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游天子学,藉甚有声华。论事依三策,藏书至五车。
姓名题雁塔,谱牒记龙沙。自可编青至,兼宜绾白麻。
文工金有价,貌美玉无瑕。兴尽方豪饮,篇终不浪誇。
岂惟吟《芍药》,曾是赋《蒹葭》。事莫分难易,人须辨正邪。
月中初折桂,天上始乘槎。勿待秋风起,宫门听鼓挝。
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欧阳公作州之二年,构亭曰“丰乐”,自为记,以见其名义。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得山之高,构亭曰“醒心”,使巩记之。
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则必即丰乐以饮。或醉且劳矣,则必即醒心而望,以见夫群山之相环,云烟之相滋,旷野之无穷,草树众而泉石嘉,使目新乎其所睹,耳新乎其所闻,则其心洒然而醒,更欲久而忘归也。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取韩子退之《北湖》之诗云。噫!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而名之以见其实,又善者矣。
虽然,公之乐,吾能言之。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天下之学者,皆为材且良;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皆得其宜,公乐也。一山之隅,一泉之旁,岂公乐哉?乃公所寄意于此也。
若公之贤,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今同游之宾客,尚未知公之难遇也。后百千年,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思欲见之,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公之难遇也。则凡同游于此者,其可不喜且幸欤!而巩也,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其又不喜且幸欤!
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
德公司马徽,流寓同襄阳。峨峨鹿门山,近接水镜庄。
幼安昔避地,亦复偕彦方。吾友有谢生,夙昔同行藏。
黻佩不可期,负戴聊徜徉。携家此偕隐,远渡婆娑洋。
岂不思东归,故里今犬羊。买山共卜筑,耕凿炉峰旁。
垆峰一何高?上有松苍苍。上枝古藤虬,下根茯苓香。
山深富灵药,同采佐糗粮。何须出雒市,名播如韩康?
漫云学佛竟何曾,且伴西邻正觉僧。莫笑酒狂刚止酒,且来灯下看传灯。
人言星近如堪摘,谁谓天高不可升。见说燧人初改火,固知将圣信多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