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 黄鹤楼

万里澄波,汉耶江耶,登临快哉。有晴云舒卷,层层楼迥;

雄风披拂,面面窗开。作赋祢生,题诗崔颢,占得人间几许才。

都休问,怕苍茫吊古,触绪生哀。

仙踪一去难回。任几度、人民换劫杰。看东连吴会,寒潮断岸;

西邻巫峡,暮雨荒台。倚槛多时,凭阑竟日,玉笛何人又《落梅》。

斜阳外,望凌空孤鹤,为我重来。

江苏宜兴人,字云臣。有《蝶庵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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岘山江岸曲,郢水郭门前。自古登临处,非今独黯然。
亭楼明落照,井邑秀通川。涧竹生幽兴,林风入管弦。
再飞鹏激水,一举鹤冲天。伫立三荆使,看君驷马旋。
病身来寄宿,自扫一床闲。反照临江磬,新秋过雨山。
竹阴移冷月,荷气带禅关。独住天台意,方从内请还。
忘却来时路。恨苍苍、寒冰弃我,江南闲处。世事早知今如此,何不老农老圃。更种个、梅花深住。冻雨前朝浯溪石,对苍苔、堕泪怜臣甫。山似我,两眉聚。
岁云暮矣如何度。但多情、寂寥相念,二三君子。越石暮年扶风赋,犹解闻鸡起舞。恨不减、二三十岁。一曲相思碧云合,醉凭君、为我歌如缕。君念我,似同祖。
满树铁冠琼树枝,樽前烛下心相知。
明朝又与白云远,自古河梁多别离。
欲上云霄虎豹关,失身一落市城间。
经过鲁肃捐时廪,想像谢安游处山。
去国梦魂愁切切,感时滴泪血斑斑。
少陵却欲依严武,妻嫂轻人未敢还。

青绫襆罢歇徐薰,粗吏多年叹不文。病合避贤抛内署,老堪为帅忝中军。

声名已愧空如饼,富贵原知薄似云。多谢翔鸾念笼鹄,不然谁信旧同群。

江上但知山色好,峰回始见寺门开。半空虚阁有云住,六月深松无暑来。

病肺正思移枕簟,洗心兼得远尘埃。富春咫尺烟涛外,时倚层霞望钓台。

艳曲灯前啭,轻杯掌上挥。开帘炫积素,当户挹流辉。

万物无无里,斯亭亦偶然。道人閒不过,聊尔弄湖天。

何当共巾履,一笑破群忧。
我登步兵台,缅怀昔来游。
英声入万壑,奇气盘九幽。
转盼迹已陈,况今仍千秋。
鸾凤吟苏门,奚用愧彼俦。
堪笑刘越石,幸胜功遂收。
登高君能赋,乃是子安流。
作诗已可人,洗我万古忧。
休夸富贵,莫骋荣华。无常事紧堪嗟。休学云阳朱判,利锁名枷。好继风仙悟道,弃家缘、仙路无差。长久志,炼凡心似玉绝尽纤瑕。度日唯凭乞化,憨憨地,逍遥云水生涯。常处常清常静,常有黄芽。无中功成九转,现胎仙、手掌灵砂。恁时节,与山侗,同步烟霞。

伐木烧官炭,中林霹雳飞。穷猿无可择,飞鹊更何依。

野雨生稊稗,山风长蕨薇。儿曹能采拾,犹足慰年饥。

古凿岩居人,一廛称有产。
虽沾巾覆形,不及贵门犬。
驱牛耕白石,课女经黄茧。
岁暮霜霰浓,画楼人饱暖。
荏苒光阴岁月寒,禅家赢得共盘桓。
个中消息无人会,愿闻提唱祖师关。

伞幄垂垂马踏沙,水长山远路多花。眼中形势胸中策,缓步徐行静不哗。

左徒忠愤见词章,风阻舲船拜庙旁。鱼腹吐云天半黑,龙门吹浪日俱黄。

蕙肴桂酒乡人荐,修幕灵衣估客张。应念远游将托乘,涉馀容与上涔阳。

一间茅屋白云堆,贫虑萦心且拨开。少壮每随前面去,老狂都在后头来。

耕犁引犊披星出,钓艇随湖带月回。近日瓶空吟咏少,适情花鸟莫相催。

佳人卧病动经秋,帘幕褴縿不挂钩。四体强扶藤夹膝,
双环慵整玉搔头。花颜有幸君王问,药饵无徵待诏愁。
惆怅近来销瘦尽,泪珠时傍枕函流。

入院数日来,人事闹鬨鬨。两脚走如烟,眼不见鼻孔。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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