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

片片舞东风,胭脂点地红。鸟啼金谷晚,春事又成空。

(1458—1498)安徽凤阳人。明宗室。号宾竹道人。太祖第二子秦王朱樉玄孙。弘治元年袭封秦王。长安有鲁齐书院,久废,诚泳别易地建正学书院,又于其旁建小学,择军士子弟延儒生教授。工诗。著有《经进小鸣集》。卒谥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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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彼封建者,更古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而莫能去之。盖非不欲去之也,势不可也。势之来,其生人之初乎?不初,无以有封建。封建,非圣人意也。

  彼其初与万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而且无毛羽,莫克自奉自卫。荀卿有言:“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夫假物者必争,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而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故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于是有诸侯之列,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封。于是有方伯、连帅之类,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方伯、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人,然后天下会于一。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天子。自天子至于里胥,其德在人者死,必求其嗣而奉之。故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夫尧、舜、禹、汤之事远矣,及有周而甚详。周有天下,裂土田而瓜分之,设五等,邦群后。布履星罗,四周于天下,轮运而辐集;合为朝觐会同,离为守臣扞城。然而降于夷王,害礼伤尊,下堂而迎觐者。历于宣王,挟中兴复古之德,雄南征北伐之威,卒不能定鲁侯之嗣。陵夷迄于幽、厉,王室东徙,而自列为诸侯。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射王中肩者有之,伐凡伯、诛苌弘者有之,天下乖戾,无君君之心。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秦有天下,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运于掌握之内,此其所以为得也。不数载而天下大坏,其有由矣:亟役万人,暴其威刑,竭其货贿,负锄梃谪戍之徒,圜视而合从,大呼而成群,时则有叛人而无叛吏,人怨于下而吏畏于上,天下相合,杀守劫令而并起。咎在人怨,非郡邑之制失也。

  汉有天下,矫秦之枉,徇周之制,剖海内而立宗子,封功臣。数年之间,奔命扶伤之不暇,困平城,病流矢,陵迟不救者三代。后乃谋臣献画,而离削自守矣。然而封建之始,郡国居半,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秦制之得亦以明矣。继汉而帝者,虽百代可知也。

  唐兴,制州邑,立守宰,此其所以为宜也。然犹桀猾时起,虐害方域者,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子其人,适其俗,修其理,施化易也。守宰者,苟其心,思迁其秩而已,何能理乎?”余又非之。

  周之事迹,断可见矣:列侯骄盈,黩货事戎,大凡乱国多,理国寡,侯伯不得变其政,天子不得变其君,私土子人者,百不有一。失在于制,不在于政,周事然也。

  秦之事迹,亦断可见矣:有理人之制,而不委郡邑,是矣。有理人之臣,而不使守宰,是矣。郡邑不得正其制,守宰不得行其理。酷刑苦役,而万人侧目。失在于政,不在于制,秦事然也。

  汉兴,天子之政行于郡,不行于国,制其守宰,不制其侯王。侯王虽乱,不可变也,国人虽病,不可除也;及夫大逆不道,然后掩捕而迁之,勒兵而夷之耳。大逆未彰,奸利浚财,怙势作威,大刻于民者,无如之何,及夫郡邑,可谓理且安矣。何以言之?且汉知孟舒于田叔,得魏尚于冯唐,闻黄霸之明审,睹汲黯之简靖,拜之可也,复其位可也,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有罪得以黜,有能得以赏。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而不法,朝斥之矣。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纵令其乱人,戚之而已。孟舒、魏尚之术莫得而施,黄霸、汲黯之化莫得而行;明谴而导之,拜受而退已违矣;下令而削之,缔交合从之谋周于同列,则相顾裂眦,勃然而起;幸而不起,则削其半,削其半,民犹瘁矣,曷若举而移之以全其人乎?汉事然也。

  今国家尽制郡邑,连置守宰,其不可变也固矣。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

  或者又曰:“夏、商、周、汉封建而延,秦郡邑而促。”尤非所谓知理者也。

  魏之承汉也,封爵犹建;晋之承魏也,因循不革;而二姓陵替,不闻延祚。今矫而变之,垂二百祀,大业弥固,何系于诸侯哉?

