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二十首 其十二

登彼蓟门道,东望渔阳城。渔阳秋草落,万里阴云生。

鸣笳弥旷野,虏骑何纵横。羽书东西驰,刁斗日夜鸣。

一战左贤遁,再战谷蠡惊。白骨蔽榛莽,落日空原平。

成功苟如此,安得有吞声。

(1545—1607)明山东东阿人,字可远,更字无垢。于慎思弟。隆庆二年进士。万历初历修撰、日讲官,以论张居正“夺情”,触其怒。以疾归。居正死后复起。时居正家被抄没,慎行劝任其事者应念居正母及诸子颠沛可伤。累迁礼部尚书。明习典制,诸大礼多所裁定。以请神宗早立太子,去官家居十余年。万历三十五年,廷推阁臣,以太子少保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以病不能任职。旋卒,谥文定。学问贯穿百家,通晓掌故。与冯琦并为一时文学之冠。有《谷城山馆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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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尽恒河水上波,声尘何似泡沤多。
还师拍板钳锤后,更唱谁家别调歌。
长髯踏昏鼓,诗卷置予怀。
屡读销兰炬,幽眠废竹斋。
雷陈叨契密,李杜愧名偕。
明月惊双目,清风畅百骸。
旧游今历纪,新句老逾佳。
笔力支倾岳,词源泻倒淮。
觅官犹博奕,贱赋甚优徘。
夫子心虽壮,群儿口更排。
谤讥从尔类,事业属吾侪。
他日材须用,平时照莫埋。
相期空有道,欲荐反无阶。
足跌那伤骥,角争堪笑蜗。
醉乡逃得丧,俗调外淫哇。
纵酒时遗帻,逢人或懒鞋。
閒乘太湖棹,静系洞庭涯。
梅雨开新霁,江天敛宿霾。
苦吟邀郢客,妙唱听吴娃。
顾我千忧集,陪兄一笑乖。
此行情分厚,枉道愿言谐。
策马关城远,深愁日坠崖。

英雄困厄竖子贵,丈夫灭尽须眉气。钟生乃独以髯豪,况复奋髯敢论事。

少年浩歌乃梧怨,地老天荒写幽恨。掉头不住出国门,濩落故山髯尚健。

髯参不为为髯仙,沧桑转眼年复年。金丹未成髯已戟,儿女牵挽难登天。

掀髯大笑世人惑,流传髯论极豪墨。髯乎其善保此髯,勿与纤儿争白黑。

世间不见虬髯公,扶馀坐失无英雄。超伦轶群有髯在,令我神往沧溟东。

夏暑逾秋骄未尽,万物皇皇久焦窘。
大雨一沛天地凉,星斗明焕草木润。

倾家酿酒经年醉,不使春风负玉壶。

列寺名卿重,慈闱寿母尊。
眼中看五世,膝下拥重孙。
九九登遐算,三三达妙门。
哀荣极终始,全福更何言。
高楼结蜃桥垂虹,人间梦幻色即空。
何劳愚智徒相攻,无异蛮触战蜗虫。
先生学道尤温恭,皎然明月来窗栊。
幅巾宛有林下风,身虽隐约声如镛。
何人为写冰雪容,几若山立凝神锋。
长松诘曲盘虯龙,朱藤缓步行松中。
治世乃有商山翁,青鞋不踏京尘红。
宦游已悟禽入笼,谁能薄禄仰釜钟。
百年驹隙成匆匆,一廛可老荆谿东。

神龟长介族,性灵寿亦长。一朝落人手,桑火来见伤。

蜉蝣虽微细,羽翼善飞扬。朝生暮自死,数尽非人戕。

横目之民亦裸虫,谁云赋命人独丰?君不见汉、魏、六朝好男子,地下长眠呼不起。

又不见神禹九州不长在,大半桑田变成海。滔滔万世迭相送,我今不乐将何待?

