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杯涧

古木蟠幽涧,层峦叠翠台。水归苍玉峡,风引绿荷杯。

我自知鱼乐,人谁祓禊来。惜无鼠须笔,写记刻岩隈。

张雨
  张雨(1283~1350)元代诗文家,号句曲外史,道名嗣真,道号贞居子曾从虞集受学,博学多闻,善谈名理。诗文、诗文、书法、绘画,清新流丽,有晋、唐遗意。年二十弃家为道士,居茅山,尝从开元宫王真人入京,欲官之,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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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惊晼晚,青春老、倦客惜年芳。庭樾荫浓,半藏莺语,畹兰花减,时有蜂忙。粉墙低,嫩岚滋翠葆,零露湿残妆。风暖昼长,柳绵吹尽,淡烟微雨,梅子初黄。
洛浦音容远,书空漫惆怅,往事悲凉。无奈锦鳞杳杳,不渡横塘。念蝴蝶梦回,子规声里,半窗斜月,一枕余香。拟待自宽,除非铁做心肠。

淳祐第三载,正朝把一杯。老夫真是病,贺客不须来。

择日脩茅屋,当春觅柳栽。新年莫多事,且放好怀开。

史藁虽残得自随,兵符未解定堪蚩。
淹留正似周南老,戏剧何争灞上儿。
铅笔用多正秃落,鬓髯愁罢雪纷垂。
十年尚滞成书奏,可验相如属思迟。
东林期隐吏,日月为虚盈。远望浮云隔,空怜定水清。
逍遥方外侣,荏苒府中情。渐听寒鞞发,渊渊在郡城。
珠玉作泥沙,山谷量牛马。
试上累累丘垅看,谁是强梁者。
水浸浅深帘,山压高低瓦。
山水朝来笑问人,翁早去声归来也。
北山有芳杜,靡靡花正发。未及得采之,秋风忽吹杀。
君不见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
四时常作青黛色,可怜杜花不相识。

