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瓢卧雪 其二

空林有雪人犹卧,破屋无烟门未开。多少洛阳城里客,如何县令独能来。

(1335—1393)元明间苏州府长洲人,字幼文,号北郭生。工诗善画。为十才子之一,又与高启、杨基、张羽合称吴中四杰。元末为张士诚掾属。张氏亡,谪临濠。洪武二年放归。后授给事中,改御史,巡按广东。官至河南左布政使。以征洮岷军过境,犒劳不时,下狱死。有《北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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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元生已数朝,浣花溪路去非遥。客舍早知浑寂寞,
交情岂谓更萧条。空有寸心思会面,恨无单酌遣相邀。
骅骢幸自能驰骤,何惜挥鞭过柞桥。
天厨酿冰池,摇振畏出境。
年衰杂羸病,一釂百不醒。
鸾台异诸曹,有政非簿领。
颓然虽无谪,因谢出囊颖。
回首愧周行,群英粲彪炳。

鼎殿崇新大器安,因时严享至诚殚。零零甘露符昌福,金玉沾濡拭不乾。

平湖渺漫烟苍苍,菰蒲擢秀新荷香。渔舟演漾出深浦,舟中鲜鳜肥而臧。

传呼就买不论价,得钱留鱼鱼眼光。细鳞哆口传鬐鬣,斓斑点黑微涂黄。

巨盆汲水养馀息,拨剌奋尾犹洋洋。付庖荐酒择困者,挥刀切玉芼桂姜。

曲生风味已酝藉,得此更使不可忘。松江之鲈不足忆,银色讵数绵州鲂。

惜哉行役难驻棹,一饱未许杯盘常。雨蓑烟笠乃吾事,安得独钓青茫茫。

江南二三月,花满清溪路。桥边步障移,柳外香车度。

三五游春女,形影私自顾。看妆照水立,羞人入花去。

攀条每怨风,斗草从沾露。为问东家姊,明月游何处。

生恐早鸦啼,无计留春住。

更无他物作遮阑,但得心忘梦亦安。渭水一竿犹有待,严滩百尺也无端。

鱼龙直作鸡豚狎,荇藻却如蔓棘看。莫把古人来比我,同床各梦不相干。

高阁凭虚望,长风送魄潮。惊涛吞日月,孤屿薄烟霄。

使节临珠浦,楼船出汉标。岛夷重九译,来享圣明朝。

罗幕重重,画堂迎腊和风转。玳筵高展。知是群仙宴。

银鸭香浮,红袖翻歌扇。金杯劝。深深祝愿。争把蟠桃献。

忘独忘寡,忘寡忘贫。七十六春,忘厥女身。贞一不分,乃通于神。

是谓圣善,奚节之云。姥如未信,询尔舅孙。

城中市声如海水,纷纷甲第连云起。
自从秦鹿走中原,蓬蒿长遍鸣珂里。
夜深鬼语风吹沙,光怪走地圆如瓜。
兔葵燕麦芃芃地,尽是当年宰相家。
六引缓清唱。
三调伫繁音。
列筵皆静寂。
咸共耹会吟。
会吟自有初。
请从文命敷。
敷绩壶冀始。
刊木至江汜。
列宿炳天文。
负海横地理。
连峰竞千仞。
背流各百里。
滮池溉粳稻。
轻云暧松杞。
两京愧佳丽。
三都岂能似。
层台指中天。
高墉积崇雉。
飞燕跃广途。
鹢首戏清沚。
肆呈窈窕容。
路曜{女便}娟子。
自来弥世代。
贤达不可纪。
句践善废兴。
越叟识行止。
范蠡出江湖。
梅福入城市。
东方就旅逸。
梁鸿去桑梓。
牵缀书土风。
辞殚意未已。

山北山南路正长,东风吹送野花香。数声啼鸟知春雨,一路归人背夕阳。

溪水长年流不尽,岭云终日变无常。身逢胜迹应难遍,游思萧条转易伤。

射策丁年取甲科,损躯慷慨事如何。零玑碎璧均堪惜,字字分明正气歌。

久视长生,登仙大道,思量无甚神通。正心诚意,儒释道俱同。虽是无为清净,依然要、八面玲珑。朝朝见,日乌月兔,造化运西东。
黄婆能匹配,天机玄妙,朔会相逢。正三旬一遇,消息无穷。不待存心想肾,非关是、打坐谈空。君知否,灵明宝藏,收在水晶宫。
柳絮池台淡淡风。碧波花岫小桥通。云连丽宇倚晴空。
芳草绿杨人去住,短墙幽径燕西东。梦条弄蕊得从容。
月胧烟澹霜蹊滑,孤宿暮林荒驿。绕树微吟,巡檐索笑,自分平生相得。冰池半释。正节物惊心,泪痕沾臆。流水溅溅,照影古寺满春色。沈叹今年未识。暗香微动处,人□初寂。酷爱芳姿,最怜幽韵,来款禅房深密。他时恨□。怅却月凌风,信音难的。雪底幽期,为谁还露立。

神仙眷属木兰舟,浮海飘然事壮游。工部感秋犹有兴,陶朱致富或承羞。

营巢不碍梁间燕,唤雨何劳陌上鸠。自古才人多入幕,岂惟王粲独登楼。

莫恨秋风入女墙,恩情中道易凄凉。人间纵有春风乐,歌罢桃花亦断肠。

B54E慢梳头浅画眉。乱莺残梦起多时。不道小庭花露湿,翦酴醿。
帘额好风低燕子,窗油晴日打蜂儿。翠袖粉笺闲弄笔,写新诗。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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