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籋云诗寄赠

卓荦英才愿未偿,饥驱无力赴名场。长途屡蹶蹉羸马,修脯无多渐饩羊。

挟策能伸三寸舌,忧时空结九回肠。匡庐啸咏终何补?恐有旁人笑汝狂!

郑用锡(1788~1858)字在中,号祉亭,清代台湾淡水人,任兵部武选司、礼部仪制司员外郎,著有《北廓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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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玉宇箫声远,日下琼林佩影间。
待得年光遍天下,始教春色到人间。
骚人吟罢起乡愁,暗觉年华似水流。花满谢城伤共别,
蝉鸣萧寺喜同游。前山月落杉松晚,深夜风清枕簟秋。
明日分襟又何处,江南江北路悠悠。
镇长淮,一都会,古扬州。升平日,珠帘十里春风、小红楼。谁知艰难去,边尘暗,胡马扰,笙歌散,衣冠渡,使人愁。屈指细思,血战成何事,万户封侯。但琼花无恙,开落几经秋。故垒荒丘。似含羞。怅望金陵宅,丹阳郡,山不断绸缪。兴亡梦,荣枯泪,水东流。甚时休。野灶炊烟里,依然是,宿貔貅。叹灯火,今萧索,尚淹留。莫上醉翁亭,看濛濛雨、杨柳丝柔。笑书生无用,富贵拙身谋。骑鹤东游。
阔甚吴天,顿放得、江南离绪多少。一雨为秋,凉气小窗先到。轻梦听彻风蒲,又散入、楚空清晓。问世间、愁在何处,不离澹烟衰草。
簟纹独浸芙蓉影,想凄凄、欠郎偎抱。即今卧得云衣冷,山月仍相照。方悔翠袖,易分难聚,有玉香花笑。待雁来、先寄新词归去,且教知道。
昨日朱门一见君,忽惊野鹤在鸡群。
不应长啄潢污水,早晚归飞碧落云。

欲敛未敛云溶溶,似见未见山眬眬。人家远近半衡宇,草树高低深佛宫。

西峰定有一罅日,东岭岂无千丈虹。俗人不识莫与道,总在空濛苍莽中。

狂飙吹小春,刮面剧剑鋩。
云气泼浓墨,午窗变曛黄。
六花大如掌,浩荡来无乡。
青女正熟睡,不记行新霜。
寒暑故密移,滕巽乃尔狂。
南邻炭未买,北邻绵未装。
敢论酒价涌,束薪逾桂芳。
岂不解蚤计,善舞须袖长。
频年田薄收,十家九空囊。
被冻知不免,但恨太匆忙。
今朝复何朝,晴色挂屋梁。
人物各解严,儿童笑相将。
熙如谷黍温,免作沟木僵。
两邻报无恙,为汝歌慨慷。

地占齐山最上头,州城宛在水中洲。蜿蜒正作长虹堕,吸住江河万里流。

山房霜气晴,一宿遂平生。閤上见林影,月中闻涧声。
佛灯销永夜,僧磬彻寒更。不学何居士,焚香为宦情。
烂醉春风玉不颓,自封喜信入湘来。
同乡多少同年士,两傍何如两夺魁。
琼苑宴开应共醉,西湖赏罢更同回。
早归多谢文翁力,莫待平安家信催。

残霞红满天,微月澹不耀。岂知人定后,耿耿方相照。

池鱼不知海,越鸟不思燕。
蚯蚓霸一穴,神龙轻九天。
小大万相殊,岂惟物性然。
君子勿叹息,彼诚可哀怜。
雪压江村阵作寒,园林俱是玉花攒。
急须沽酒浇清冻,亦有疏梅唤客看。
花近东溪居士家,好携樽酒款携茶。
玉皇收拾还天上,便恐筠阳无此花。
师居中禁寺,外请已无缘。望幸唯修偈,承恩不乱禅。
院多喧种药,池有化生莲。何日龙宫里,相寻借法船。

一室何啾啾,人语杂鬼哭。那得少踟蹰,黄泉路迫促。

飞来白项鸟,哑哑上我屋。心知不吉祥,其时六月六。

病妇晨起坐,清水自膏沐。再拜辞舅姑,双足不能缩。

洒泣眼无泪,酸苦只在腹。回头语小姑,语咽气复蹙。

可怜我生儿,艰苦赖鞠育。勿以生死异,饥饱时在目。

开我嫁时箱,布衣未堪鬻。指日秋风来,改作我儿服。

徽音久如何,日月忽已积。枯坐惨不欢,出门昧所历。

空房起昼阴,冷气出枕席。窗多蛛结网,案尽鼠行迹。

亦有筐中麻,灯火手自绩。亦有所对镜,花钿恣狼藉。

徘徊思言笑,仿佛面如觌。回头遽欲语,抚心一摽擗。

前夜梦见之,色惨体更瘠。恍惚絮语间,问儿何所食。

暂时魂魄聚,觉后泉壤隔。忘情愧太上,庄缶讵忍击?