春明门外报离筵,忽为题诗意惘然。暑去清风刚拂面,雨来新水欲胜船。

谁将白璧横官道,信有黄杨厄闰年。从此思亲兼恋阙,定依南斗望中天。

香台隐鹫峰,钟声云萝深。半壁见灯影,虚空闻梵音。

忍草被幽石,灵花曜阳林。唯应虎溪水,可以清尘心。

峨峨守居城上楼,最宜登览群物秋。
层檐高搴碍翠岭,采槛直出横清流。
烟中岛屿远历历,风外岩壑寒飕飕。
主人好事客意乐,日夕幸此忘幽忧。

碧天摇落琼花片,太极根荄岂有垠。柳絮也应擅才调,隔帘尤有看花人。

君隐相江东,东江汇门前。园涉日成趣,猿鸟相周旋。

问是谁东邻,我屋罗浮烟。

有心不在渔,纵渔亦无心。所以直钩子,心与寒潭深。

无心亦无弦,吾以忘吾琴。

禁籞阳和异,华丛造化殊。两宫方共治,双蘤故联跗。

向日檀心并,承烟翠干孤。游蜂须并翼,凝露亦骈珠。

晓槛香俱发,晴阶影对铺。君王重天贶,临写冠珍图。

膏雨初乾风日晴,绿阴深处一声莺。
唤回午枕伤春梦,起向蔷薇花下行。

火云腾空作紫绛,玉女素趺骑采虹。羿弓迕月嫦娥降,霞浆浮?清腑脏。

与我三夕敛衽让,欲饮不饮却羞量。飞琼吹箫双成唱,雪靥银齿恣谑浪。

天风忽吹气晃荡,织女招手天河上。石室机张三万丈,自言此工殊可怆。

我欲从之窥帝仗,三辰七宿形模壮。王母嗔顾谁所谤,翻然一觉堕烟瘴。

梧月在窗梅插帐,炉烟已烬俄蓬放。山城漏点橹牙向,行人夜趁广江涨。

半世高情付野航,渚云沙鸟此徜徉。晚来亭馆疑无路,秋在芦花月似霜。

东风有信招游屐,梦趁蝶魂先去。酒盏权抛,茶经手挈,翠碾枪旗新雨。

閒情自许。尽乞火村庵,问泉邻渚。就石支炉,瘦烟袅袅出深树。

面城宛同物外,茅亭刚斗大,四山青聚。风物他乡,情怀春尽,嫌杀寻花双羽。

诗题短柱。怕布袜青鞋,后期多阻。无限幽悰,对轻瓯絮语。

隐居三十载,石室南山巅。静夜玩明月,清朝饮碧泉。
樵人歌垄上,谷鸟戏岩前。乐矣不知老,都忘甲子年。

宁为刖足业,无为跃冶鍊。君子不可及,惟人所不见。

  开元七年,道士有吕翁者,得神仙术,行邯郸道中,息邸舍,摄帽弛带隐囊而坐,俄见旅中少年,乃卢生也。衣短褐,乘青驹,将适于田,亦止于邸中,与翁共席而坐,言笑殊畅。久之,卢生顾其衣装敝亵,乃长叹息曰:“大丈夫生世不谐,困如是也!”翁曰:“观子形体,无苦无恙,谈谐方适,而叹其困者,何也?”生曰:“吾此苟生耳,何适之谓?”翁曰:“此不谓适,而何谓适?”答曰:“士之生世,当建功树名,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使族益昌而家益肥,然后可以言适乎。吾尝志于学,富于游艺,自惟当年青紫可拾。今已适壮,犹勤畎亩,非困而何?”言讫,而目昏思寐。

  时主人方蒸黍。翁乃探囊中枕以授之,曰:“子枕吾枕,当令子荣适如志。”其枕青甆,而窍其两端,生俛首就之,见其窍渐大,明朗。乃举身而入,遂至其家。数月,娶清河崔氏女,女容甚丽,生资愈厚。生大悦,由是衣装服驭,日益鲜盛。明年,举进士,登第,释褐秘校,应制,转渭南尉,俄迁监察御史,转起居舍人知制诰,三载,出典同州,迁陕牧,生性好土功,自陕西凿河八十里,以济不通,邦人利之,刻石纪德,移节卞州,领河南道采访使,征为京兆尹。是岁,神武皇帝方事戎狄,恢宏土宇,会吐蕃悉抹逻及烛龙莽布支攻陷瓜沙,而节度使王君毚新被杀,河湟震动。帝思将帅之才,遂除生御史中丞、河西节度使。大破戎虏,斩首七千级,开地九百里,筑三大城以遮要害,边人立石于居延山以颂之。归朝册勋,恩礼极盛,转吏部侍郎,迁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时望清重,群情翕习。大为时宰所忌,以飞语中之,贬为端州刺史。三年,征为常侍,未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萧中令嵩、裴侍中光庭同执大政十余年,嘉谟密令,一日三接,献替启沃,号为贤相。同列害之,复诬与边将交结,所图不轨。制下狱。府吏引从至其门而急收之。生惶骇不测,谓妻子曰:“吾家山东,有良田五顷,足以御寒馁,何苦求禄?而今及此,思短褐、乘青驹,行邯郸道中,不可得也!”引刃自刎。其妻救之,获免。其罹者皆死,独生为中官保之,减罪死,投驩州。

  数年,帝知冤,复追为中书令,封燕国公,恩旨殊异。生子曰俭、曰传、曰位,曰倜、曰倚,皆有才器。俭进士登第,为考功员;传为侍御史;位为太常丞;倜为万年尉;倚最贤,年二十八,为左襄,其姻媾皆天下望族。有孙十余人。两窜荒徼,再登台铉,出入中外,徊翔台阁,五十余年,崇盛赫奕。性颇奢荡,甚好佚乐,后庭声色,皆第一绮丽,前后赐良田、甲第、佳人、名马,不可胜数。后年渐衰迈,屡乞骸骨,不许。病,中人候问,相踵于道,名医上药,无不至焉。将殁,上疏曰:“臣本山东诸生,以田圃为娱。偶逢圣运,得列官叙。过蒙殊奖,特秩鸿私,出拥节旌,入升台辅,周旋内外,锦历岁时。有忝天恩,无裨圣化。负乘贻寇,履薄增忧,日惧一日,不知老至。今年逾八十,位极三事,钟漏并歇,筋骸俱耄,弥留沈顿,待时益尽,顾无成效,上答休明,空负深恩,永辞圣代。无任感恋之至。谨奉表陈谢。”诏曰:“卿以俊德,作朕元辅,出拥藩翰,入赞雍熙。升平二纪,实卿所赖,比婴疾疹,日谓痊平。岂斯沈痼,良用悯恻。今令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就第候省,其勉加针石,为予自爱,犹冀无妄,期于有瘳。”是夕,薨。

  卢生欠伸而悟,见其身方偃于邸舍,吕翁坐其傍,主人蒸黍未熟,触类如故。生蹶然而兴,曰:“岂其梦寐也?”翁谓生曰:“人生之适,亦如是矣。”生怃然良久,谢曰:“夫宠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尽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稽首再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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