伾麓山房十咏为朱槐石令君赋 其四 杏花岩

万树赪霞数亩坛,东风点染石阑干。主人旧有蓬莱种,岁岁明光殿里看。

(1545—1607)明山东东阿人,字可远,更字无垢。于慎思弟。隆庆二年进士。万历初历修撰、日讲官,以论张居正“夺情”,触其怒。以疾归。居正死后复起。时居正家被抄没,慎行劝任其事者应念居正母及诸子颠沛可伤。累迁礼部尚书。明习典制,诸大礼多所裁定。以请神宗早立太子,去官家居十余年。万历三十五年,廷推阁臣,以太子少保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以病不能任职。旋卒,谥文定。学问贯穿百家,通晓掌故。与冯琦并为一时文学之冠。有《谷城山馆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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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闭户凝神四十年,青鸾赤玺策云轩。
琼棺数月金躯冷,满室天香酹一樽。

迎得郎来入绣闱,语相思,连理枝。鬓乱钗垂,梳堕印山眉。娅姹含情娇不语,纤玉手,抚郎衣。

手携双雕弧,射杀双飞凫。不将向家去,将向酒家胡。

一点芳心作意酸,预知年事有彫残。只应从此无花著,胜与松筠守岁寒。

泼墨犹疑泪未乾,一花见佛事辛酸。名园拙政珍遗印,漫作吾丘倒好看。

月观明妆出汴宫,秋容犹与绛仙同。司花岂是江阳日,傍辇千回倚障风。

客病荒村饶寂寞,故人今雨忽遇逢。别来渴疾春增剧,坐久空厨午未舂。

束湿焚枯真简略,看云听竹稍从容。慇勤更觅邻家酒,惆怅初闻野寺钟。

诗酒盟寒不可寻,偶思一面亦辰参。我劳耒耜君铅椠,贫贱谋生累已深。

雨涧天寒,孤山雪后。美人空谷谁为友。香林有路玉烟深,瀛洲无梦朝云瘦。

照影冰壶,含情翠袖。写生合在徐黄手。仙家花月镇长春,与君岁晚同三寿。

二月春风无著处。弄色牵条匀碧雾。可怜吹得绿成阴,湘水渡。

遮难住。细雨轻烟游子路。

欲绾飞花花不顾。也自纷纷飘落絮。赤栏桥外几斜晖,时已暮。

春光去。别绪依依空满树。

江边乞地学种蔬,周遭步量弓百馀。十日去耕十日锄,耕锄未毕仆已痡。

东家倩人不受呼,西家倩人纳官租。菜苗虫食且半枯,昨朝许有今朝无。

出门抱瓮空踌躇,南邻老圃笑我迂。共倚大树立须臾,手把一卷神农书。

口称此事焉可诬,治土贵熟壅贵腴。三犁两耜工力俱,燥湿得所避亢淤。

田不荦确坚已粗,深畦浅垄画成区。四分井字旁通渠,浏浏野水翻渴乌。

然后种艺皆荣敷,寒暑按节顺弗踰。风和日媚雨露濡,水菘山芥菠䔖菰。

韭黄薤白葱榝苏,绿葵青藿华靓姝。藻荇芹茆蘋蘩芜,瓜瓞茭藕苔笋蒲。

蔓菁芦菔连根株,牡丹芍药萼重趺。茄房豆荚悬瓠壶,紫姜红蓼郁雕胡。

玉延蹲鸱巧相扶,皮毛脱迸明月珠。长颈短脰腻理肤,冰浆雪液如凝酥。

翠鳞银甲虬髯须,魁首肥颜施丹朱。琅玕琥珀钩珊瑚,镵斸摘掇视密疏。

多盈筐箱少盈裾,削剥淹渍役膳奴。甘脆鲜微芗味殊,主奠翼翼宾于于。

熟可羹芼生可咀,适口绝胜羞仙厨。子欲学圃不早图,只今后时将何如。

列鼎肉食称鄙夫,炰脍日厌荤与鱼。请子置之勿次且,褒衣博带归尔儒。

吾计子食当晨晡,家园自足供所需。予嗤翁言亦何愚,翁实勤苦少暇娱。

白须黑面形瘠癯,暵即胼胝汗辘轳。涝即腰胫没垢污,矧兹恶苣与苦荼。

加以臭蒜杂秽荽,邪蒿浊苋兼滑榆。多食呕泄神志瘉,得失往往如瑕瑜。

