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相思谷

悠悠信马春山曲,芳草和烟铺嫩绿。
正被离愁著莫人,那堪更过相思谷。

  李九龄生卒年不详。洛阳(今河南洛阳)人。唐末进士。入宋,又中太祖乾德二年(公元964年)进士第三名。一说乾德五年(公元967年)进士(《瀛奎律髓》卷四八)。尝为蓬州蓬池令(《舆地纪胜》卷一八八)。 开宝六年(公元973年)与卢多逊、扈蒙等同修《五代史》。李九龄生活在唐宋之交,因社会动荡,一生抱负难以伸展。著有《李九龄诗》一卷,皆七言绝句。《全唐诗》录存二十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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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来趋府庭,饮啄厌腥膻。
况临敲扑喧,愦愦成中烦。
归来褫冠带,杖屦行东园。
菊畦濯新雨,绿秀何其繁。
平时苦目疴,滋味性所介。
采撷授厨人,烹沦调甘酸。
毋令姜桂我,失彼真味完。
貯之鄱阳瓯,芦以白木盘。
餔啜有馀味,芬馥逾秋兰。
神明顿飒爽,毛发皆萧然。
乃知惬口腹,不必矜肥鲜。
尝闻南阳山,有菊环清泉。
居人饮其流,孙息皆华颠。
嗟予素荒浪,强为簪緌牵。
何当葺弊庐,脱略区中缘。
南阳丐嘉种,莳彼数亩田。
抱瓮亲灌溉,烂漫供晨餐。
浩然养恬漠,庶足延颓年。
江南三月春事浓,人间处处熙东风。
山阴亭下羽觞举,长安小边箫鼓从。
衣冠酣燕太平久,干戈浸钝铁钺朽。
神州风景虽慷慨,已付新亭一杯酒。
皇天佑宋当此时,乃眷畴作邦家基。
水晶宫里毓奇瑞,翼日生此神仙姿。
平时功业在学术,治道边防讲明出。
遂将姬旦勤劳心,一洗吴人侈奢羽。
襄阳自昔天下雄,形势今处常蛇中。
彤弓玈矢自临牧,轻裘缓带惟从容。
鸡鸣而起夜无寐,切切安危以身系。
四维盘石罔遗虑,千里毫釐尚深计。
一民未饱公足食,一兵尚寒公以衣。
苍颜皓鬓已若瘠,黄童白叟人其嬉。
瞻言二十三郡国,根本其蕃赖封植。
农知奠枕士超距,岂但边人戒生隙。
几番河檄动汉关,折冲随出精神间。
平淮既敌江汉盛,救邢況尽春秋难。
往时国未一兴役,动以千金大农给。
自公边用足幕府,不费中朝一毫力。
往时馈识高师,粟殆不及期年支。
自公留屯上方略,粒米狼戾如京坻。
规模宏大有如此,古犹其难况今撽。
朝廷宿望四海重,中外先生一人耳。
我闻文正腹有百万兵,西贼闻之心胆惊。
胸中武库今十倍,一尘宜弗轒輼侵。
忠定昔年镇全益,一信五年方做得。
况今终始一勤字,十年之间示尝息。
噫嘻楚人申讨无日休,越人生聚几岁周。
规摹止俟机会至,社稷固赖封疆谋。
史毋比公仅羊杜,雅毋咏公止申甫。
昌唐安得十元吉,平蔡惟须一裴度。
黄扉紫闼深帝思,衮衣赤舄行公归。
原公寿躬寿王国,牛马下走亦寿域之黔黎。

国马一何多,来牧郊甸初。
大群几百杂,小群数十驱。
或聚如斗蚁,或散如惊乌。
或践麦无根,或啮树无肤。
牧卒殊不顾,抱鞭入民墟。
欲酒与之饮,欲食与之餔。
日暮卒醉饱,枕鞭当路隅。
茫茫非其土,谁念有官租。

赋感邻人笛,诗留夫子墙。延年如有作,应不用山王。
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
风格只应天上有,歌声岂合世间闻。
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不是相如怜赋客,争教容易见文君。
忠教传家大府开,苍生久已待盐梅。
我虽潦倒山林下,会听中天紫诏来。
御柳风柔春正暖。紫殿朱楼,赫奕祥光远。十二玉龙迎凤辇。香腾锦绣闻弦管。
扇却双莺开宝宴。绿绕红围,宣劝金卮满,万岁千秋流宠眷。此身欲备昭阳燕。
北邙不种田,但种松与柏。松柏未生处,留待市朝客。
世间药院。只爱大黄甘草贱。急急加工。更靠硫黄与鹿茸。鹿茸吃了。却恨世间凉药少。冷热平均。须是松根白茯苓。
郭门南面似襄州,野树寒山对倚楼。
公子城空无食客,霸王宅外有荒丘。
夕阳冉冉仍西下,秋水茫茫共北流。
只是今时已惆怅,不应更为昔人愁。

湖庄多放鸭,拍拍烟波里。薄暮一竿招,归来抱凫子。

橘叶青青橘柚黄,药垆茶灶尽生光。宽衣大袖秋香里,一卷灵枢不下堂。

睢水东,彭城下。西风残照古台荒,楚项重瞳曾戏马。

振鬣长鸣声捲河,翻身一跃光腾波。时危力尽将奈何,骓兮不逝空悲歌。

九日黄花秋霜晚,长河东流去不返。遥怜霸业逐烟消,宾雁南飞楚天远。

插天飞构郁嵯峨,栏角涛声转暮河。孤鸟去边沧渚阔,落霞明处碧山多。

伤时未遂陈三策,吊古犹堪赋《九歌》。安得天丁挽天汉,倒倾京洛洗干戈。

广乐锵鸣列炬燃,礼成犹想吉初蠲。
鸳班夜贺天颜喜,宝仗朝囘物采鲜。
万姓竦瞻双凤阙,一封飞下九重天。
乾坤清晏难声满,今次郊禋尽胜前。

满月昔未满,清辉常恨谁。请看亏欲尽,正是有情时。

至人得至美,乃能游至乐。兹理难与言,纷纷徒尔学。

五经陈纵横,夫岂非糟粕。吾方任常然,来者尚吾觉。

东都有一士,天赋岂寻常。屈居仓曹掾,众未察所长。

一朝薛从事,未按郡守赃。收就钱唐圄,五毒既备尝。

烧斧挟肘腋,辞色愈慨慷。焦毁肉堕地,掇以充饥肠。

覆船薰马通,三日孰可当。发视意其死,大骂目方张。

针爪使杷土,彭考无馀方。宁死白于天,终不枉忠良。

其事竟得释,太守免归乡。我观此丈夫,性命轻毫芒。

心非儿女脆,肤亦铁石刚。见义不见身,遥恤支体伤。

古今几冤狱,蔀屋埋日光。由来独行少,史册徒芬芳。

逗浦翻春溜,乘风进钓楂。沙文明翠幔,蓑影落红霞。

远树巢莺密,高江飞燕斜。偶来逢细柳,流水见桃花。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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