祖龙一炬灰坟丘,烛龙昼暝天帝瞀。西京老翁强解事,手笺口授牛毛稠。

当涂以还乱蛙紫,南岛北索如羹蜩。叶况复丘轲没已远,东西二鸟鸣嘲啁。

帝忧浊世塞糠秕,遣公骑驎下九州。钧韶九奏响阿阁,金钟大镛铿天球。

二鸟缩颈万窍喑,仪凤舞兽纷夷犹。炎州汤沭帝所赐,潮州量移仍袁州。

袁阳山城仅斗大,袁山孱颜袁江流。元和去今一千载,云烟草木荣光浮。

祠屋三间古台下,丹楹粉壁龙蛇幽。丰碑倒薤缠赑屃,公神缥缈应来游。

星旄腾霄轶浮景,挟两苍螭骖素虬。十洲群仙从遨戏,阆圃绁马扶桑辀。

我欲挽公敬下拜,跽陈瓣香公许不。韩门弟子四五辈,翱湜郊籍谁其俦。

天门詄荡公不来,风寒竹树声飂飂。

兹山曾姓孙,公来复为邵。
茅宇亦人群,远心豁蒨峭。
危坐二十年,阴阳恣翻校。
用志疑于神,神者亦相劳。
衣冠等韦编,从敝得灵造。
忽于消息门,顿出混蒙窍。
既了图南心,乃与公和笑。
始信玄驹穴,饶有日月照。
未来已成昨,万古空相吊。
弄丸任真行,击壤从俗调。
我来揽遗迹,沉冥想观妙。
万有亦何思,乾坤本不耀。
耳目尽系表,若为论太少。
羲皇不离人,无言日相诏。
幸谢执戟疲,可展床头好。
吾亦爱吾窝,归与偶玄豹。
父子龙门客,衣冠濮邸孙。
海桑尘劫换,文献故家存。
白璧今横道,青衫此盖棺。
风流顿消歇,些罢涕汍澜。

  道京师而东,水浮浊流,陆走黄尘,陂田苍莽,行者倦厌。凡八百里,始得灵壁张氏之园于汴之阳。其外修竹森然以高,乔木蓊然以深,其中因汴之余浸,以为陂池;取山之怪石,以为岩阜。蒲苇莲芡,有江湖之思;椅桐桧柏,有山林之气;奇花美草,有京洛之态;华堂厦屋,有吴蜀之巧。其深可以隐,其富可以养。果蔬可以饱邻里,鱼鳌笋菇可以馈四方之客。余自彭城移守吴兴,由宋登舟,三宿而至其下。肩舆叩门,见张氏之子硕,硕求余文以记之。

  维张氏世有显人,自其伯父殿中君,与其先人通判府君,始家灵壁,而为此园,作兰皋之亭以养其亲。其后出仕于朝,名闻一时。推其馀力,日增治之,于今五十馀年矣。其木皆十围,岸谷隐然。凡园之百物,无一不可人意者,信其用力之多且久也。

  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譬之饮食,适于饥饱而已。然士罕能蹈其义、赴其节。处者安于故而难出,出者狃于利而忘返。于是有违亲绝俗之讥,怀禄苟安之弊。今张氏之先君,所以为子孙之计虑者远且周,是故筑室艺园于汴、泗之间,舟车冠盖之冲。凡朝夕之奉,燕游之乐,不求而足。使其子孙开门而出仕,则跬步市朝之上;闭门而归隐,则俯仰山林之下。于以养生治性,行义求志,无适而不可。故其子孙仕者皆有循吏良能之称,处者皆有节士廉退之行。盖其先君子之泽也。

  余为彭城二年,乐其风土。将去不忍,而彭城之父老亦莫余厌也,将买田于泗水之上而老焉。南望灵壁,鸡犬之声相闻,幅巾杖屦,岁时往来于张氏之园,以与其子孙游,将必有日矣。元丰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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