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过海图次韵

海于天地为巨物,横目见此惊无边。或云众水所蓄积,坐令陆地为深渊。

我闻尊者此示象,一航稳似香台莲。飓风不作鲛鳄静,知有神物为之先。

舟行不徐亦不疾,到彼海外当何年。大鹏不徙爰居避,海若自小河伯旋。

惟有日月争出没,腾晖照耀波光鲜。送者几辈自厓返,回顾但见帆微翩。

此时秘怪千万万,争欲顶礼焚香烟。仁者愿大无分别,孰为灵蠢孰凡仙。

当时各各契微妙,回视海水川渠然。了知此说是真实,挥毫更以丹青传。

纷纷大小都滞相,拘墟邹衍方谈天。

刘堮,字澹园,诸城人。有《挹秀山房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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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窗曾剪灯花弄。谁教来去如春梦。冷落旧梅台。小桃相次开。
人间春易老。只有山中好。闲却槿花篱。莫教溪外知。
记言彩笔罢摛华,郡阁高闲似道家。
琴院坐听江寺磬,郡楼吟见海山霞。
春园遗母亲烧笋,夜榻留僧自煮茶。
应夭陶潜未归去,折腰奔走在泥沙。

渐遥人入翠微乡,跨壑凌云古道场。慧日体中谁独见,水光终不外山光。

寓馆飘风雨,高文耀日星。閒身关历览,左宦在零丁。

不见雌雄行,空存长短亭。襄阳知渐近,岘首映寒坰。

红芳销歇后,天质最分明。
剪衬青云薄,团成白雪轻。
官途荣进取,时样妄推评。
本色相看处,幽窗不世情。

南䣢黄夫子,生平气凛然。吟诗旧有癖,写字近方颠。

可惜空山老,须为后世传。兰溪修禊否,愿续永和年。

紫轻半百远分贻,正值文园病渴时。
不液果如孙楚赋,金柯未数上林奇。
断牙颇觉飞泉绕,老态惭非饤玉姿。
无限世间蒸食者,令人那解识檀梨。

龙蛇蛰久待春雷,鸿雁图南去却回。山国不惊时节改,九天新赐历书来。

  蜀人张岱,陶庵其号也。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年至五十,国破家亡,避迹山居,所存者破床碎几,折鼎病琴,与残书数帙,缺砚一方而已。布衣蔬茛,常至断炊。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

  常自评之,有七不可解:向以韦布而上拟公侯,今以世家而下同乞丐,如此则贵贱紊矣,不可解一;产不及中人,而欲齐驱金谷,世颇多捷径,而独株守於陵,如此则贫富舛矣,不可解二;以书生而践戎马之场,以将军而翻文章之府,如此则文武错矣,不可解三;上陪玉帝而不谄,下陪悲田院乞儿而不骄,如此则尊卑溷矣,不可解四;弱则唾面而肯自干,强则单骑而能赴敌,如此则宽猛背矣,不可解五;争利夺名,甘居人后,观场游戏,肯让人先,如此缓急谬矣,不可解六;博弈摴蒱,则不知胜负,啜茶尝水,则能辨渑淄,如此则智愚杂矣,不可解七。有此七不可解,自且不解,安望人解?故称之以富贵人可,称之以贫贱人亦可;称之以智慧人可,称之以愚蠢人亦可;称之以强项人可,称之以柔弱人亦可;称之以卞急人可,称之以懒散人亦可。学书不成,学剑不成,学节义不成,学文章不成,学仙学佛,学农学圃俱不成,任世人呼之为败家子,为废物,为顽民,为钝秀才,为瞌睡汉,为死老魅也已矣。

  初字宗子,人称石公,即字石公。好著书,其所成者,有《石匮书》、《张氏家谱》、《义烈传》、《琅嬛文集》、《明易》、《大易用》、《史阙》、《四书遇》、《梦忆》、《说铃》、《昌谷解》、《快园道古》、《傒囊十集》、《西湖梦寻》、《一卷冰雪文》行世。生于万历丁酉八月二十五日卯时,鲁国相大涤翁之树子也,母曰陶宜人。幼多痰疾,养于外大母马太夫人者十年。外太祖云谷公宦两广,藏生牛黄丸盈数簏,自余囡地以至十有六岁,食尽之而厥疾始廖。六岁时,大父雨若翁携余之武林,遇眉公先生跨一角鹿,为钱塘游客,对大父曰:“闻文孙善属对,吾面试之。”指屏上李白骑鲸图曰:“太白骑鲸,采石江边捞夜月。”余应曰:“眉公跨鹿,钱塘县里打秋风。”眉公大笑起跃曰:“那得灵隽若此,吾小友也。”欲进余以千秋之业,岂料余之一事无成也哉?

