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之冬,余载雪诣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作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二妓肆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金凤邻铜雀,漳河望邺城。
君王无处所,台榭若平生。
舞席纷何就,歌梁俨未倾。
西陵松槚冷,谁见绮罗情。
妾本深宫妓,层城闭九重。
君王欢爱尽,歌舞为谁容。
锦衾不复襞,罗衣谁再缝。
高台西北望,流涕向青松。
扁舟溪上数来过,白发残春奈我何!柳絮如烟迷晓浦,杏花飞雪点春波。
林扉有客图丘壑,石室何人带女萝。欲和华山高隐曲,羁愁悽断不成歌。
紫宸肃肃讲帷开,冠佩如云接上台。圣德乾坤同覆载,陈言海岱益涓埃。
凉风拂户鸣金钥,细雨侵帘润宝台。拜赐霞觞春浃髓,衢尊愿见被埏垓。
山色偏于夜色佳,况饶秋意满庭阶。室虚生白月当午,香远益清风入怀。
饷列野蔬消茗椀,弈翻新谱落松钗。一宵尘梦祛应尽,好借安禅作散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