不尽杨花吹暮春,芳醅初熟未全贫。柴门乳燕窥书卷,细雨清溪湿钓纶。

八骏骨存空倚市,五羊皮弃不干人。幽兰薜荔将谁种,拟卜青山处士邻。

树锁苍烟白鸟鸣,春风花满凤凰城。无才难料人间事,有酒何求纸上名。

分别是非谁得料?摩挲今古自宜平。闲愁枉压眉头重,且放襟怀伴曲生。

会圃临春风,春风弄新阳。驱烟入间户,卷雾出虚堂。

响谷鸟将韵,穿林花度香。逶迤动中闺,骀荡经洞房。

逐舞轻靡袖,传歌低绕梁。所悲金玉躯,遂烁佳丽场。

时拂孤鸾镜,星鬓视飘扬。

杨公休簿领,二木日坚牢。直甚彰吾节,清终庇尔曹。
幽阴月里细,冷树雪中高。谁见干霄后,枝飘白鹤毛。
运命将来各有期,好官才阙即思之。
就中堪爱羊玄保,偏受君王分外知。

蕃马屏风小。围向洞房春正好。鸳鸯飞起,不道云深波杳。

映日曾怜杏蕊新,笼烟还忆杨枝袅。片月当亏,双鱼恁少。

远道萋萋芳草。天外山同眉黛扫。谁知孤客登临,总伤怀抱。

轻寒轻暝春归久,闲闷闲愁秋早到。断续哀蛩,萧疏丛筱。

受锡南归大霍宫,众真同会绛房中。裘披凤锦千花丽,旆绰龙霞八景红。

羽帔俨排三洞客,仙歌凝韵九天风。元君未许人先起,更待云璈一曲终。

最是贫来韬迹宜,强争枘凿竟忘痴。客窗诗苦囊兼涩,旅梦春浓老不知。

失意无成知得少,灰心已久望燃疑。生嫌岂独刘惔妹,难笑东山掩鼻时。

官路无人独自行,自家公验甚分明。路傍偷贩私盐客,草里蹲身过一生。

笳声入晚不堪闻,驿路山腰向此分。
洞壑空濛秋雨雪,岩崖突兀石生云。
愁心胡马方频入,寓目冥鸿定几群。
归兴转从今日尽,将因沙塞著微勋。

县起鸣驺彻斗明,匣中时动吼龙声。山灵不妒青云客,舒碧晴看万里行。

  江水既合彭蠡,过九江而下,折而少北,益漫衍浩汗,而其西自寿春、合肥以傅淮阴,地皆平原旷野,与江淮极望,无有瑰伟幽邃之奇观。独吾郡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出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是以四方来而往游者,视他山为尤众。然吾闻天下山水,其形势皆以发天地之秘,其情性阖辟,常隐然与人心相通,必有放志形骸之外,冥合于万物者,乃能得其意焉。今以浮渡之近人,而天下注游者这众,则未知旦暮而历者,几皆能得其意,而相遇于眉睫间耶?抑令其意抑遏幽隐榛莽土石之间,寂历空濛,更数千百年,直寄焉以有待而后发耶?余尝疑焉,以质之仲郛。仲郛曰:“吾固将往游焉,他日当与君俱。”余曰:“诺。”及今年春,仲郛为人所招邀而往,不及余。迨其归,出诗一编,余取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番见于其诗,使余光恍惚有遇也。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耶?

  昔余尝与仲郛以事同舟,中夜乘流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积虚浮素,云水郁蔼,中流有微风击于波上,发声浪浪,矶碕薄涌,大鱼皆砉然而跃。诸客皆歌乎,举酒更醉。余乃慨然曰:“他日从容无事,当裹粮出游。北渡河,东上太山,观乎沧海之外;循塞上而西,历恒山、太行、大岳、嵩、华,而临终南,以吊汉,唐之故墟;然后登岷、峨,揽西极,浮江而下,出三峡,济乎洞庭,窥乎庐、霍,循东海而归,吾志毕矣。”客有戏余者曰:“君居里中,一出户辄有难色,尚安尽天下之奇乎?”余笑而不应。今浮渡距余家不百里,而余未尝一往,诚有如客所讥者。嗟乎!设余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在,快平生这志,以间执言者之口,舍仲郛,吾谁共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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