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如笑处,露重似啼时。只向笑啼处,浓香惹满衣。
娄水之所经,嵯峨玉山塔。羡此一隅地,人杰踵相蹑。
公家伯仲叔,埙篪互酬答。翻然排天门,声望后先接。
中朝共推仰,号为冠盖甲。长公最雄迈,户外朋簪盍。
慰问倾篚筐,宴笑倒樽榼。频躧长者履,且置诸生榻。
辟若大瀛海,众流鲜不纳。胸期极潇洒,经术况淹洽。
观其所著书,无语肯落夹。壮采陈绘组,宏音振镗鞳。
当今右文时,诏修经国业。已开兰台局,匪但给笔札。
前史颇浩瀚,殊论苦未协。学识如长公,才又富开阖。
发凡必超妙,寓思当周匝。下上三百载,历历在眉睫。
何不任著述,俾作群贤法。幸绸金匮余,奴仆命寿晔。
祗堪成独往,讵意得同群。柳色秋将近,乌啼夜欲分。
细吟西涧草,闲诵北山文。纵然逢醉尉,不是故将军。
古之贤人,其所以得之于天者独全,故生而向学,不待壮而其道已成。既老而后从事,则虽其极日夜之勤劬,亦将徒劳而鲜获。姚君姬传,甫弱冠而学已无所不窥,余甚畏之。姬传,余友季和之子,其世父则南青也。亿少时与南青游,南青年才二十,姬传之尊府方垂髫未娶。太夫人仁恭有礼,余至其家,则太夫人必命酒,饮至夜分乃罢。其后余漂流在外,倏忽三十年,归与姬传相见,则姬传之齿已过其尊府与余游之岁矣。明年,余以经学应举,复至京师。无何,则闻姬传已举于乡而来,犹未娶也。读其所为诗赋古文,殆欲压余辈而上之,姬传之显名当世,固可前知。独余之穷如曩时,而学殖将落,对姬传不能不慨然而叹也。
昔王文成公童子时,其父携至京师,诸贵人见之,谓宜以第一流自待。文成问何为第一流,诸贵人皆曰:“射策甲科,为显官。”文成莞尔而笑,“恐第一流当为圣贤。”诸贵人乃皆大惭。今天既赋姬传以不世之才,而姬传又深有志于古人之不朽,其射策甲科为显官,不足为姬传道;即其区区以文章名于后世,亦非余之所望于姬传。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以尧舜为不足为,谓之悖天,有能为尧舜之资而自谓不能,谓之漫天。若夫拥旄仗钺,立功青海万里之外,此英雄豪杰之所为,而余以为抑其次也。
姬传试于礼部,不售而归,遂书之以为姬传赠。
议礼何人集上台,东华哭罢极南来。簪花拥妓神仙骨,纵酒狂歌宰相才。
生得中溪堪作主,死求太白可同埋。先生自爱名山老,不是君王不放回。
清风明月眼前春,老树空亭自在身。结隐欲寻山水友,世间那得识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