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

连山云气深,苍藓断人迹。秋草没荒池,残阳余破壁。

院静不逢僧,满地松阴碧。古佛犹含情,拈花笑对客。

嵇文骏(1802--1860),字步云,号春源。清无锡人。璜孙。道光十二年(1832)举人,候选教渝,议叙知县。曾主讲山东济南书院凡33年。性严正,敦孝友,重朴学,所学务求致用于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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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气溟蒙九地来,经春涉夏始闻雷。
麦禾此去或可望,桃李向来谁使开。
号令迍邅人共怪,阴阳颠倒物应猜。
一声震荡虽惊耳,遍地妖氛未易回。

未塞豪人夺,何言公赋收。皇心虽恻隐,蓬户或焦愁。

为吏空多禄,无人能此忧。知君坐公府,佗日富民侯。

忽忆曾栖处,千峰近沃州。别来秦树老,归去海门秋。
汲带寒汀月,禅邻贾客舟。遥思清兴惬,不厌石林幽。

飞花眯目乱纷纷,细草裙腰绿映门。山色入帘清可挹,湖光照座冷无痕。

揄扬春色烦诗句,排遣愁情赖酒樽。预想明年君去后,沙寒竹净野烟昏。

我歌乐府《寿人》曲,君作师儒绍圣篇。烂熳众雏环我拜,登堂公瑾是同年。

红榴照眼笋穿阶,峭閤登临快此来。净境祛烦仍客共,醉乡逃暑更书催。

庭阴碎喜风头动,虹影明看雨脚回。万事屏除诗债迫,此心抖擞未容灰。

虮虱一微臣,角巾归久。名姓依然挂天口。玉音虽远,犹幸述从臣友。

遗簪蒙注念,惭颜厚。

彩笔已枯,虚名难副。毕竟聪明竟何有。不才多病,八载圣恩孤负。

鼎湖馀涕泪,青衫透。

妆懒,妆懒,拥髻慵开镜。楼前花发双枕闲,玉儿只为春寒病。

何须洒泪向空枝,狼藉苍苔苦不辞。细想芳园繁茂日,由来不是别风吹。

路出青山峡,云移碧水艖。
新蒲没洲渚,斜日照村家。
林暝鸟翻树,潮来月满沙。
缘知丘壑内,偏自有烟霞。

离离四五百竿竹,落落二三千尺松。深结秋阴应憩鹤,高蟠云气欲成龙。

铁马归来定太平,九成宫殿暑风清。龙蟠古洞长藏雨,凤入层台自度笙。

画栋尘空巢燕去,苍崖云掩路碑横。秦川忽向丹青见,魂梦依稀识化城。

皎皎秋空八月圆,常娥端正桂枝鲜。
一年无似如今夜,十二峰前看不眠。

记得晓妆匀面了,曲阑干外回塘。无聊小坐擘莲房。

鸳鸯飞渡处,风带一丝凉。

放进碧纱烟里月,呼鬟吹灭兰釭。缓移珊枕倚银床。

绡囊笼茉莉,冰簟梦魂香。

日华悠悠江色清,碧波万里生春明。商妇琵琶别怨生,击楫渡江舟正行。

美人美人既无情,澧兰沅芷扬芳馨,欲见不见心怦怦。

轻风吹罗裳,击楫且勿忙。恐惊菰蒲中,交颈双鸳鸯。

莫学桃根与桃叶,渡江一去音信绝。江上春来复春去,对此流光泪盈睫。

丹梯万仞紫云横,峰号金鸡玉削成。似报阳乌升海岳,已知春色满蓬瀛。

恰随威凤仪虞世,不数灵祠祀汉京。太史只今调玉烛,山椒还见泰阶平。

八旬今又八,说尚齿,更谁尊。况赐号司徒,跋封大国,荣及生存。白麻制词新宠,算一家、四世被皇恩。七十儿为内相,斑衣笑捧金尊。近闻迎驾到金门。亲奉玉音温。问父子行年,康宁寿考,定省晨昏。銮坡正须耆旧,道平时、致仕不宜论。这种灵椿丹桂,天公偏养深根。
小桥路入野僧家,山犬眠莎向日斜。
庭户几时风雨横,粉墙压倒佛桑花。
至矣坤德,皇哉地祇.开元统纽,合大承规。
九宫肃列,六典相仪。永言配命,长保无亏。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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