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劣东风,怪朝来吹堕、一林香雪。不照美人妆额上,暗度绿窗朱闼。
蝶翅翩翻,鱼鳞飘荡,迷却罗浮月。酸心梅子,枝头一点偷结。
忆昔乍逗春情,淡妆初试,浅笑生银靥。终日倚栏凝望眼,素袖不胜寒怯。
玉碎楼头,粉消镜里,肠断君休说。笛声正在,斜阳影外呜咽。
几动应知事将至,世乱何人能负气。霜红遗集忽重刊,相感无端岂天意。
太原节署三年序,学术人心郁深慨。空将节义比斯人,竟作遗民有馀愧。
傅山垂老见太平,天下汹汹顷谁赖?所忧邪说势未止,岁月蹉跎不堪待。
安知冥冥留公等,仅博狂歌资一快。清谈如坐不夜庵,短卷摩挲黯相对。
三闾楚同姓,去楚将焉趋。女媭何婵媛,申申日以呼。
长沙同调客,亦曰夫子辜。百年恻井食,当日忍糟餔。
岂无婉娩术,溘死不忍徒。哀哉将为类,陶陶遂永徂。
宁愿身后人,怀怀代相图。
当时幸免赐官湖,败叶聊遮冷鹧鸪。有土种梅三百树,焚香无地避催租。
咫尺仙凡列二途,至人怀抱只清虚。一尊共适悠然趣,鲲化鹏抟不羡渠。
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鼓钟。杜蒉自外来,闻钟声,曰:“安在?”曰:“在寝。”杜蒉入寝,历阶而升,酌曰:“旷饮斯!”又酌曰:“调饮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趋而出。
平公呼而进之,曰:“蒉!曩者尔心或开予,是以不与尔言。尔饮旷,何也?”曰:“子卯不乐。知悼子在堂,斯其为子卯也大矣!旷也,太师也。不以诏,是以饮之也。”“尔饮调,何也?”曰:“调也,君之亵臣也。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饮之也。”“尔饮,何也?”曰:“蒉也,宰夫也,非刀匕是共,又敢与知防,是以饮之也。”平公曰:“寡人亦有过焉,酌而饮寡人。”杜蒉洗而扬觯。公谓侍者曰:“如我死,则必毋废斯爵也!”
至于今,既毕献,斯扬觯,谓之“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