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出云(元和元年试)

山静云初吐,霏微触石新。无心离碧岫,有叶占青春。
散类如虹气,轻同不让尘。凌空还似翼,映润欲成鳞。
异起临汾鼎,疑随出峡神。为霖终济旱,非独降贤人。
生卒年不详。郡望清河东武城(今山东武城西北)。兄彻,有文名。复于宪宗元和元年(806)登进第士,为宣武节度从事,以心疾废居。事迹见韩愈《清河张君(彻)墓志铭》。《全唐诗》存诗1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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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老翁住东陂,说道平生隐在兹。
鬓白未曾记日月,山青每到识春时。
门前种柳未成巷,野谷流泉添入池。
牛壮日耕十亩地,人闲常扫一茅茨。
客来满酌清尊酒,感兴平吟才子诗。
岩际窟中藏鼹鼠,潭边竹里隐鸬鹚。
村墟日落行人少,醉后无心怯路歧。
今夜只应还寄宿,明朝拂曙与君辞。
细雨黄梅初熟,微风燕子交飞。手拈团扇写新题。心事恹恹难寄。
片月只堪供恨,双星却有重期。石榴裙子正芬菲。知为何人慵系。
嫋嫋条风至,悠悠桂影升。
黄昏村市鼓,红日社林灯。
节序更悲乐,乾坤几废兴。
龙城旧游处,说着泪沾膺。

山馆四无邻,东风伴幽寂。瓶花羞晚红,庭草衒春碧。

猿攀松树枝,鹤踏苍苔色。麾之不肯去,听读麻衣易。

太华峙西方,倚天如插刀。闪烁铁花冷,惨淡阴风号。

云雷莽回护,仙掌时动摇。流泉鸣青天,乱走三千条。

我来蹑芒蹻,逸气不敢骄。绝壁纳双踵,白云埋半腰。

忽然身入井,忽然影坠巢。天路望已绝,云栈断复交。

惊魂飘落叶,定志委铁镣。闭目谢人世,伸手探斗杓。

屡见前峰俯,愈知后历高。白日死厓上,黄河生树梢。

自笑亡命贼,不如升木猱。仍复自崖返,不敢向顶招。

归来如再生,两眼青寥寥。

琐窗朱户。夜定人初去。满院商声无觅处。梧叶堆中虫语。

微寒乍掩屏纱。西风孤怯灯花。不是悲秋泪少,如今住惯天涯。

南岳有威凤,竹梧得其依。五章备文采,鸣声合金徽。

圣皇莅九五,四海扬德辉。翙翙初来仪,雍雍复旋归。

扁舟就梅花,压帽湖阴重。长廊接残滴,宿雪没石缝。

谁施一院霞,缤纷如异梦。清净自成妍,迟暮一笑共。

物外得朱老,深杯发昔瓮。空宇无藏明,设色春情纵。

高松表疏枝,当无有花用。

掩关多病独吟身,惊喜敲门得酒人。世事熟看悲复笑,君诗频读旧逾新。

灯残小院连床冷,露湿空阶醉语真。如此相过堪白首,煮茶烹韭不嫌贫。

妖氛长斗北,杀气尚河东。人物不如古,地图祗自雄。

三城环野水,二麦卧天风。多少逃亡屋,荒凉晚照中。

强敌且搆患,我友之朔方。朔方万馀里,金门郁煌煌。

下有避世士,大隐而诞章。十年风尘深,寂寞中省郎。

食禄侏儒下,修身思何长。我有薜荔裳,因子远寄将。

一以存苦节,一以昭不忘。

萧索江干县,林端见客樯。山川错吴楚,人物混荆杨。

风略寒芦阵,云迷夕鸟行。故乡同见月,谁记白头郎。

我自游山归,见山心辄喜。何人写此图,彷佛旧游是。

漠漠岭上云,泛泛溪中水。啼猿扳树旧,驯鹿依山趾。

谛彼方瞳翁,宛然赤松子。

东山素月何婵娟,诗人爱此相留连。南北东西桂影直,三五二八清光圆。

生魄死魄不二理,古人今人同一天。安得骑鲸李谪仙,吾欲对影沽十千。

晨策终南首。
顾望咸阳川。
戚里遡层阙。
甲馆负崇轩。
复涂希紫阁。
重台拟望仙。
巴姬幽兰奏。
郑女阳春弦。
共矜红颜日。
俱忘白发年。
寂寥茂陵宅。
照曜未央蝉。
无以五鼎盛。
顾嗤三经玄。

秋山几点澹无辉,官柳萧疏尚拂衣。落日半城风色紧,寒鸦偏傍楚宫飞。

自笑生随雁影浮,几经楚尾与吴头。
塞楼角送关山月,湘驿砧敲岳麓秋。
岁月轮如走坂,功名求剑记行舟。
即今安得如渑酒,与汝同浇万古愁。

不那劳生与世违,名山新着比丘衣。风霜古殿听钟起,鸟雀柴门乞食归。

病骨渐苏依好友,禅心无恙得忘机。寄书故旧无劳问,犹有僧閒学采薇。

头衔清甚管仙都,吏责全无有车。
老去心情酬应懒,闲来亲友往还速。
每嗤人作囚山赋,莫劝农通光范书。
只把穷愁博强健,世间得失本乘除。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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