西伯爱歜垂圣谟,大官专膳国以墟。曾晰嗜枣宣尼徒,亦有请学讥樊须。

孤竹采薇终饿殂,屈到好芰竟离居。元亮隐菊多令誉,诸葛元修名岂虚。

陶家齑瓮庾家菹,黄金不聘苏东湖。是非荣辱理不渝,世间万物皆乘除。

翁言固辨亦过谀,邻家有酒且共沽。醉酣仰面一长吁,忽见黄鹄翔天衢。

微生率苟且,即事多谬误。青春去我早,脱帽白发露。

带剑出门来,不识门前路。

潇湘古是悲秋地,旅兴懵腾强自加。千里乡心随白雁,三年客梦厌黄花。

茝兰香草归词赋,荆楚雄风换物华。更欲从君重揽胜,却惭玉树倚蒹葭。

悲极转无泪,情深难措词。拌将成永别,恨不早相知。

慧业原非福,天心我亦疑。囊中遗稿在,忍读古人诗。

勘书台上听泉者,还忆匡庐入卧游。千尺云松平地起,九江春水拍天流。

亦知阮籍多贪酒,自爱庾公不下楼。思尔箫声当静夜,时时吹凤碧山头。

春到寒林雪得知,雪中谁解认芳姿。
溪山飞上一轮月,香满风前独立时。
雨霁园林宿霭微,暖风迟日薦芳菲。
池蒲露剑惊鱼跃,帘额翻波碍鸟飞。
好景正繁春未半,小桃初放蝶仍稀。
间中两两高阳辈,醉泥东君夜不归。
香雨飘红换新绿,雏鸾怨咽参差玉。
画阑坠露泣残妆,远翠愁山蛾黛蹙。
劳劳乳燕说乌衣,海天凝云烟草迷。
东流苦长西日短,惆怅花前?畐卮。
绣幕深沉雨声小,梦入神山良夜悄。
镜里韶华又一年,曲渚鸡鸣锦屏晓。

  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其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未至彭城,疽发背,死。

  苏子曰:“增之去,善矣。不去,羽必杀增。独恨其不早尔。”然则当以何事去?增劝羽杀沛公,羽不听,终以此失天下,当于是去耶?曰:“否。增之欲杀沛公,人臣之分也;羽之不杀,犹有君人之度也。增曷为以此去哉?《易》曰:‘知几其神乎!’《诗》曰:‘如彼雨雪,先集为霰。’增之去,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也。”

  陈涉之得民也,以项燕。项氏之兴也,以立楚怀王孙心;而诸侯之叛之也,以弑义帝。且义帝之立,增为谋主矣。义帝之存亡,岂独为楚之盛衰,亦增之所与同祸福也;未有义帝亡而增独能久存者也。羽之杀卿子冠军也,是弑义帝之兆也。其弑义帝,则疑增之本也,岂必待陈平哉?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陈平虽智,安能间无疑之主哉?

  吾尝论义帝,天下之贤主也。独遣沛公入关,而不遣项羽;识卿子冠军于稠人之中,而擢为上将,不贤而能如是乎?羽既矫杀卿子冠军,义帝必不能堪,非羽弑帝,则帝杀羽,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增始劝项梁立义帝,诸侯以此服从。中道而弑之,非增之意也。夫岂独非其意,将必力争而不听也。不用其言,而杀其所立,羽之疑增必自此始矣。

  方羽杀卿子冠军,增与羽比肩而事义帝,君臣之分未定也。为增计者,力能诛羽则诛之,不能则去之,岂不毅然大丈夫也哉?增年七十,合则留,不合即去,不以此时明去就之分,而欲依羽以成功名,陋矣!虽然,增,高帝之所畏也;增不去,项羽不亡。亦人杰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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