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那灵雨

五指峰前白鹤旋,空中锡卓祖居先。桥横曲涧三株树,路入曹溪一洞天。

听法缘深禽解语,住山岁久俗如禅。甘霖愧负苍生望,灵雨分膏且插田。

李士淳(一五八五 — 一六六五),号二何。程乡(今梅州)人。明神宗万历三十七年(一六〇九)解元,崇祯元年(一六二八年)进士。授山西翼城知县,调曲沃知县。十一年(一六三八年)以卓异召入对策,授翰林院编修,任东宫讲读。十六年任会试同考官。晚年归隐灵光寺三柏轩。著有《三柏轩集》、《古今文范》、《诗艺》等。清道光《广东通志》卷三〇五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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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渴游江汉,羁栖尚甲兵。几年逢熟食,万里逼清明。
松柏邛山路,风花白帝城。汝曹催我老,回首泪纵横。
月寒弄清琴,石齿鸣涧水。
寥寥古音在,难入筝笛耳。
锤期渺秋江,停手子姑已。
齐竽姑秦缶,乃倾市门倚。
归从柴桑人,醉漉春瓮蚊。

四年身不到吾庐,底处仍堪话左符。闭阁漫怜公事少,投簪敢说宦情无。

军声早已吞穷寨,使指何时返旧都。故作茅堂开水槛,要知心自在江湖。

威弧惨无光,城乌啄大屋。淮云苍莽间,十载几荼毒。

忧心甫殷殷,又复正阳筑。正阳亦何许,地接英与六。

传闻夜点兵,文书下机速。挥汗起负戈,部伍竞驰逐。

平明驱出城,令严秋气肃。岂不实苦辛,主忧固臣辱。

前年戍襄樊,去年戍郢复。白骨秋野横,青燐阴房煜。

生还偶然尔,忍怨征行促。所悲世路艰,无罪罹杀戮。

潢池弄盗兵,绿林仇饷肉。茫茫畿甸间,风尘涴人目。

圣明抚遐荒,先事清辇毂。干戈动邦内,岂计颛臾蹙。

扶颠要得人,拨乱如转烛。秋山翡翠青,秋水蒲桃绿。

去去取封侯,勿羡牧羊仆。

夕阳下桑柘,馀晖挂西山。西山在何许,冉冉紫翠间。

綵云无朝昏,绿萝竟暄寒。昔与霞上人,同跨双飞翰。

上凌紫霄峰,下弄白石湍。风吹堕渺莽,及此行路难。

佳人应望予,我岂真忘还。

目劳足倦登乔岳,吻燥肠枯到上方。从遣山僧煮罗汉,未妨分我一杯汤。

终贾年方妙,萧曹地已亲。
优游太平日,密勿老成人。
抗论辞多秘,赓歌迹已陈。
功名千载下,不负汉庭臣。
昔年在伊洛,林壑每相从。
对扫竹下榻,坐思湖上峰。
自言伊洛波,每起沧洲忆。
今兹思行游,千里东南国。
都门汴河上,柳色入青烟。
流水向淮浦,归人随越船。
东南方林巘,万壑新流满。
小桂绿应芳,江春行已晚。
蔼蔼赤城阴,依依识古岑。
一去谁复见,石桥云雾深。
禅心端合一生休,偈价真堪万死酬。
虚有身形似腰鼓,愧无手指发箜篌。
谩翻小本《华严论》,为送初凉叶落秋。
顶发欲斑除未得,只应枯瘦拟比丘。
要知好雨自何来,和气连云拨不开。
廊庙为霖须妙手,即看力斡大钧回。

山绕春城水绕溪,暖烟如抹树如迷。虚疑古塔凌空小,最爱长松出涧齐。

晴色扑帘知日近,轻阴过槛觉云低。老僧方丈清如许,不见危梁落燕泥。

齧雪餐毡苦自持,谁怜弱息委燕支。青青柳色仍如旧,寄与韩郎知不知。

煌煌龙节海东还,不易冠裳立笋班。惟用一言通绝域,何须三箭定天山。

陪臣奉表梯航至,异姓封王诰印颁。陆贾当年成底事,宝刀游骑未吾悭。

雪里何人作道装,冰绡重叠色鹅黄。
染时定著蔷薇露,雨洗风吹故自香。

夕阳香径逐东风,瘦策轻扶数落红。信步偶随流水去,不知身到白云中。

平原眺晚霁,百里见苍山。
鸟带浮云去,人从暮霭还。
村童过雨集,野老到秋闲。
倚杖逍遥者,听蝉竹径间。

朝从虞阜出,终日爱溪行。鸥近看疑下,云归望若迎。

岚昏作海气,风满助江声。莫恨三山隔,东看烟树平。

广宁门外二千程,齐鲁河淮坦迤行。
突据冈峦高垒险,全收吴楚大江横。
南唐入宋沿州堞,西日回风度使旌。
老我重题秣陵柳,不知犹似昔年情!
异政人能说,新吟客为传。
一官清似水,万事信於天。
养鹤分厨料,收书出俸钱。
昼庭少公事,闭阁抱琴眠。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临江之麋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偃仆,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黔之驴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㘎,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噫!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鼠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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