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

春日青山看碧桃,秋风落叶又江皋。
无端忽作封侯梦,却是床头挂宝刀。
苏州人,字东伯,自称秦馀山人,又号漳馀子。为嘉靖、隆庆间名士,隐居阳山。中年出游恒、岱诸岳及东南诸名山。善画能书。尝作《咏怀诗》九十六篇,为时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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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别馆淹留处,卜筑东山学谢家。丛桂半空摧枳棘,
曲池平尽隔烟霞。重开渔浦连天月,更种春园满地花。
依旧秋风还寂寞,数行衰柳宿啼鸦。
数有中年别,宽为满岁期。
得无鱼口厄,聊复雁门踦。
齿脱心犹壮,秋清意自悲。
平时郡文学,邓禹得三为。
一二三四五六七,行年临之如电疾。
只将香火对清闲,古井无波应委悉。
好恶由来各在人,况凭图像觅天真。
君王视听能无壅,延寿何知敢妄陈。
君不见东海有鲤钓不上,冯夷翻江春浩荡。
渔者归舟载月明,一声雷震桃花浪。
又不见北溟有鲲能吞舟,浪屋涛山相拍浮。
忽朝击水三千里,九万扶摇吴叶秋。
道人放浪游太乙,一泓寒玉浸春碧。
十太晴波何净明,百尾巨鱼自跳踯。
锦鳞铁鬣红玉鬐,珠齿冰腮紫金脊。
绿玻瓈里飞璚梭,碧琉璃中掷金尺。
吾疑汉室曾漏网,否则禹门曾点额。
钓台千古松风寒,渭水一竿霜月白。
子产之意徒洋洋,庚氏之呼可策策。
有时听琴跃水心,有时认履伏池侧。
古人观棠有何心,今朝鉴止输闲客。
群鱼群鱼听我语,太乙真人在何许。
尚埋头角守污池,不展爪牙上星渚。
种成红杏不骑去,留向人间作霖雨。

芳洲生蘋芷。宿雨收晴浮暖翠。烟光如洗,几片花飞点泪。

清镜空馀白发添,新恨谁传红绫寄。溪涨岸痕,浪吞沙尾。

老去情怀易醉。十二栏干慵遍倚。双凫人惯风流,功名万里。

梦想浓妆碧云边,目断归帆夕阳里。何时送客,更临春水。

病夫心口相语,何日佳眠似渠?
舒惨常随天气,关心窗暗窗明。
日晏扶头未起,唤人先问阴晴。

斋馀宴坐息深深,万法皆闲境会心。轻浪飐荷珠溜玉,晴曦穿竹翠笼金。

岸头舟楫人归语,槛外菰蒲鸟去音。谩说陶车并谢屐,如如不动胜登临。

曲栏斗罢欲离群,还忆吹香几上闻。积水天池非不到,野塘寒苇月纷纷。

五山不可到,十岳竟未游。清狂谁如二子者,崎嵚历落毋所求。

不从朝歌理尚平之杖笠,却来金陵寻孙楚之酒楼。

我闻英绚之姿是孙楚,谁容漱石而枕流。征西司马官不薄,扶风记室交未酬。

典午山河日分割,酒楼人已名荒丘。山东才子爱明月,裹巾更著紫绮裘。

石头城下沽美酒,吴姬扶醉秦女讴。澄江净练望吴越,此事便足三千秋。

只今王郎张郎亦词伯,访古好奇挟图册。城西鼓擢女儿湖,醉觅子荆旧榛棘。

玉斝空歌零雨篇,绣衣不见迎船客。噫吁嚱,百尺之楼何处无,君其问之李太白。

琉璃调药自看煎,尽日松涛小榻边。慵唤侍儿凭响板,鹦哥传出翠帘前。

日困公家酒,身浮似片云。
扶归忘路无,鼾卧过宵分。
真是杯中圣,殊非鬲上醺。
老饕何可数,合作送穷文。

绛河从远聘,青海赴和亲。月作临边晓,花为度陇春。

主歌悲顾鹤,帝策重安人。独有琼箫去,悠悠思锦轮。

乱云阁山山欲低,溪烟笼树村欲迷。鍊师采药入云去,树底茅茨空鹤栖。

云开须臾药师返,庭鹤一声人意远。本来大道自森然,万木萧疏落霞晚。

鬓痕棹影纪勾留,黛色岚光浑碧流。故苑芳馨萦别梦,画船箫鼓感重游。

春边细雨花憎命,柳外轻寒鸟动愁。但得流连消锐气,月明何必定扬州。

百道仙符下武当,电光随绕读书堂。
诗魔惧挟文穷遁,酒圣灵驱疟鬼藏。
墨汁润分瑶草色,篆文清带榔花香。
壁琴自此如神助,长觉风霆响洞房。
平明眺远目,苍波吐红暾。
已瞻大鳌网,复瞩鸬鹚门。
宿酲虽已解,衫襟犹酒痕。
凭陵不可羁,往往天欲扪。
却忆去年时,舟役劳朝昏。
幼妇带桎梏,嚼饭不敢吞。
今年复此役,溪山恣讨论。
为有陶元主宙,心胸如阜坤。

长卿复何望,祗守茂陵田。玉历梅花外,春心药裹边。

声华浑似梦,水月欲窥禅。鼎鼎百年内,千金诚可怜。

在眼山川故国情,昆仑寒翠古邕城。短长道路供离别,少壮交游半死生。

云色黄茅秋瘴尽,沙光碧玉暮江清。平安郡邑南征后,偶问途人不说兵。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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