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篇 其一

五十忽焉至,颓龄始自兹。县弧眷秋辰,称觞来故知。

予本淡者流,夙好敦书诗。得性在丘樊,随禄暂阶墀。

鲁郊享异鸟,徒以钟鼓怡。梁国吓鹓雏,宁为腐鼠縻。

四见钟阜春,洵美吾土非。

冯梦祯
冯梦祯(1548—1606),字开之,号具区,又号真实居士,浙江秀水(今嘉兴)人。著名的佛教居士。 明代诗人。公元1577年(明万历五年)进士,官编修,与沈懋学、屠隆以气节相尚。后因得罪宰相张居正,被外谪广德州判,复又累迁南国子监祭酒,3年后被劾罢官,遂不复出。移家杭州,筑室于孤山之麓。因家藏王羲之《快雪时晴帖》,遂以此名其堂为“快雪”。冯梦祯为人高旷,好读书,好奖掖后学。诗文疏朗通脱,不事刻镂。著有《快雪堂集》64卷、《快雪堂漫录》1卷、《历代贡举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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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身为织锦户,名在县家供进簿。长头起样呈作官,
闻道官家中苦难。回花侧叶与人别,唯恐秋天丝线干。
红缕葳蕤紫茸软,蝶飞参差花宛转。一梭声尽重一梭,
玉腕不停罗袖卷。窗中夜久睡髻偏,横钗欲堕垂著肩。
合衣卧时参没后,停灯起在鸡鸣前。一匹千金亦不卖,
限日未成宫里怪。锦江水涸贡转多,宫中尽著单丝罗。
莫言山积无尽日,百尺高楼一曲歌。

古说云香雨亦香,天工岂是色苍苍。寸瓢假手何烦靖,斗酒开眉不换凉。

?■已欣登杵臼,绤絺渐可纳巾箱。拟赓周雅鱼丽什,堆案文书未暇皇。

江上有奇山,群峰矗如翦。
昔闻齐刺史,置酒升绝巘。
其人有惠政,嘉名自兹远。
君来踵其迹,词牒日清简。
骊驹时入谷,胜地穷搜选。
问俗复怀人,非徒事游衍。
经年厌粱肉,颇觉道气浑。
孟春奉斋戒,敕厨唯素飱。
淮南地甚暖,甘菊生篱根。
长芽触土膏,小叶弄晴暾。
采采忽盈把,洗去朝露痕。
俸面新且细,搜摄如玉墩。
随刀落银镂,煮投寒泉盆。
杂此青青色,芳草敌兰荪。
一举无孑遗,空媿越盌存。
解衣露其腹,稚子为我扪。
饱惭广文郑,饥谢鲁山元。
况吾草泽士,藜藿供朝昏。
谬因事笔砚,名通金马门。
官供政事食,久直紫微垣。
谁言谪滁上,吾放饱且温。
既无甘旨庆,焉用品味繁。
子美重槐叶,直欲献玉尊。
起予有遗韵,甫也可与言。

京室天下归,飞甍无馀地。国士忧社稷,涂人养声利。

贵贱竞一时,峨冠各鳞次。子龙独幽远,聘召漠无意。

深公出东都,山色已清好。流行沧江上,快意时绝倒。

洗尽眼界尘,招提迹如扫。众挽来灵山,世故亦相恼。

平生爱山心,不厌更幽讨。扪萝开细岑,脱履藉丰草。

聊烦坡陀石,坐此突兀老。是身端如云,去住殊未保。

孤峰起孤烟,晴湖漾晴昊。宾主两忘言,可为知者道。

秋入金疮祇自悲,十年弓剑老西陲。不须更赋从军乐,且和田园杂兴诗。

于惟玄犀,处自林麓。食惟棘刺,体兼五肉。或有神异,表灵以角。

含精吐烈,望若华烛。置之荒野,禽兽莫触。

鸣骹直上一千尺,天静无风声更干。
碧眼胡儿三百骑,尽提金勒向云看。

修真门户,大道家风,长春境界无边。秀气盈盈,闲里别有壶天。天中自然快乐,运三光、日月周旋。忘伎巧,任淳风坦坦,圣道平平。一念还乡寂处,三宫罩、清灵万派归源。浩浩神光,来去透骨绵绵。行人顿除造作,待功成、指日登仙。未行者。向词中、明取一言。