  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固不当复议也。”是大不然。

  夫殷、周之不革者,是不得已也。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资以黜夏,汤不得而废;归周者八百焉,资以胜殷,武王不得而易。徇之以为安,仍之以为俗,汤、武之所不得已也。夫不得已,非公之大者也,私其力于己也,私其卫于子孙也。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私其一己之威也,私其尽臣畜于我也。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夫天下之道,理安斯得人者也。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而后可以理安。今夫封建者,继世而理;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以尽其封略,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封建者为之也。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吾固曰:“非圣人之意也,势也。”

旧?臣学浅,晚召主恩深。莫鉴萧张否,重来遂病瘖。

寒意勒花春未足。只有东风,不管春拘束。杨柳满城吹又绿。可人青眼还相属。
小叶星星眠未熟。看尽行人,唱彻阳关曲。心事一春何计续。芳条未展眉先蹙。

谁见东巡驻六龙,秋山留与醉吟翁。人非物是纷华外,古往今来想望中。

云日万年兴素节,士民千里闹晴空。黄花盈首犹教掺,一笑从他落帽风。

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垄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世有傀儡棚,帐幙深遮围。
衣冠巧装饰,观者迷是非。
自谓真好手,不知若为归。

井梧一夜惊秋早。月底南鸿少。金猊香篆不禁风。遮得天涯路断画屏中。

帕罗费尽年时泪。欢怨浑忘记。秋更二十五声长。谁伴不眠人背合欢床。

点检笙歌上小楼。西风帘幕卷清秋。绿醅轻泛红萸好。黄菊羞簪白发稠。今古恨,去悠悠。无情汾水自西流。澹烟衰草斜阳外,并作登临一段

明珠閟深渊,沈绠或求之。高人在岩谷,岂以远见遗。

下勤州府荐,上感圣明知。濯足东溪流,弹冠南山陲。

朝从烟霞别,夕与剑佩仪。小大思奋功,树立当及时。

芸苕岂无华,芄兰亦有支。宜尔令德士,允为善人师。

客路逢春雪乍消,眼前愁思转相撩。垂杨染作黄金色,舞遍东风万万条。

览香囊无语,谩流泪、湿红纱。记恋恋成欢,匆匆解佩,不忍忘他。消残半襟兰麝,向绣茸、诗句映梅花。疏影横斜何处,暗香浮动谁家。春霜底事扫浓华。埋玉向泥沙。叹物是人非,虚迎桃叶,谁偶匏瓜。西风楚词歌罢,料芳魂、飞作碧天霞。镜里舞鸾空在,人间后会无涯。
山断开元蝎,龛留大业僧。
七年驰便路,三蹑石梯层。

见我君应怪,真成漫浪游。寸心悬魏阙,孤棹问江头。

冀北冲严雪,金阊话早秋。莫辞谭竟晷,此会颇难求。

世上几时曾好古。

云叶银床落井柯,望断关河,肠断关河。年华冉冉去如梭,秋影婆娑,鬓影婆娑。

越女含情竹上歌,娇敛双蛾,愁敛双蛾。芭蕉冷语咽声多,客里风波,梦里风波。

问尔看山人,山中坐几春。定知方寸里,无处着纤尘。

弄罢影戏,七十一载。更问如何,回来别赛。

襟吴控越莽无幅,绿涛漂磕青山蹙。
水底隆隆晴亦雷,鲸鲵凭之鸠其族。
大者为蛟不为蛤,吐光便欲凌日月。
地纬夜拆霜镜枯,触山飞沫天地白。
芳饵频施巧不吞,云输雾委长儿孙。
撼岳吞般逞大力,日月已堕爝火尊。
昨闻渔人谋其曹,整罩施网瀰江皋。
药程倾湖湖不流,涸智殚技将安逃。
蛟子虾孙泣如雨,沈虎泅鹿惨无语。
吁嗟河伯灵何存,鸣鼓聚市遂若此。
就中大鱼最有神,夜入深宫控紫宸。
竭泽而来拂帝意,浩荡乾坤雨露新。
千秋万岁颂乃公,鳄鲸无所施其雄。
延津灌莽饮大泽,鱼安于下鸟翔空。
君不见然犀烧燕水族寒,咫尺之水多危澜。
活女诲女恩无极,枯鱼何事泣河干。

联辔偕游京国来,知君夙抱出群才。平原士忆苏湖帐,建寿民悲楚岘台。

满目烟霞归啸咏,一樽风月畅襟怀。故人每切蒹葭想,安得相从展丽裁。

石上仙人去不回,洞门深锁白云堆。鹿行涧底窥瑶草,鹤过松阴步紫苔。

初起无心成久立,子房多病盍归来。等閒识得寻真路,千树桃花次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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