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 南昌元夕

灯火江城,翠屏红照鱼龙舞。麝薰低袅绣轮风,粉市香成雾。

草草莺啼燕语。散珠尘、轮声漏鼓。画龙残烛,送了黄昏,只应归去。

钿阁钗帘,故人明镜伤幽素。玉梅花是去年栽,开到相思处。

闲把栏干细数。一根根、无聊意绪。夜寒停梦,月静重门,星繁高树。

  黄燮清(1805~1864)晚清诗人、剧作家。原名宪清,字韵甫,号韵珊,又号吟香诗舫主人。浙江海盐武原镇人。道光十五年(1835)举人,后屡试不第,晚年始得宜都县令,调任松滋,未几卒。少工词曲,中年以后始致力于诗文。其诗多抒写个人不平遭遇及人民的生活疾苦,咏史吊古之作深沉豪放,颇具特色。有《倚晴楼诗集》及《倚睛楼七种曲》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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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独自看星宿,夜织天丝难接续。
抛梭振镊动明珰,为有秋期眠不足。
遥愁今夜河水隔,龙驾车辕鹊填石。
流苏翠帐星渚间,环佩无声灯寂寂。
两情缠绵忽如故。复畏秋风生晓路。
幸回郎意且斯须,一年中别今始初。
明星未出少停车。

千年老木根半拔,叉牙枯枝斗金铁。苍鹰见鸡岂复舍,伺隙必拿将雷掣。

鸡知不免怖且死,铜觜窥鹰反噪聒。阴风惨惨天为改,杀气凭陵欲翻海。

画工已證三昧因,造化精神智能采。江南山水多异人,遁迹往往随风尘。

等閒应现非一化,流落终为绝世珍。王公盛德天下归,想见乾兴天圣时。

进贤退佞乃所嗜,不使异趣侵毫釐。喻公为鹰固不可,排击奸邪力尤果。

开图凛凛毛发惊,滞蔚顿摅如破锁。公孙胜致有馀风,十年净土常相同。

拟借传摹应见从,意欲因画时见公。

上字黄封谁可识,偷传王氏法应真。
清淮始变醅犹薄,句水新来味更醇。
欲拟比酥酥少色,曾持劝客客何人。
红梅虽是吾家物,老去无心一醉春。
南国卷云水,黄金倾有无。
蛟龙亦狼狈,反复乃须臾。
一室微吟地,开窗更欲虚。
入云惊纸破,照月爱棂疏。
野色连朝夕,秋光满屋庐。
何如谢太守,远岫独相於。

太华有佳气,乃在龙门山。千载启石室,一若通武关。

盘冈与绣岭,隐者藏其间。况复踵灵异,于此产马班。

当今居史宬,畴职笔与删。翳众多匠手,而予犹汗颜。

维彼粲门子,高踞兰台端。慷慨忽弃置,踯躅谁跻攀。

柱下去一宿,撰事留五难。有论责韩愈,无书报任安。

新秋坐林薄,仰看飞云还。窗通紫微远,户傍太乙寒。

日月过櫩隙,晨夕躬庭餐。视此三寸扰,何如一日闲。

予有湖上业,滟潋通周官。思以割一曲,未敢徼圣欢。

横门出祖道,藉藉皆来观。缅彼前史贤,相顾增长叹。

峡猿啼过下牢关,雪岭连天三百盘。锦官城外西游客,白日高歌行路难。

榆关断音信,汉使绝经过。
胡笳落泪曲,羌笛断肠歌。
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
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
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

雨洗花叶鲜。
泉漫芳塘溢。
藉此闲赋诗。
聊用荡覊疾。
霡霂微雨散。
葳蕤蕙草密。
预藉芳筵赏。
沾生信昭悉。
紫葵窻外舒。
青荷池上出。
既阖颍川扉。
且卧淮南秩。
流独荡晚阴。
行云掩朝日。
念此兰蕙客。
徒有芳菲质。

青阳时至矣,萱草满堂阶。柔叶刷翠羽,对之忧思裁。

室中无长物,所蓄惟酒杯。客至即与饮,既醉从先回。

平生旷达怀,何曾计尊罍?得钱即付酒,酒尽钱复来。

百年能几何,笑口时自开。

玉衡连极,招摇指辰。太昊司方,句芒御春。

白龙祠前江水绿,江上何人吹紫竹。江妃清怨不能降,散作浮云满江曲。

浮云忽变江雨来,乱撒骊珠三万斛。天昏地黑若混沌,铁马交驰龙战陆。

初疑巴陵走急湍,复讶匡庐泻飞瀑。鲛人停机那敢织,冯夷扬波自起伏。

须臾静听寂无声,袅袅如丝成霢霂。长虹直截东海边,夕阳照向江头屋。

满村父老起歌谣,䆉稏今年秋雨足。幽人开轩举醽醁,正爱晚来凉气肃。

我今下榻轩中宿,几时更剪西窗烛。

十雪势未已,一科天积阴。
背风留更久,入夜落偏深。
禾稼连冰柱,天花幻玉林。
遥怜五峰老,尚寄苦寒吟。
临难敢横行,遭时取盛名。五兵常典校,四十又专城。
浪逐楼船破,风从虎竹生。岛夷今可料,系颈有长缨。

忙里能閒号半闲,相公胸次本来宽。襄樊失守成何事,不抵秋虫胜负看。

到处飞鸿印雪泥,吟鞭忽指夜郎西。撩人花月思吴苑,入画山川忆会稽。

万古真灵通指顾,半生踪迹付轮蹄。幻游旧什偏零落,手浣蛮笺刻意题。

罗浮山下策枯藜,琪树琼林属品题。两腋天风何处去,锦岩西更碧云西。

一丘一壑正相宜,水秀山清慰所思。块石枕头何代事,寥寥古道忆吾师。

上界分明见斗台,中流隐约过渐台。不妨便作乘槎看,此水原从天上来。

  署之东园,久茀不治。修至始辟之,粪瘠溉枯,为蔬圃十数畦,又植花果桐竹凡百本。春阳既浮,萌者将动。园之守启曰:“园有樗焉,其根壮而叶大。根壮则梗地脉,耗阳气,而新植者不得滋;叶大则阴翳蒙碍,而新植者不得畅以茂。又其材拳曲臃肿,疏轻而不坚,不足养,是宜伐。”因尽薪之。明日,圃之守又曰:“圃之南有杏焉,凡其根庇之广可六七尺,其下之地最壤腴,以杏故,特不得蔬,是亦宜薪。”修曰:“噫!今杏方春且华,将待其实,若独不能损数畦之广为杏地邪?”因勿伐。

  既而悟且叹曰:“吁!庄周之说曰:樗、栎以不材终其天年,桂、漆以有用而见伤夭。今樗诚不材矣,然一旦悉翦弃;杏之体最坚密,美泽可用,反见存。岂才不才各遭其时之可否邪?”

  他日,客有过修者,仆夫曳薪过堂下,因指而语客以所疑。客曰: “是何怪邪?夫以无用处无用,庄周之贵也。以无用而贼有用,乌能免哉!彼杏之有华实也,以有生之具而庇其根,幸矣。若桂、漆之不能逃乎斤斧者,盖有利之者在死,势不得以生也,与乎杏实异矣。今樗之臃肿不材,而以壮大害物,其见伐,诚宜尔,与夫才者死、不才者生之说又异矣。凡物幸之与不幸,视其处之而已。”客既去,修善其言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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