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夜闻公园笑语声有作 其二

几辈献花朝石像,几人酹酒吊城楼。总因见月心多事,何似藜床一觉休。

林朝崧

林朝崧(1875-1915),字俊堂,号痴仙,台湾彰化县雾峰乡人。林朝崧出身于武功之家,其父亲林利卿、族伯林文察、族兄林朝栋均是清朝同治、光绪年间颇有战功的将领。林朝崧作为栎社的发起人和首任理事,在台湾地方文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被誉为“全台诗界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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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笛迎风万叶飞,强携刀笔换荷衣。潮寒水国秋砧早,
月暗山城夜漏稀。岩响远闻樵客过,浦深遥送钓童归。
中年未识从军乐,虚近三茅望少微。
细阅浮生,为甚底、区区碌碌。算只是、信缘随分,早寻归宿。造物小儿忺簸弄,翻云覆雨难擐触。谩一堆、岁月鬓边来,跳丸速。
田二顷,非无粟。官四品,非无禄。更不知足后,待何时足。恰好园池原自有,近来新创三椽屋。且饥时、吃饭困时眠,不为福。
姚黄容易雒阳观,吾土姚花洗眼看。
一抹胭脂匀作艳,千窠蜀锦合成团。
春风应笑香心乱,晓日那伤片影单。
好为太平图绝瑞,却愁难下彩毫端。

闻郎好新变,缓歌为上声。危弦依柱走,犹是故时情。

玉河六月河水长,朝廷旧典赐洗象。昆明不见旧楼船,太液何来新甲仗。

倾都观者皆欢娱,宣武门外铺氍毹。公子踏花红叱拨,佳人障日锦屠苏。

须臾前导执金吾,二十四象天街趋。龙旂送出千门柳,羽骑迎过万岁湖。

花牙润洁体雄诡,横行郁若丘山徙。自是瑶光星降精,惟有神龙力可比。

夜郎蛮奴驯习者,手握银钩左右下。骑入洪波走巨鱼,突出平沙惊万马。

水花澒洞溅浮云,两边金鼓鸣虎贲。似逢光武昆阳战,如破吴王水犀军。

万人喧呼动城阙,一片红尘污冰雪。争道骅骝拥御桥,两行灯火侵宫月。

白头中使偶相逢,三朝腰玉赐穿宫。谓余此象养天厩,当年俸与将军同。

晓披璎珞朝皇极,秋驾銮舆出喜峰。去岁云南师败绩,象兮曾与沮渠敌。

周王八骏去何之,夏后两龙归未得。可怜巀嵲虎豹姿,虽饱膏粱泪沾臆。

四十谁云是,三年不制衣。
贫知世路险,老觉道心微。
已是致身晚,何妨知我稀。
欣逢风雅伴,岁晏未言归。

终日行山不出城,城中山势与云平。
万家市井鱼盐合,千里川原彩画明。
坐上潮风醒酒力,晚来岩雾盖钟声。
归时休更燃官烛,在处妙灯夹道迎。
青衫闸转云间路,河水分流过武塘。
客路惯经风雨恶,诗情不减少年狂。
鱼盐市井三吴俗,番岛舟航十丈樯。
杨柳之堤鹅鸭聚,家家茅屋似淮乡。
缘沟绿草蔓。
扶楥杂华舒。
轻烟澹柳色。
重霞映日余。
遥遥长路远。
寂寂行人疎。
我心怀硕德。
思欲命轻车。
高门盛游侣。
谁肯进畋渔。

水殿菲菲绿雾浮,貂蝉济济讲筵优。影摇蠹简三千字,光烛龙章十二旒。

琐辟洞门天不夜,珠帘澄彻气长秋。宝箴拟献狂心切,冰柱何庸险语收。

万公长慢世,昨日又隳官。纵酒真彭泽,论诗得建安。
家山伯禹穴,别墅小长干。辄有时人至,窗前白眼看。

绿杨芳草满江皋,春色熹微入敝袍。官罢欲开彭泽径,病馀谁赋广陵涛。

但知遇酒便当醉,堪信无名不待逃。牢落有同吴市卒,空将白雪向人操。

轻风吹暖试单衣,花引游人入翠微。石路曲盘溪水绿,春虫无数马头飞。

中秋皓月,隔霄光倍照尘寰。九龙喷香水,胜沈檀。白象珠明协瑞、尊者诞人间。世称生佛子、派接清原。

雨余天,悄晚霞净卷,高涌素轮圆。殿宇森寒,蓬瀛清澈,此意待证群仙。

猛回首、关河历历,试默省、归思在秋先。辽海尘沙,金台幻梦,老却游鞭。

凝望家山何许,认九疑缥缈,云影联绵。桂蕊簪金,竹枝戛玉,团坐儿女婵娟。

可忆否、天涯倦客,吟魂远、飞渡洞庭船。坐久霜华沁骨,瘦枕攲眠。

门静昼长闭,夜吟春欲阑。孤镫乡梦短,小雨柝声寒。

怀抱向人尽,风尘且自宽。乾坤满群盗,日日寄平安。

万叠青山一鸟吟,三竿红日百花深;左图右史邀中酒,明月清风伴抚琴。

郏鄏城高门倚天,九重踪迹尚依然。
须知道德无关锁,一闭乾坤一万年。

蒿蓬如人长,有子呼阿娘。飘萧垂两鬓,日暮倚门傍。

儿行自空腹,儿归复空囊。可怜拾遗穗,母子各哀肠。

孤孀自云苦,况乃无孤孀。吁嗟兮老孀,行路皆感伤。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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