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四犯 岁暮客吴未归,用白石越中闻箫鼓感怀韵

月冷戍台,波荒鱼市,乡关回首何许。采香人不见,废苑空怀古。

湘皋甚时再赋。荡离愁、画桥烟浦。晓角吟霜,晚帘呼酒,难写别情苦。

湖山梦,行归路。忆金狨系马,罗袖当户。玉箫声未断,暗送流年去。

故园心事春镫里,问谁惜、青衫行旅。待埽雪,重来约、高阳旧侣。

  张景祁(1827-?) 清末文学家。浙江钱塘(今杭州)人。原名左钺,字蘩甫,号韵梅(一作蕴梅),又号新蘅主人。同治十三年(公元一八七四年)进士。曾任福安、连江等地知县。晚年渡海去台湾,宦游淡水、基隆等地。工诗词。历经世变,多感伤之音,作品贴近时代,有许多叙事咏史之作。有《新蘅词》、《蘩圃集》、《研雅堂诗、文、骈体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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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苍梧来,氛氲万里色。闻君太平世,栖泊灵台侧。
仙家不似人间欢,瑶浆琅菜青玉盘。
乘醉东游憩阳谷,酒瓢间挂扶桑木。
秋岂悲人,人不悲秋,比春更浓。有蕙兰丰度,尚存芳菊,牡丹文献,犹在芙蓉。举蟹持醪,得鲈作鲙,晋宋间人有此风。休轻笑,彼柴桑傲吏,龌龊篱东。
携壶与客还逢。愿时许先生杖屦从。叹尘踪如寄,鸥凫江海,性真聊适,蜩晏鸟蒿蓬。刮眼青天,惊心黄叶,立尽梧桐月正中。凄然久,看物情终竟,不心春容。
霅溪湾里钓鱼翁,舴艋为家西复东。
江上雪,浦边风,笑着荷衣不叹穷。

庾山高入云,章水清见骨。山高晚宜梅,水清寒浸月。

美人天一方,云烟妙空阔。带月簪梅花,独起舞残雪。

客星烂烂照天潢,许署头衔著作郎。翠墨未乾仙字蚀,云烟半榻掖门旁。

脂车欲入南山路,马首忽西真有数。
此生兀兀老江山,曩事纷纷过风雨。
君行岭上正穿云,我向津头欲呼渡。
石门秀绝冠荆楚,万壑千岩供指顾。
赴涧哀泉咽复流,出岫闲云散还聚。
遥应写怀远怜我,瘦马饥童傍江雾。
平时追随若形影,异县相望忽如许。
他年两翁各赋归,思山便可拏舟去。
鹤驭来从玉帝前。笑谈勋业照凌烟。寿□仙□千百载,春在壶中别有天。香似雾,酒仙泉。华堂冰雪映群仙。灵椿不老青松健,花里年年醉管

芳树生广除,苍苍正轮囷。芳树不自芳,拂拂千紫宸。

朔风吹树巅,素雪舒其神。今日曷不乐,公堂有嘉宾。

把酒对兰楹,欢来不能陈。微言托哀竹,惠心款以伸。

王子骨肉閒,力欲醒天梦。封墓不及后,孥戮知已纵。

公旦岂异人,三笞得贤诵。同圣不同福,千载有馀痛。

华表归来,犹记得、旧时城郭。还自叹,昂藏野态,几番前却。饮露岂能令我病,窥鱼正自妨人乐。被天风、吹梦落樊笼,情怀恶。缑岭事,青田约。空怅望,成离索。但玄裳缟袂,宛然如昨。何日重逢王子晋,玉笙凄断归寥廓。尽侬家、丹凤入云中,巢阿阁。

倦老江关,单栖海国,镜丝催白。此去悤悤,相思暮云碧。

吴天坠梦,期载酒、重寻佳约。坊陌。珍重宾鸿,讯疏狂踪迹。

沧波苑侧。瘦竹凉花,风帘卷秋色。镫屏纸阁有客。

冷吟寂。明发故人天际,目断小楼西北。问旧盟谁省,除是閒鸥曾识。

一叶悠悠太华莲,近来弱水亦胜船。春寒不上三珠树,海气尝生五色烟。

金凤矮笺邀翰墨,赤龙小辇载神仙。自从曼倩偷桃后,花已重开今几年。

欲寻酒处结生涯,安得藤枝引病骸。栗里对花皆逸事,醉乡眠月亦无怀。

影临秋水疑乌帽,足入云山信短鞋。起倒惟公深有意,不知何处是瑶阶。

宛委嫏嬛竟若何,一编零落自吟哦。卷中芸叶香销久,纸上神仙字失多。

尘箧丹黄先泽在,破窗镫火壮心磨。等闲邺架藏偏富,万轴如新手未摩。

日下沧江万里馀,一秋将尽又无书。凭君寄语华亭鹤,载取机云唳碧虚。

同云影匝玄冥外,六出霙飘俄顷间。龙漠平看银海阔,虎贲初罢玉门还。

近窥瑶镜惊衰鬓,遥忆梅花满故山。酒对山阴频自酌,诗歌招隐待开颜。

落帆倚芳洲,冷日衔翠壁。沙平野步稳,不费支筇力。

邂逅到幽洞,云水已昏夕。阴崖上苍穹,杳不见辙迹。

岩前月色薄,细路稍有觅。瀑泉号秋声,飞练不计尺。

僧房得少憩,坐久耳方寂。河梁谪仙人,握手见胸臆。

囊无一钱看,志有万里适。拄颊望西山,琢句愈工绩。

同游得二妙,笔障亦劲敌。笑谈颇倾坐,酬唱屡即席。

顾予舌本强,咀嚼觉清液。林泉信幽奇,岁月尤迅亟。

兹游莫辞频,能著几两屐。

造化功夫异异端,自缘开晚少人看。
若教总似陶潜眼,肯向芳春赏牡丹。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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