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铙歌十五首 其六 上陵者篇

上陵者。相追攀。被服纤丽振绮纨。携童幼。升崇峦。南望城阙郁盘桓。

王公第。通衢端。高甍华屋列朱轩。临浚谷。掇秋兰。士女悠奕映隰原。

指营丘。感牛山。爽鸠既没景君叹。嗟岁聿。逝不还。志气衰沮玄鬓斑。

野莽宿。坟土干。顾此累累中心酸。生必死。亦何怨。取乐今日展情欢。

何承天

  何承天(370-447),东海郯人(今山东临沂市兰陵县长城镇人 ),南朝宋著名的思想家和天文学家和音乐家。南朝任尚书载丞。何承天曾奏改《元嘉历》,订正旧历所订的冬至时刻和冬至时日所在位置,一直通行于宋、齐及梁天监中叶,在我国天文律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论周天度数和两极距离相当于给出圆周率的近似值约为3.1429,对后世历法影响很大。兼通音律,发明一种接近十二平均律的新律,能弹筝,复擅弈棋,著作有《达性论》、《与宗居士书》、《答颜光禄》、《报应问》等。曾奉命撰修《宋书》,书未成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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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话南征,船头转、三千馀里。未叹此、浮生飘荡,但伤佳会。

满眼青山芳草外,半篙碧水斜阳里。问此中、何处芰荷深,渔人指。

清时事,羁游意。尽付与,狂歌醉。有多才南阮,自为知己。

不似朱公江海去,未成陶令田园计。便楚乡、风景胜吾乡,何人对。

斋坛将祷肃熊貔,一缕忱恂六出奇。
云欲商量惊先路,雨方收卷避催诗。
冰花肯斅商妆额,风絮嫌随柳献眉。
盐虚玉龙庄语在,愿光远业瑞昌时。

穫稻来硗埆,开篘荐碧香。地偏皆斥卤,汲井得甘芳。

漫仕今千室,前人陋一乡。民安吾亦饱,相乐亦相忘。

近社喜连晴,林风和仲月。
清霜滞秀姿,偃卧淡怡悦。
林冥钟尽迟,池平草初茁。
溪岚散喧濑,浦树春荣发。
淹抱非世徒,遐踪睇高洁。
阳冈栖白云,偃息孤怀惙。
幻迹信萍踪,虚衿皎冰雪。

夜雨既过无尘土,芳草微烟亦可怜。白云欲去青山远,鸥鸟似矜湖水妍。

平生事半风尘里,两年归在清明前。杨柳岸头春几许,与君沽酒问渔船。

数雨清纯玉不如,入婆陶发冷萧疏。
千金烂抵荆山鹊,一璞深刳渭水鱼。
墨带花香临近涧,泓沉洒影了残书。
从来端歙难优劣,名下真成士不虚。
鱼轩碾破水中天,雾鬓风鬟从列仙。
鼍鼓冬冬敲向月,洞庭君女嫁泾川。

峰头石塔表功臣,五百年前是佛身。莫问蓬莱水清浅,野藤犹蔓劫馀春。

千金当日赋《长门》,温老中书预选抡。江上秋霜飞鬓影,怕拈湘管见啼痕。

黄陵只在断云西,苦竹丛深望欲迷。帝子不归春又晚,满林烟雨鹧鸪啼。

缓步通樵径,穿林挂箨冠。小寻溪磴坐,又过竹楼看。

蕉鹿双心化,鱼矶一水寒。薄游从此发,前路正漫漫。

山县风光异,公门水石清。一官居外府,几载别东京。
故疾梅天发,新诗雪夜成。家贫思减选,时静忆归耕。
把疏寻书义,澄心得狱情。梦灵邀客解,剑古拣人呈。
守月通宵坐,寻花迥路行。从来爱知道,何虑白髭生。
悔上层楼望,翻成极目愁。路沿葱岭去,河背玉关流。
马散眠沙碛,兵闲倚戍楼。残阳三会角,吹白旅人头。

混混泉源一气通,功成润泽古今同。鱼龙变化谁能测,江汉朝宗不可穷。

潮信有期惟向月,波澜无意自随风。弱流万里蓬莱隔,拟泛星槎向此中。

凤兮尔何来,翙翙鸣高岗。山风度玉箫,竹实丰糇粮。

至今嶙峋石,如作毛羽翔。深溪阻造极,悬磴聊褰裳。

踟蹰不忍下,树杪青天长。

抛抛机中梭,婉婉机中淑。兰膏媚鬓蝉,笋纤润红玉。

织成锦绣段,光耀绮霞幅。世无黄钟尺,何以制华服。

岐阳石鼓置太学,昌黎以后多诗歌。三代法物挽近少,士纵好古将如何。

此鼎传自宋金出,时方讲艺投干戈。经始黉序辟榛莽,长镵大锸相冶磨。

神牛奋地殷发吼,迹声所至深爬罗。至宝返受俗眼白,猥以培娄观岷峨。

雨淋风刮委墙角,谁其朋锡珍莪阿。夜深虹气烛天紫,六丁神将阴总呵。

取易筮之卦遇鼎,大烹养圣词非讹。菜释先师荐芹藻,书分孔壁文蚪蝌。

诸生以时入习礼,旗搴翠凤鼓建鼍。圜桥观者亿万计,光耀奚翅珊瑚柯。

神物位置信得所,双丸坐看抛如梭。我来浭阳印泥爪,敝车羸马行委蛇。

广文先生见如故,宛搴兰芷纫湘娥。手扛龙文导我识,临风感叹双涕沱。

从来鼎象百不一,图绘博古留宣和。牛鼎较大受一斛,其外羊豕难同科。

重五十斤高尺二,铭四十字镌词多。商与宋与纷聚讼,谬谓背肿马即驼。

商书纪事曰某祀,几见甲乙编年过。释作宋器亦武断,盍于篆籀加劘摩。

埤雅舆记逞狂喙,客话漫录沿流波。问鼎不言鼎有耳,应嗤俗论皆偏颇。

赤文绿字自典重,以古为鉴遑知他。龂龂时代划畛域,卮言铃说滋媕娿。

平生慨想天庙器,睹此竟欲千摩挲。直如衡岳对禹碣,盥手扪读长吟哦。

吁嗟人事有代谢,轰驰青犊飞苍鹅。金钟大镛委沙砾,此独宝用受福那。

非有十万天龙护,安得完好离坎轲。神风圣日相覆庇,不知几劫沙恒河。

物之显晦有如此,侧身天地徒蹉跎。

琼英为惜轻飞去。可人妙笔移缣素。潇洒向南枝。永无开谢时。
闺房难并秀。自是春风手。何必问逃禅。人间水墨仙。

葛衣初解暑方残,夜罢温经辄倚栏。松月已斜犹满户,海云自落不归山。

修翎本志樊笼外,冗土无功笔砚间。览镜久知非食肉,独怜尘土尚朱颜。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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