武川道馆白云间,萧散真宜羽客閒。丹侣有情开药灶,青童应在守萝关。

冈头叱石成羊起,花下吹笙驭鹤还。岁晚相思拟相觅,只愁落叶满空山。

四野烟岚合,荒村傍日斜。塞云无宿树,边地少秋花。

柽柳低于膝,平湖但有沙。况当正摇落,客思起悲笳。

人生七十,都道是、自古世间稀有。今日华堂,阿弥初度,更绵绵增寿。花柳呈妍香云霭,正好暮春时候。江山如画,百年风景依旧。最喜兰玉森森,彩衣齐拜,舞埙*迭奏。罗绮香中蟠桃熟,争献瑶池王母。愧忝姻联倚庄椿,琼树岁寒长久。歌词一阕,敬称千岁春酒。

牵牛驾空车,共入无为宅。无为宅甚宽,众生却嫌窄。

十方同一空,何曾有间隔。有法入不得,无心是度厄。

晓入云阳道,喧呼次第行。山空看日上,江近觉潮生。

客路贪斯竞,人心淡自平。扁舟随泛泛,亦足赴王程。

信州城南江水流,故人惜别暂维舟。节中偶病不成饮,客里逢欢却是愁。

地迮那容《胡旋》舞,波回更作楚声讴。三年三见戎葵色,多事红花照白头。

未识何年种,阴兼数亩横。根坚穿石出,顶秃截云平。

雷火烧不死,霜风吹自荣。岁寒期励节,与尔證平生。

镇淮楼下旌旗,晶明辉映云山阁。宸旒倚重,折冲千里,无逾秋壑。缓带轻裘,纶巾羽扇,从容筹略。使毡裘胆破,丁宁边吏,无生事,空沙漠。
二十四桥风月,称断楼、卷尽帘箔。绂麟华旦,饱吟玉蕊,款簪金药。驿骑朝驰,宝鞍卖赐,御筵宣押。更赐环促如,中书入令,作汾阳郭。
蓟门白日塞烟开,记室翩翩草檄才。
卫霍空教尊贵甚,当年投笔有谁来?

  象犀珠玉怪珍之物,有悦于人之耳目,而不适于用。金石草木丝麻五谷六材,有适于用,而用之则弊,取之则竭。悦于人之耳目而适于用,用之而不弊,取之而不竭;贤不肖之所得,各因其才;仁智之所见,各随其分;才分不同,而求无不获者,惟书乎?

  自孔子圣人,其学必始于观书。当是时,惟周之柱下史老聃为多书。韩宣子适鲁,然后见《易》《象》与《鲁春秋》。季札聘于上国,然后得闻《诗》之风、雅、颂。而楚独有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士之生于是时, 得见《六经》者盖无几,其学可谓难矣。而皆习于礼乐,深于道德,非后世君子所及。自秦汉以来,作者益众,纸与字画日趋于简便。而书益多,士莫不有,然学者益以苟简,何哉?余犹及见老儒先生,自言其少时,欲求《史记》《汉书》而不可得,幸而得之,皆手自书,日夜诵读,惟恐不及。近岁市人转相摹刻诸子百家之书,日传万纸,学者之于书,多且易致,如此其文词学术,当倍蓰于昔人,而后生科举之士,皆束书不观,游谈无根,此又何也?

  余友李公择,少时读书于庐山五老峰下白石庵之僧舍。公择既去,而山中之人思之,指其所居为李氏山房。藏书凡九千余卷。公择既已涉其流,探其源,采剥其华实,而咀嚼其膏味,以为己有,发于文词,见于行事,以闻名于当世矣。而书固自如也,未尝少损。将以遗来者,供其无穷之求,而各足其才分之所当得。是以不藏于家,而藏于其故所居之僧舍,此仁者之心也。

  余既衰且病,无所用于世,惟得数年之闲,尽读其所未见之书。而庐山固所愿游而不得者,盖将老焉。尽发公择之藏,拾其余弃以自补,庶有益乎!而公择求余文以为记,乃为一言,使来者知昔之君子见书之难,而今之学者有书而不读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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