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环佩,谪瑶台清晓。见说飞琼最娇小。向庭前,问字花下横经,春去也、妨了绣工多少。
三生修慧业,画阁疏香,似水年华好才调。白傅泪青衫,儿女情钟,空紫石,摩挲墨妙。
听潮落潮生、又秋期,只半幅惊鸿,载将征棹。
娭良俪,乘明穹。阴礼具,阳泽丰。大厥造,化者工。浃氤氲,类诚衷。
涖咫尺,讵梦梦?司锄姥,执灌翁。洁巾襚,羌来同。墀下轕,楣上谼。
藻网翠,霞楄红。欂承绀,栭偃彤。牖四八,星辰通。复以道,阿房虹。
袤以廊,连楼骢。翼如砥,冒如幪。堂玉照,城金墉。百级递,窥重重。
綷脩蔼,神所宫。周步障,惟柽桐。冠五伟,秦坛松。森灵卫,雯郁葱。
神?璧,仪妙丰。兜率佛,璎珞胸。女姹女,童婴童。
司简麈,左右从。侍十二,时与调。翩惊鸿,婉游龙。
威宜南,施非东。左思妹,贵嫔封。上官女,隶昭容。为妾素,为倡秾。
为尹邢,大小冯。兔扑朔,雌偶雄。张之柳,谢之蓉。芳兰吹,竞体风。
的莲跗,殆昌宗。流眄交,媚瀜瀜。扬晖笑,秘云踪。絓愁悦,群媟供。
驰百荡,魂惺忪。嗟此豸,洵古娏。膺职守,庑祀崇。酒既陈,神来凭。
猩白唇,驼紫峰。缕吴切,滑湘茸。佐齐酏,粢及麷。楂椰糁,簋有饛。
期饱福,御毋恫。乐既奏,神来悰。縆疏瑟,簴递钟。排笙翅,参差筒。
含唧喁,茹喈嗈。无射正,大吕中。惬窈听,汎乱终。舞既侑,神来雍。
法夔狔,师巴賨。蔷蘼蕤,珩珑璁。横桂绸,芭相纵。六翟眩,两垂慵。
归行部,铭肃恭。乃序齿,戒纷哤。齐鞠?,抱愚惷。
虔祝告,期听聪。伊朱门,敞戟䂌。方丈宴,俨王公。明月林,珊瑚扛。
结麝苏,藐蘅茳。骄九锡,宠华襛。洛阳侯,贬附庸。幻顷刻,珠满笼。
惟尔神,相折冲。伊画楼,婵娟窗。蛾眉稚,矜无双。餐豆蔻,枕水荭。
丁香囊,牢系绒。怨溜钗,晨鬟松。矜插戴,背残釭。奈何燕,可怜虫。
惟尔神,相薰醲。伊酒人,木兰艭。伊公子,桃花騣。帽弹絮,衫剪淞。
打鸳鸯,呼??。江南春,采采芎。杨叛儿,凄凄侬。
慰将离,狎乍逢。惟尔神,相突撞。尔神来,波琤摐。翡翠翎,飐幡幢。
尔神止,旸曈昽。邀蜜官,絷香鬉。尔神去,飙倥匆。詄荡荡,天门翀。
胡然升,而䲨庞。胡然降,而葱茏。臣不才,惭昧蒙。敢作诗,陈芝房。
朝扶桑,夕崆峒。协萃鬯,宣豫功。太平鼓,鸣逢逢。亿万年,春无穷。
落日洞庭西,曾闻唱《竹枝》。十年江海别,风雨谩相思。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