  甲申以后,悠悠忽忽,既不能觅死,又不能聊生,白发婆娑,犹视息人世。恐一旦溘先朝露,与草木同腐,因思古人如王无功、陶靖节、徐文长皆自作墓铭,余亦效颦为之。甫构思,觉人与文俱不佳,辍笔者再。虽然,第言吾之癖错,则亦可传也已。曾营生圹于项王里之鸡头山,友人李研斋题其圹曰:“呜呼,有明著述鸿儒陶庵张长公之圹。”伯鸾高士,冢近要离,余故有取于项里也,年跻七十,死与葬,其日月尚不知也,故不书。铭曰: 穷石崇,斗金谷。盲卞和,献荆玉。老廉颇,战涿鹿。赝龙门,开史局。馋东坡,饿孤竹。五羖大夫,焉能自鬻。空学陶潜,枉希梅福。必也寻三外野人,方晓我之衷曲。

湖尽江逾阔,舟行路若迷。垂杨春寂寂,芳草雨凄凄。

漩水鼋鼍窟,平沙雁鹜堤。风波随地有,何处可幽栖。

先生醉也。甚矣吾衰也。万物不如归去也。陶令真吾师也。篱边菊蕊初黄。为花准备携觞。只恐不如人意,风风雨雨重阳。
得得全真真妙理,无为无作无修。自然清净行功周。祥云围绛阙,瑞气绕琼楼。心似闲云无挂碍,身同古渡横舟。真空空界可相酬。白牛眠露地,明月照山头。

  先生讳载,字子厚,世大梁人。少孤自立,无所不学。与焦寅游,寅喜谈兵,先生说其言。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许,上书谒范文正公。公一见知其远器,欲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先生读其书,虽爱之,犹未以为足也,于是又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嘉佑初,见洛阳程伯淳、正叔昆弟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先生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乃尽弃异学,淳如也。

  京兆王公乐道尝延致郡学,先生多教人以德,从容语学者曰:“孰能少置意科举,相从于尧舜之域否?”学者闻法语,亦多有从之者。上嗣位之二年,登用大臣,思有变更,御史中丞吕晦叔荐先生于朝。既入见,上问治道,皆以渐复三代为对。上悦之。会弟天祺以言得罪,乃谒告西归,居于横渠故居。

  横渠至僻陋,有田数百亩以供岁计,约而能足,人不堪其忧,而先生处之益安。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又以为教之必能养之然后信,故虽贫不能自给,苟门人之无赀者,虽粝蔬亦共之。岁值大歉,至人相食,家人恶米不凿,将春之,先生亟止之曰:“饿殍满野,虽蔬食且自愧,又安忍有择乎!”甚或咨嗟对案不食者数四。

  会秦凤帅吕公荐之,诏从之。先生曰:“吾是行也,不敢以疾辞,庶几有遇焉。”及至都,公卿闻风慕之,然未有深知先生者,以所欲言尝试于人,多未之信。会有疾,谒告以归。不幸告终,不卒其愿。

越峰罗四围,越水镜相烛。
我昔扁舟来,十日看不足。
天垂禹祠旁,海入秦望曲。
荒寒暝色归,牛背下鸲鹆。
兴亡百粤乡,挽仰千载俗。
恨我劣风骚,眼到笔不属。
君今挟此游,万象困搜斸。
有类古蹻将,敌勍乃所欲。
市驱羲献军,降竖元贺纛。
箦勋六义右,正始渺丝粟。
秋风吹虫声,桂菊渐结束。
京华万种身,聚散棋着局。
吾徒日夕偕,文字当杯醁。
奈何夺此翁,为我谢州督。

扁舟閒度峡山云,遥望旌旗曙色分。一水中流通楚越,两禺高峙倒星辰。

凌空古阁堪留梦,入洞名花笑向人。海国太平公等在,欲磨崖石记斯文。

好句吟难罢。黯然魂欲化,问何时许结、香奁社。驰想梦成劳,敢告吾庐者,恰筑云岩罅。

竹石秀而野,中有琴书潇洒。春水如醅,春山如画。

待牡丹开也。当给个、归宁假。能否画船来,尊酒花间把。

消清话、看取分题,剩向风、甘拜下。

麻姑仙窟鲍姑山,凤子翻飞远峤还。玉女峰头人冷笑,杜兰香去嫁人间。

柳芳菲二月时后,名园剩有牡丹枝。
风流杜牧还知否,莫恨寻春去较迟。

应尽须尽,颜子短命。加我数年,亦已过分。

自免知何病,重来尚此身。
愁多长畏客,官拙竟随人。
日销空庭印,风添满儿尘。
山田薄亦好,不去岂关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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