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令在“废圃”的“废”字上做足文章。要表现出废园的光景,当然得让事实来说话。于是作者以八句的大篇幅,来列举出种种例子。这些例示并无一定的排列规则,隐示了“触目皆是”、“信手拈出”的含义。而在具体的表现方式上,又时出变化,避免了獭祭的单调。
起首两句,以断语的形式出现。一是地上的苔藓,厚厚地铺了一层,颜色已现苍黑;一是壁上的题诗,墨迹隐约可辨,显示了陈年的特征。苔上着一“古”字,而题作则重于其“痕”,一苍一旧,呈现着荒凉残败的气象。前者反映自然,后者关合人事,这一起笔就定下了全曲的基调。
三、四两句是另一种写法,出现了动作的形象。花卉无人照料,自开自谢,所余者稀,故曰“疏花”;落叶本已枯凋,飘坠日久,用上一个“老”字,妥帖传神,几无他字可易。“照水”、“沉沟”虽含有动词,到头来却归于静止。这又在荒败的景象上增添了几分沉寂。
“蜂黄”两句是互文见义,作者有意运用“蜂黄”和“蝶粉”的近义词,也可说是一句分作两句表达。“罗袖”在诗歌中多属女性的服饰,在该曲中显然是指绣屏上残存的仕女图像。“绣屏”是室内的布置,而蜂蝶竟纷纷登堂入室,“废圃”的残破不堪,就更不在话下了。
七、八两句为垂杨写照,则用了拟人化的移情手法。前述种种都是作者的观察,虽是着意细绘,却未有直接表达情感的机会。而此两句则表现了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推近了作者的主体。这就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谓的“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这就为下文诗人的直接出场安排了过渡。
结尾作者出了场,却已是在离开废圃之后。他甚而没有就此行发表进一步的感想,因为列示的景象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只是以“寻村问酒”的举动来坐实自己的感伤,而“湖上”竟也是一片无人的死寂。这一结笔更加重了废圃的悲剧气氛。值得一提的是,诗人在作品中有意识地选择了足与废圃前身引起联想的景物,如花叶蜂蝶、绣屏题痕、东风垂杨等。作者虽未言明它们变化衰残的成因,但作品感慨盛衰无常的主题,却在字里行间中表现了出来。
泊紫漂红没住生,伤心那止洛阳城。美人天远无家别,逐客春深尽族行。
汝去安能不思汝,卿轻还复可怜卿。要申遣拨须凭酒,醉里忘愁且一程。
阿骨打取阿疏城,按出虎源金号成。混江赭马随鞭指,朔土黄龙次第平。
山北谁容辽假息,南侵岂俟宋渝盟。乞买方图分道入,徽钦已驾北辕行。
立楚立齐仍册宋,熙炀继暴岂能撄。吴山立马人何在,乌禄来燕众始生。
自璟及珣根渐拨,沙虎翻来铁木旌。三十七辆和林道,五百馀人血泪盈。
当年宋室何如此,守绪辞汴合禁声。蔡州枉就承麟烬,黑水空辜负马名。
凿渠疏白石,绕槛走清泉。不为流觞醉,来当涤万缘。
旧宅已芜没,城乌终夕啼。新坟亦宿土,秋草还萋萋。
谁为荓螫蜂,永痛触网?。老母抱弱孙,投迹向山溪。
新愁不可道,往事焉得追。故交半零落,梦寐增惨悽。
对酒忆同醉,检书看故题。茫茫风中尘,汨汨山下泥。
维南三顾在,谁与重登跻。
旅居复如何,朔气忽已至。悠悠出门去,杖策随所憩。
闉都掠眼过,平野迥舒辔。惊蓬多风沙,杂树失青翠。
我来正长夏,单衣犹在笥。今兹还几时,践此霜雪地。
岁月去浩荡,身世惄如醉。离忧能伤人,徜徉聊自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