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筝诗

披帷月底理鸣筝,哀调澄于镜里冰。
试使楚王闻一曲,可怜应不数安陵。
(1507—1587)松江府华亭人,字月麓,一字玄超,号王屋山人。博览群书,以太学生游南都,与何元朗、黄淳甫等赋诗染翰,才情蕴藉。嘉靖中官浙江按察司知事、布政司经历,不能为小吏俯仰,投劾而归。有《诗苑繁英》、《司马书法》、《楚骚绮语》、《唐诗类苑》、《彤管新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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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口弥陀未饭前,西方境界每依然。何须更学王文度,那处元非极乐天。

诸葛久精妙,已能闻国都。
紫毫搜老兔,苍鼠拔长须。
露筦何明净,烟丸事染濡。
班超投此去,死作玉关夫。
当年万里龙沙路。载多少、离愁去。冷压层帘云不度。芙蓉双带,垂杨娇髻,弦索初调处。
花凝玉立东风暮。曾记江边丽人句。异县相逢能几许。多情谁料,琵琶洲畔,同醉清明雨。

无成何用出昭关,眼底浓华阅几般。陆品携来寻白水,谢家将去入名山。

缁寮乞作分桃忏,练帢羞归掷果湾。七十二峰青朵朵,岚光只在屋楣间。

僻陋为州耻不才,偃然空见两星回。
只应归举谣言日,三府诸君口尽枚。

春游去。蝉衫似水。鸦鬓如云,十三年纪。犊车轻、偏向繁华处。

栀子帘前,目炫铜街花雨。争奈绣鞭偷觑。回看阿姊,窃窃多私语。

招侬住。微那小步。斜掩轻纨,莫把红潮露。深深祷向青溪庙,抽得签文,难与游郎诉。

才信云母屏前,牢护花铃,不放春风度。

钵龙吞墨上云烟,幻出骊珠颗颗圆。今日空庭留色相,一枝凉影月当天。

山云段段映襟裾,城市凡情得扫除。回首太颠沧海上,一篇还累退之书。

年过五十已无闻,老子犹容醉吐茵。短棹冲寒投别墅,朱轓行雪布阳春。

诗成自可追群寒,笔冻真成秃万㕙。且喜丰年多美酒,传杯慎勿厌□巡。

玄都旧日神仙宅,种桃羞杀刘宾客。
只今仙子韩家湘,不遣牡丹开顷刻。
春风九畹花绕屋,冶紫妖红失颜色。
盲风怪雨三千年,湘水芳魂招不得。
翩然散入碧虚寒,乾坤万里离骚国。
要认荒亭路不赊,浦西桥北对渔家。
窗嫌日曝新栽竹,蔬占畦长未种花。
壁上客来堆醉墨,篱根潮过积寒沙。
被人误号陶潜宅,也学门前五柳遮。

千山瘦削绕平原,纵目西风坐故园。一带低迷衰草色,几人憔悴晚烟痕。

峰峦已减当春黛,岵屺长销自古魂。最是不堪凭望处,翠微日日送黄昏。

下马扣荆扉,相寻春半时。扪萝盘磴险,叠石渡溪危。
松夹莓苔径,花藏薜荔篱。卧云情自逸,名姓厌人知。
云蒙山头雪翻空,飞鸟绕树困号风。
关山淮水失微路,酒炉曾借衰颜红。

晴野鹭鸶飞一只,水荭花发秋江碧。刘郎此日别天仙,登绮席,泪珠滴,十二晚峰青历历。

韶华能几许,节物叹推移。群花竞芳争艳,无奈移驹驰。红紫随风何处,唯有抟枝新绿,暗逐雨催肥。乔木莺初啭,深院燕交飞。
渐清和,微扇暑,日迟迟。新荷泛水摇漾,萍藻弄晴漪。百岁光阴难挽,一笑欢娱易失,莫惜酒盈卮。无计留连住,还是送春归。

催花雨歇晓风轻,閒坐欣看笔墨精。装点繁华欣作主,辨论好丑镜无情。

不妨诗自聪明得,莫使名从侥幸成。为怯嫩寒帘半卷,隔窗时听鸟声声。

上相东行一叶舟,五更笳鼓起舵楼。大名已自垂千载,此错何堪铸九州。

玉帛先将迎妇雁,河山权作犒师牛。有谁哭向苍天问,万里孤臣海尽头。

公子求贤未识真,欲将毛遂比常伦。
当时不及三千客,今日何如十九人。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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