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梁彦国别筑西山赋此寄怀四首 其四

瑶蛮既荡灭,两山净如扫。是处禾黍场,无复豺狼道。

奕奕司马公,殚猷赞鸿造。风景古来无,吾迹恨不到。

美人恣遨游,于此事幽讨。几度赋登高,与谁寻瑶草。

白发予垂耳,性痴慕高蹈。杖策苦无力,安得从所好。

扁舟泊嵩台,待君歌浩浩。

广东高明人,字叔谦。少聪颖,博览群籍。嘉靖十九年举人,授都昌县知县。能恤民礼士,约束吏胥严而失使者欢。改知泰顺。募士击倭寇取胜,以功迁庆远府同知,补温州府。后因忤当道,归。有《阮溪草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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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尝思丰乐,魂梦不在身。
三年永阳谪,幽谷最来频。
谷口两三家,谷泉为四邻。
但闻谷泉声,岂识谷意春。
春至换群物,花开思故人。
故人今何在,憔悴颍之滨。
人去谷自绿,春归花更新。
空令谷中叟,笑我种花勤。

雨断云归旋作晴,尚馀红湿在帘旌。燕雏掠地飞无力,梅子临池坠有声。

米粣解包掠午饷,萍齑傍枕析朝酲。此翁不负顽躯处,扪腹时时绕舍行。

花间祖席离人醉,水上归帆落日行。

昔别若梦中,天涯忽相逢。洞庭破秋月,纵酒开愁容。
赠剑刻玉字,延平两蛟龙。送君不尽意,书及雁回峰。
稍稍车尘隔,安闲一闭门。
高歌亦未辍,骤雨方此喧。
宿雾依城静,低云人树昏。
空庭储盛水,容易即江村。

  阁于山与湖之间,山围如屏,湖绕如带,山与湖交相袭也。虞山,嶞山也。蜿蜒西属,至是则如密如防,环拱而不忍去。西湖连延数里,缭如周墙。湖之为陂为寖 者,弥望如江流。山与湖之形,经斯地也,若胥变焉。阁屹起平田之中,无垣屋之蔽,无藩离之限,背负云气,胸荡烟水,阴阳晦明,开敛变怪,皆不得遁去豪末。

  阁既成,主人与客,登而乐之,谋所以名其阁者。

  主人复于客曰:“客亦知河伯之自多于水乎?今吾与子亦犹是也。尝试与子直前楹而望,阳山箭缺,累如重甗。吴王拜郊之 台,已为黍离荆棘矣。逦迤而西,江上诸山,参错如眉黛,吴海国、康蕲国之壁垒,亦已荡为江流矣。下上千百年,英雄战争割据,杳然不可以复迹,而况于斯阁 欤?又况于吾与子以眇然之躯,寄于斯阁者欤?吾与子登斯阁也,欣然骋望,举酒相属,已不免哑然自笑,而何怪于人世之还而相笑与?”

  客曰:“不然。于天地之间有山与湖,于山与湖之间有斯阁,于斯阁之中有吾与子。吾与子相与晞朝阳而浴夕月,钓清流而弋高风,其视人世之区区以井蛙相跨峙而以腐鼠相吓也为何如哉?吾闻之,万物莫不然,莫不非。因其所非而非之,是以小河伯而大海若,少仲尼而轻伯夷,因其所然而然之,则夫夔蚿之相怜,鯈鱼之出游,皆动乎天机而无所待也。吾与子之相乐也,人世之相笑也,皆彼是之两行也,而又何间焉?”

  主人曰:“善哉!吾不能辩也。”姑以秋水名阁,而书之以为记。崇祯四年三月初五日。

客路绕鸿濛,真疑帝座通。乱云皆足下,急雨自空中。

古戍龙烟黑,蛮花傍岭红。黄牛何处驿,翻恨不途穷。

玉牒名高代小侯,尺书遥问鹔鹴裘。日摇花影开朱邸,河转波声满白楼。

积雪空歌梁苑夕,浮云不断蓟门秋。汾阴只道扬雄赋,七略何人更姓刘。

青门幸有种瓜田,出处无烦更问天。自是皇恩深眷恋,非关臣赋有奇偏。

情同令伯陈情表,志在高平乐志篇。愿得王阳长在位,且教贡禹过年年。

长忆龙山,日月宫中谁得到。宫中旦暮听潮声。台殿竹风清。
门前岁岁生灵草。人采食之多不老。别来已白数茎头,早晚却重游。

老树无枝不记年,养成雏鸴几翀天。无情也入那伽定,顶上安巢更宛然。

环堵郊墟外,衡门野道边。林昏罢风夜,月白欲霜天。

落魄随身世,栖迟失岁年。平生有微志,今已愧前贤。

玫瑰芍药相间开,宝阑十二拥瑶台。春风日日行天上,人道东皇六月来。

绿杨深处画桥横,风掠平湖碧浪生。待得笙歌城郭去,苧袍筇竹自閒行。

聪明要是读书人,占艺名家事事精。试问五星严叔遇,更无三个蜀君平。

的言尽中尤其中,真术如生不是生。有伎不须人借重,伎高翻觉我言轻。

夜饭未得熟,风涛不可罾。柴门桑竹雨,妻子候寒灯。

南山终日沈烟雾,卷帘忘却湖中树。野鸟争喧沙岸旁,行人醉失溪边路。

渡头杨柳已增悲,遥怜楚客重相思。白云湖上衔杯日,为忆春风花落时。

百尺危楼倚碧岑,昭明曾此快登临。图书万卷披吟富,仁孝千秋景仰深。

学士碑新摩玉枕,曼陀花发照寒林。虞山更有崇台古,松柏萧萧锁暮阴。

高帝木僵人,慷慨楚歌怜戚姬。项王气盖世,数行泣下为虞兮。

阿瞒叱吒九州平,却恋铜台歌吹声。千古英雄堪笑杀,半为儿女太痴生。

一事更怜关壮缪,绥绥求偶何乃速。雄师未下下邳城,美人巳觊秦宜禄。

句无亭下驻骖騑,鉴水寒光照客衣。
绑翠鄂君舟上去,浣纱西子网中归。
禹祠草树空春色,秦望风烟半夕晖。
王谢胜游何处问,茂林修竹尚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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