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昭代诸家体三十八首 二十七 徐秀才渭 怀古

湖光千顷敞祠宫,雪捲长堤缀蓼红。血迹梦残凋燕垒,灵旗云闪起蛟风。

局争成败天难主,情到华夷感亦同。古鼎香烟飘碧篆,丝丝飞绕六陵东。

王夫之

  王夫之(1619年10月7日-1692年2月18日),字而农,号姜斋、又号夕堂,湖广衡州府衡阳县(今湖南衡阳)人。他与顾炎武、黄宗羲并称明清之际三大思想家。其著有《周易外传》、《黄书》、《尚书引义》、《永历实录》、《春秋世论》、《噩梦》、《读通鉴论》、《宋论》等书。王夫之自幼跟随自己的父兄读书,青年时期王夫之积极参加反清起义,晚年王夫之隐居于石船山,著书立传,自署船山病叟、南岳遗民,学者遂称之为船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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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信多岐,生涯半别离。地穷山尽处,江泛水寒时。
露晓蒹葭重,霜晴橘柚垂。无劳促回楫,千里有心期。
里闬游从早,江淮契阔稠。
勤君分月驾,共我济风舟。
日者言犹在,辰乎叹莫留。
佳城云水隔,老泪逐江流。
酒染凝腊密染香,一枝聊发次公狂。
小楼准拟来仟驭,明日红云绕树芳。
蓬莱云近绮疏明,鹤砌分茶午梦晴。
何似林间看不足,并呼鸥鹭狎齐盟。
王子耽玄言,贤豪多在门。好鹅寻道士,爱竹啸名园。
树色老荒苑,池光荡华轩。此堂见明月,更忆陆平原。
扫拭青玉簟,为余置金尊。醉罢欲归去,花枝宿鸟喧。
何时复来此,再得洗嚣烦。
竹母初分种屋头,斑斑泪点带诗愁。
他时看取成林玉,遥剪湘江一片秋。

栉栉裁脩竹,荧荧粲寒光。浮筠凝烟雾,疏节留雪霜。

甘寝百疾解,侧身夏日长。此时四海波,亦已如探汤。

嗟我智虑短,苟为安一床。

罨画春树碧,逢迎系行舟。
酒尽可以起,更作须臾留。
我方鹤投笼,君已鹰脱鞲。
相期在岁晏,赠之珊瑚钩。

绵州城东涪江北,芙蓉溪水逼高寒。人今未向草堂卧,花更何年驷马看。

云锦娟娟临岁向,白鸥款款并风湍。汉庭近事须君子,黄发高歌承露盘。

圣德高千古,慈闱十万春。地维伤绝纪,月彩忽韬轮。

应物归先识,忧民感至仁。神仪虽已閟,遗范不埃尘。

戴子文章伯,不为时所知。朱弦非众听,白璧易群疑。

海树生秋早,江船度越迟。莫愁千里别,要作百年期。

鳗井由来岁月深,泓澄一镜绝尘侵。
要观变化神功妙,会见翻为旱岁霖。
忆昨去家时,凉风肃巾屨。
闾里重远别,祖席烦亲故。
期会趋晷刻,仓卒戒徒御。
首尾遍吴楚,复退分携处。
岁月拂尘壁,廊无识故步。
故人新绛帷,方屨盈外户。
褰裳喜我来,寒温问浪苦。
樽酒开欢颜,鸡黍羞珍具。
欲少为君留,归心已先骛。
年少未仕初,饱食厕庠序。
束书事遨游,光阴等閒度。
一为升斗縻,奔走穷朝暮。
欲学不可得,虽悔复谁诿。
诸君其早图,前覆戒吾车。

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泣愁红。五云双鹤去露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

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月鬓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我生何所求,与物本无竞。得庐便已足,况复极幽靓。

檐树咽晚蝉,窗月飞孤镜。人语出幽丛,小院绿菭净。

何必期长生,安居自却病。珠柱怡我情,玉杯悦我性。

早灰百念卧灵山,世路无心绝往还。僧相祇宜林下看,不堪行到画堂前。

驻马殷墟白日寒,少师遗墓久盘桓。空令异代封先及,谁念孤臣涕未乾。

血化千年应是碧,心披七窍总为丹。故宫麦秀知何处,陇草萧萧夕露漙。

险径崎岖出万山,孤城突兀白云间。
胡儿走马来相语,西入戎羌第一关。
二十二年文教主,三千上士满皇州。独陪宣父蓬瀛奏,
方接颜生鲁卫游。多羡龙门齐变化,屡看鸡树第名流。
千堂何处最荣美,朱紫环尊几处酬。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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