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雨排闷二首

宿雨涨溪流,江南四月秋。
市无粮得糶,田有麦难收。
官况全然冷,民饥绝可忧。
沙鸥应笑我,何日放归舟。

  仇远(1247年~1326年),字仁近,一字仁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余杭溪上之仇山,自号山村、山村民,人称山村先生。元代文学家、书法家。元大德年间(1297~1307)五十八岁的他任溧阳儒学教授,不久罢归,遂在忧郁中游山河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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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艳杏花初试。绕珍丛、细挼红蕊。欲知占尽春明媚。诮无意、看桃李。
持杯准拟花前醉。早一叶、两叶飞坠。晚来旋旋深无地。更听得、东风起。

谁剪轻琼做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园林晓树恁横斜,道是梅花,不是梅花。

宿鹭联拳倚断槎。昨夜寒些,今夜寒些。孤舟蓑笠钓烟沙,待不思家,怎不思家。

几尺坟高手自培,终天无复餋南陔。松楸在望长兴叹,草木无情亦见哀。

哭裂碧筠双干起,泪含红药并头开。诗人秪是誇祥瑞,孝感那知心上来。

江城有卒老且贫,憔悴抱关良苦辛。
众中忽闻语声好,知是北来京洛人。
我试问云何至是,欲语汍澜堕双泪。
斯须收泪始能言,生自东都富贵地。
家有城南锦绣园,少年止以花为事。
黄金用尽无他能,却作琼林苑中吏。
年年中使先春来,晓宣口敕修花台。
奇芬异卉百馀品,求新换旧争栽培,
犹恐君王厌颜色,群芳祇似寻常开。
幸有神仙接花术,更向都城求绝匹。
梁王苑衷索妍姿,石氏园中搜淑质。
金刀玉尺裁量妙,香膏腻壤弥缝密。
回得东皇造化工,五色敷华异平日。
一朝宠爱归特丹,千花相笑妖饶难。
窃药常娥新换骨,婵娟不似人间看。
太平天子春游好,金明柳色笼黄道。
道南楼殿五云高,钧天捧上蓬莱岛。
四边桃李不胜春,何况花王对玉宸。
国色精明动韶景,天香旖旎飘芳尘。
特奏霓裳羽衣曲,千官献寿罗星辰。
兑悦临轩逾数刻,花吏此时方得色。
白银红锦满牙床,拜赐仗前生羽翼。
惟观风景不忧身,一心岁岁供春职,
中途得罪情多故,刻木在前何敢诉。
窜来江外知几年,骨肉无音雁空度。
北人情况异南人,萧洒溪山苦无趣。
子规啼处血为花,黄梅熟时雨如雾。
多愁多恨信伤人,今年不及去年身。
目昏耳重精力减,复有乡心难具陈。
我闻此语聊悒悒,近曾侍從班中立。
朝违日下暮天涯,不学尔曹向隅泣。
人生荣辱如浮云,悠悠天地胡能执。
贾谊文才动汉家,当时不免来长沙。
幽求功业开元盛,亦作流人过梅岭。
我无一事逮古人,谪官却得神仙境。
自可优优乐名教,曾不恓恓吊形影。
接花之技尔则奇,江乡卑湿何能施。
吾皇又诏还淳朴,组绣文章皆弃遗。
上林将议赐民畋,似昔繁华徒尔为。
西都尚有名园处,我欲抽身希白傅。
一日天恩放尔归,相逐栽花洛阳去。

林栖相唤出幽谷,我亦欲起天未明。枕中决决响山溜,一似荒城长短更。

敌骑乘秋入,妖氛拥贼营。孤城控淮海,百口付柴荆。

徒想回天力,空馀恋阙情。艰难思报主,炯炯寸心明。

晨星寥落曙光浮,柳岸风轻送客舟。
万点远山重叠根,一江流水浅深愁。
淡烟茅店家家晓,白露枫林处处秋。
独倚蓬窗还自笑,此身漂泊愧沙鸥。

春梦觉,一声何处啼鸟。东风二月旧江南,庾郎暗老。

嫩寒日日禁单衣,阑干凭遍清晓。

水涯柳条渐好。玉骢几度曾到。如今巷陌踏青时,故人去杳。

杏花不在宋东邻,苔墙犹自围绕。

凤鞋次弟又斗草。暗凄凉、前度怀抱。病后不禁愁恼。

怕西园路湿,残红如扫。空忆花前纤腰袅。

少年曾殢南山胜,画舫笙歌日日来。第二桥边春水满,晓晴芳树散轻埃。

七返朱砂返本,丹须日用烹煎。坤宫药物采归乾。

黑虎赤龙相见。

泰否调和得一,中庸三五还元。灵光射透九重天。

静处当峰月现。

长空淡碧,素魄凝辉,星斗寒相射。凤楼鸳瓦。天风动,冉冉珮环高下。歌清韵雅。对好景、芳樽满把。花雾浓,灯火荧煌,笑语烘兰麝。
千斛明珠照夜。况人如图画,明艳容冶。绣巾香帕。归来路,缓逐杏鞯骄马。笙歌散也。愁万炬、绛莲分谢。更漏残,惊听西楼,吹小梅初罢。

晓入云阳道,喧呼次第行。山空看日上,江近觉潮生。

客路贪斯竞,人心淡自平。扁舟随泛泛,亦足赴王程。

清汉伤心碧,寒光泼眼明。海应添万里,天亦爱中秋。

瓜饼皆知俗,关山自有愁。安能还客夜,尽挂各家楼。

芙蓉并蒂一心连,
花侵槅子眼应穿。
较猎燕山经几春,雕弓白羽不离身。
年来马上浑无力,望见飞鸿指似人。

灵鹫何年寺,莲花湿翠重。泉飞一涧雨,涛落万株松。

妙法禅中悟,高僧月下逢。石桥归去路,又听隔林钟。

乍离千圣林间寺,来汲城头石罅泉。
相见杯茶虽淡薄,往来无惜为君煎。
金叶银茎报有秋,明珠万斛堂中收。
自从一饱家田饭,不用埋头向外求。

蚕月桑叶青,莺时柳花白。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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