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支离叟

钱塘门里支离叟,短发萧疏色黧垢。雪霜岁晚结轮囷,风雨年深增老丑。

挫箴糊繲总无能,欲与冥灵齐上寿。天公怒此怪且懒,敕遣灵官下搜取。

勾娄吉利忽飞来,虎倒龙颠尽灰朽。女萝飘腾白鹤去,琥珀迸裂青羊走。

繁阴已逐谢仙车,枯干徒存韦偃手。迩来好事犹痛惜,叹息形模无复有。

宁知百年皆梦幻,静看万变互纷糅。荣枯相寻无已时,成坏有数原非偶。

南山谁信梓化特,昆仑俄惊柳生肘。朝菌何曾阅晦朔,棫朴那知避薪槱。

全躯孰似栎社树,絜之百围今在否?人生根蒂不可牢,况为草木计近久。

野客空叹倚江楠,老奴谩泣琅琊柳。寒烟落日西湖边,衰草荒庐园数亩。

不见当时铁门限,春蚓秋蛇徒蚴蟉。玄云飞尽墨池空,直寄亭前谁酹酒。

  高明(约1305~约1371) 元代戏曲家。字则诚,号菜根道人。浙江瑞安人,受业于县人黄溍时,成古典名剧《琵琶记》。元代戏曲作家。瑞安属古永嘉郡,永嘉亦称东嘉,故后人称他为高东嘉。他的长辈、兄弟均能诗擅文。他曾从名儒黄□游,黄为官清廉,并以至孝见称。高明的思想、品格受家庭、老师影响颇深。明代万历刻本《琵琶记》插图高明青年时期用世之心很盛,元顺帝至正五年(1345)以《春秋》考中进士,历任处州录事、江浙行省丞相掾、福建行省都事等职。高明为官清明练达,曾审理四明冤狱,郡中称为神明。他能关心民间疾苦,不屈权势,受到治下百姓爱戴,处州期满离任时,百姓曾为他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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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钵貌清羸,天寒出寺迟。朱门当大路,风雪立多时。
似月心常净,如麻事不知。行人莫轻诮,古佛尽如斯。

晚节欢重九,高山上五千。醉中知遇圣,梦里见寻仙。

今年二月冻初融,睡起苕溪绿向东。
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
西庵禅伯还多病,北栅儒先只固穷。
忽忆轻舟寻二子,纶巾鹤氅试春风。
千古蓬头跣足,一生服气餐霞。
笑指武夷山下,白云深处吾家。
巉巉危岫倚沧洲,闻说秦皇亦此游。
霸主卷衣才二世,老僧传锡已千秋。
阴崖水赖松梢直,藓壁苔侵画像愁。
各是病来俱未了,莫将烦恼问汤休。
雪糁酴醾压树香,松花蔌蔌堕轻黄。
牛冈西路归来晚,时有乌鸢舞夕阳。

维藩万里护边黎,拥节三年祀碧鸡。草绿闭关铜柱外,江喧行部铁桥西。

蛮夷月出邀歌舞,城郭风柔静鼓鼙。安远最宜张祝在,莫嫌功伐奏璇题。

挂冠神武猗何人,洗耳松风拂龙鳞。不知有冬漫春夏,了无荣悴空喜嗔。

我今何为在尘世,看花对酒长忧贫。长安市儿弄狡狯,变化往往能通神。

仙人长爪双鬓雪,弹指东海三扬尘。嗟哉吾党二三子,呻吟蛩駏还相亲。

清晨坐起天气白,下照万木浓光新。不须停杯转烂漫,隐几一梦山中春。

群山衮衮卷波涛,举手天门尺五高。
尘土多年昏病眼,犹能千里见秋毫。

云满昆崙水满池,玉龙眠处少人知。昙花乱落林僧语,时听疏钟度晚漪。

江干惬幽屏,草扉亦常关。晚途断归人,虚市见寒山。

林木变冬候,繁绿忽已殷。鸣鸟相因依,孤云时去还。

唐虞既云远,慨此时独艰。四体岂不勤,我发日已斑。

翱游千载上,偃仰一室间。乐咏古人诗,庶几无腼颜。

混茫元气结胚胎,千载风骚绝此才。离去饾饤兼斧凿,教人无路觅诗材。

羸马前山东复东,沈沈窗户锁愁红。
春风一把相思骨,又落江南烟雨中。

临风眺远夕阳开,雁阵横江一送哀。为感千秋森棨戟,不知何处是蓬莱。

谪仙豪放空馀韵,小杜风流擅治才。数点烟波今古思,尊前黄菊几低徊。

枝上子规犹闹,门外碧梧谁扫。病起不禁秋,倚尽小楼残照。

寒峭,寒峭,一夜白苹天老。

广文官冷愁遭骂,子更无堂堪系马。杜陵幸可无襟期,得钱胡不同尊斝。

长安市儿厌荤膻,欲学蚁附良无缘。只有此中方一寸,空洞尚可吞湘川。

忆君白晰方少年,飞骥更著珊瑚鞭。于今憔悴还蹭蹬,男儿意气绝可怜。

霜髭向人颜已腆,鹔鹴更欲为谁典。愿君一室贮虚空,尘土眯人牢闭眼。

一樽佳酿小园新,才罢迎春又送春。流水无心滋绿野,落花有梦怨红尘。

年华似客留难住,世事如云认不真。逢个蜀僧清话久,宛然明月指前身。

清晓渡湘水,携壶登翠微。寻碑怀北海,采菊思东归。

月落群鸡唱,霜高一雁飞。炊烟连万户,红日上征衣。

久处情殊淡,将离意转亲。寒江哀断雁,秋雨送行人。

文酒平生事,艰难日后身。敢为儿女态,騄駬自风尘。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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