐幽庄。
卞哩人事少,风烟鸟路长。
瀑水含秋气,垂藤引夏凉。
苗深全覆陇,荷上半径塘。
钓诸青鬼没,才田白鸳翔。
知君振奇藻,还嗣海隅芳。

是非一醉了无馀,唯有胸中万卷书。已把人生比蘧传,更将江浦作阶除。

欲眠宾客从教去,倒卧氍毹岂暇舒。京洛旧游真梦里,秋风无复忆鲈鱼。

自从汝离武夷来,险阻艰难历几回。
江左旅中连值雨,春深路上滑成苔。
乌啼花片落流水,风惨猿声啸古台。
举眼四山如壁立,教君归去也心灰。
小楼独上暮钟时。红霞楼外飞。烟中远鸟一双归。城门灯火微。
横短吹,傍危梯。冰轮涌海迟。天涯幽恨有谁知。凉风时动衣。
簿领非吾事,儒林物议间。
谈经泮宫水,校籍道家山。
职业才相称,尘劳岂素娴。
官期慵屈指,亲侧且承颜。
楚岸维齐舫,扬州入故关。
时人荣昼锦,洗眼看南还。
我欲开樽百物无,邻家酒熟各觞吾。
扶杖出门又应供,三生恐是宾头卢。
凭轩望秋雨,凉入暑衣清。极目鸟频没,片时云复轻。
沼萍开更敛,山叶动还鸣。楚客秋江上,萧萧故国情。

朝鲜旧国解烧松,使者朝正数笏从。著砚未能坚似石,却无胶滞不妨浓。

名都有高楼,上入青云端。脩城延曲隅,阿阁交重栏。

佳人理清曲,当户横朱弦。扬音綵霞里,令颜谁不观。

宾客会四座,丝竹哀且繁。日中车马至,薄暮皆言还。

听曲各言好,知音良独难。谁为同心人,并起乘双鸾。

天地收功固欲全,朝廷恩惠岂容偏。饥羸大众粟不足,县令胡颜入俸钱。

龙沙殿腊,兔苑留寒,花照冰壶夜。乱山平野。装珠树满眼,买春无价。墙头苑下。浑不见、桃夭杏冶。凝趁风、庚岭寒梅,触处都飘谢。
吹面峭寒未怕。览瑶池万里,飞观高榭。霓旌鹤驾。歌黄竹、胜跃踏青骄马。峰峦似画。但点缀、片时相借。惊望中、玉宇琼楼,残溜空鸳瓦。
实界嵚岑路入云,闰余三月属芳辰。
烟林未动阴森地,山杏寒开寂寞春。
潞子岭头销白日,神农祠畔柅朱轮。
乘闲自是逍遥事,谁羡襄阳倒载人。

精神烱烱一癯仙,弭笔蓬莱最上颠。光大声名揭如日,老臣议论可回天。

星辰直上亨衢稳,风月平分去意坚。愧我衰颜归未得,两旬三作送行篇。

茫茫人代叹何穷,碧瓦参差落照中。往日豪华销歇尽,空馀秋草泣秋虫。

一曲桃园树,平沙十里春。落花红胜锦,藉草绿如茵。

野兴邀诗伴,村沽觅酒邻。怕逢渔父问,疑是避秦人。

劳禽不择枝,饥虎不畏槛。君子当固穷,无为仲由滥。
尔奋空拳彼击剑,水纵长澜火飞焰。汉高偶试神蛇验,
武王龟筮惊人险。四龙或跃犹依泉,小狐勿恃冲波胆。

斯城仍聚水,过客欲招魂。惨目今如见,微生昔竟存。

民终煎市釜,寇自荡宫门。河伯浮余息,临流永戴恩。

蜀江一带向东倾,江上巍峨白帝城。
自古山河归圣主,子阳虚共汉家争。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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