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池浮萍半黏块,裂碧跳青出鱼背。西池秋水尚涵空,舞阔摇深吹荇带。
吾僚有意为迁居,老守纵馋那忍脍。纵横争看银刀出,瀺灂初惊玉花碎。
但愁数罟损鳞鬣,未信长堤隔涛濑。濊濊发发须臾间,圉圉洋洋寻丈外。
安知中无蛟龙种,尚恐或有风云会。明年春水涨西湖,好去相忘渺淮海。
礼容盛,尊俎列。玄酒陈,陶匏设。献清酒,致虔洁。王既升,乐已阕。
降苍昊,垂芳烈。
未必妖星坠,应怜瘴岭迷。支撑寻鸟道,曲折步渔溪。
时事多无据,音书少有题。十年群盗剧,窜伏泪长啼。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