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咏怀诗二十七首 其二十一

倏忽市朝变,苍茫人事非。避谗应采葛,忘情遂食薇。

怀愁正摇落,中心怆有违。独怜生意尽,空惊槐树衰。

庾信
  庾信(513—581)字子山,小字兰成,北周时期人。南阳新野(今属河南)人。他以聪颖的资质,在梁这个南朝文学的全盛时代积累了很高的文学素养,又来到北方,以其沉痛的生活经历丰富了创作的内容,并多少接受了北方文化的某些因素,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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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斧斩冰轮,中有乘鸾女。鬓乱钗横襟袖凉,只恐劝飞举。
青冥缥缈间,自有吹箫侣。不向巫山十二峰,朝暮为云雨。
人间尘外。一种寒香蕊。疑是月娥天上醉。戏把黄云挼碎。
使君坐啸清江。腾芳飞誉无双。兴寄小山丛桂,诗成扉几明窗。
纫之以湘累秋兰之佩,载之以剡溪夜雪之舟。
漱之以清冰寒露之壶,浇之以碧玉晴云之瓯。
著童船尾书船头,荷化浦溆双飞鸥。
新红如洗云锦稠,停桡伫棹香浮浮。
薰风满座凉飕飕,醉面欲醒谁相酬。
若有人兮眇中洲,把住月老叫不休。
花亦问月愁水愁,何以了此蒹葭秋。
蛟宫蛟宫夜泣悲灵修,鳞幢欲湿行云留。
楚骚如水不可作,此意难以笔墨求,
荡予桨兮涯之幽。
大眼江郊杜集中,胜游何必恨匆匆。
模糊树木丹青古,诘曲汀沙篆籀工。
昏晓之分含一气,乾坤底处是全功。
西南佳境冥搜遍,总合亭前立下风。

隔坞有绝壁,萝扉对山开。客子何为者,能入深山来。

秋风萧瑟吹我裳,蟋蟀寥寥啼我床。出门四顾非故乡,谁能客游不断肠。

短歌微吟激繁霜,浮云千里一彷徨。仰看明月流清光,二十八宿罗成行。

高台非阁遥相望,河汉纵横难为梁。胡马北鸣雁南翔,忧来不知从何方。

慊慊伏枕聊自当,涕从中零安得防,岂不怀归道阻长。

斜日楼台,平芜道路。玉骢嘶去无寻处。断霞一抹远山横,东风忽送行云住。

美景匆匆,华年负负。当筵空把金尊舞。尊前馀沥且休挥,明朝帘外迷红雨。

石城钟鼓散鸣鸦,坐对松云放早衙。瑶草色通西苑路,玉箫声度上清家。

江涵碧殿春同丽,雪霁钟山日转华。此景北都应未有,品题遥向故人誇。

九九欣嘉节,仍嗟岁月催。郡斋高宴会,野老忝追陪。

联句挥彤管,吹花捧玉杯。山公爱留客,日暮未能回。

怜子经年别,远游良苦辛。定交多侠客,流恨托波臣。

厌乱人情剧,亡胡天意新。从戎旧有约,莫待鱼书频。

断岩千尺无去处,银河欲转上天去。水仙大笑且莫莫,恰好借渠写吾乐。

九龙浴佛雪照天,五剑挂壁霜冰山。美人乳花玉胸滑,神女佩带珠囊翻。

文章之妙避直露,自半以下成霏烟。银虹堕影饮谾谼,天马无声下神渊。

沫尘破散汤沸鼎,潭日荡漾金镕盘。白水瀑布信奇绝,占断黔中山水窟。

世无苏李两谪仙,江月海风谁解说。春风吹上观瀑亭,高岩深谷恍曾经。

手挹清泠洗凡耳,所不同心如白水。

溪上寒生骨,行行手自磨。萍红知鸭路,水暗认鱼窠。

石磴苍苔古,山门落叶多。未应禅宿尽,钟梵共蹉跎。

凤林秋晚见日落,鹿门事远无人传。
边草旱不春,剑光增野尘。战场收骥尾,清瀚怯龙鳞。
帆色起归越,松声厌避秦。几时逢范蠡,处处是通津。

故明丞相有祠堂,乱后衣冠此地藏。宫府武侯犹拜表,江淮信国自勤王。

曲城车马通神道,瘠土松杉接战场。异代褒忠逢圣主,诏书史法两辉光。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 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
楼上寝,残月下帘旌。梦见秣陵惆怅事, 桃花柳絮满江城。双髻坐吹笙。
天无私盖,地无私载,
如何形容,生此奇怪。
为僧何禀僧仪,学佛力破佛戒。
鼓舌摇唇,丛林殃害。
若无伽梨裹浑身,便是当年屈突盖。

有约罗浮不易逢,偶来林下问仙踪。遥看茂树馀千麓,初入名山第一峰。

华首已非昔日会,缁流犹撞旧时钟。浪游欲极溪岩胜,竹杖凭须化作龙。

啾啾唧唧。夜夜鸣东壁。如诉如歌如涕泣。乱我离怀似织。画堂帘幕沈深。美人睡稳香衾。懒妇知眠到晓,尔虫枉自劳心。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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