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州赠何子

翩翩双黄鹄,凌风各将去。哀鸣岐路侧,一步一回顾。

何异同心子,失散在中路。别君倏五载,我发忽巳素。

今逢不须臾,趋驾一何遽。临分但踟蹰,道语不及故。

山川何悠悠,白日奄欲暮。努力爱玉体,慰我长思慕。

李梦阳
  李梦阳(1472-1530),字献吉,号空同,汉族,庆阳府安化县(今甘肃省庆城县)人,迁居开封,工书法,得颜真卿笔法,精于古文词,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强调复古,《自书诗》师法颜真卿,结体方整严谨,不拘泥规矩法度,学卷气浓厚。明代中期文学家,复古派前七子的领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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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舸姑苏风雨疾。吴笺满载红犹湿。色润朝花光触日。人未识。街南小阮应先得。
青入柳条初著色。溪梅已露春消息。拟作新词酬帝力。轻落笔。黄秦去后无强敌。

相从十日欢,预恐别泪滴。重谋访林壑,庶复延晷刻。

好山尘一舍,何惜蜡两屐。东湖复坤轴,浩荡鹍鹏击。

方舟稳睡馀,帆已收硖石。东山号紫微,数殿耸金碧。

我祖鍊金膏,井湫湛寒色。飙轮已仙去,千古留玉液。

当年善逝师,福壤眼独识。上方子亭高,俯睨众山脊。

空濛云海宽,想像人境隔。夜投涵虚阁,万籁森已寂。

软脚旋呼尊,亦复两颧赤。黎明登西山,岌嶪动人魄。

华榜揭灵池,审公存故迹。高堂坐白衣,巍巍妙智力。

道傍两精舍,联步遍游陟。赞山特超峻,四双旧飞锡。

绿猗环高竿,苍髯矫千尺。吴越峰峦秀,罗列在几席。

情赏未云厌,六龙俄已昃。转溪遂分袂,恻怆不能食。

还家得诗筒,妙语粲珠璧。具载黄湾游,恨不逐飞翼。

流光信驹隙,薄宦只鸡肋。他年倦招寻,画图追旧历。

不辰正有逢天恨,一读君诗更黯然。敢道朝廷用人晚,坐看陵谷入残年。

粉晕微销墨一丝,春风春雨未来时。名园无此好颜色,知是宫中第几枝。

暑退凉初生,秋容净如洗。娉婷事蹋鞠,笑出深闺里。

蹋鞠风流堪适情,锦瑟瑶笙教暂停。逡巡亸袖侧肩立,低昂进退都分明。

岂无落花泛流水,亦有白打分输赢。龙儿摆尾原曾学,凤子摇头旧已精。

两娃娇并银盘面,傍观手弄鲛绡扇。三娃正蹴小官场,汗湿酥胸浑未倦。

圆社从来非等閒,作家取巧凭双弯。眼亲步活转移速,解数般般谁道难。

雕阑十二相缭绕,日下芙蓉犹未了。发乱青丝宝髻偏,尘生罗袜金莲小。

秀色诚可悦,清时慎勿辜。桂枝香满榴结子,繁华况在神仙都。

冰纨何用空描写,别有人间真画图。

爱此湖上雨,共君湖上游。乾坤双短鬓,江海一虚舟。

烟景初相见,春光不可求。明朝下西崦,相望意悠悠。

巍台千尺梵王家,云淡秦淮月映沙。天雨宝华今不见,空闻人唱后庭花。

善卷洞里咀丹客,玉液朝朝炼精魄。偶然作吏山水邦,衣裳犹带云霞色。

昔年曾到瘴江滨,布袜青鞋万里身。邑里时逢乌蜑户,居民半是马留人。

今年仍往西南徼,路远健鹰飞不到。剑阁回看北向云,石门遥指南征道。

知君才似寇巴东,莫叹生涯类转蓬。登栈人行红树杪,隔溪猿啸白云中。

平林芳草萋萋绿,从此连绵到西蜀。月上峨嵋一片秋,烟销巴水三回曲。

泸川渺渺夕阳低,更在泸川西复西。遥想讼庭春寂寂,海棠花发杜鹃啼。

四顾苍茫回暮烟,天心悔祸定何年。辞家王粲悲摇落,去国江淹恨渺绵。

治乱相寻仍气数,古今无恙只山川。朅来同是思乡客,搔首登高一黯然。

堪叹今人这样愚,亲亲兄弟各分居。陈褒畜犬犹知义,何乃为人反不如。

幽径何逼侧,蔓草没行路。
此生苦不辰,出门畏多露。
迟回蒙山居,仿像商颜步。
藉藉春花萎,冉冉芳年度。
寄语素心人,朱颜恐非故。

一年容易秋风起,两地相思两不知。鸿爪空留泥上雪,驹光催作鬓边丝。

他乡落寞皆无妇,故国遥怜各有儿。休笑还家消息断,捣衣声里忆归期。

谁破天荒开僰道,千栽岩木护天宫。
背城山合疑无路,面水窗横自有风。

七年林下冷相依,自愧铅刀利同微。聚散莫云千里远,轮天一月共同晖。

海神知贵不知价,留与人间光照夜。
碧眼胡僧笑点头,谁知用处无缝罅。
献璞无成喜弄璋,世间得失事相参。
刘蕡不得言时事,半为当时记朴庵。

丈人居轩端,春从天上分。下以忞民难,上以答圣君。

江藩昔重创,万井哀如焚。贪人犹教馋,锯牙虎为群。

丈人耿隐忧,为霖腾溟云。洗洗垢薮污,扬之风馨芬。

海边辜负旧林丘,南北经年伴远游。买酒鹊湖同倚棹,听歌燕市共登楼。

上书又下刘蕡泪,长笛偏生赵嘏愁。可惜年年芳草绿,春明还与约淹留。

忆昔当春时,寿君惭不文。未几闻君丧,奄忽如流云。

流云过眼空悲怨,大火西流时倏变。玉楼金屋网蟏蛸,西风叶落空深院。

凄凉宝瑟掩馀音,惨淡菱花冷钗钿。尚忆当年对镜人,镜中鸾死悲娇面。

织锦诗成那得闻,墨池寒浸琉璃片。不知何处吊君魂,草白磷青望中见。

  署之东园,久茀不治。修至始辟之,粪瘠溉枯,为蔬圃十数畦,又植花果桐竹凡百本。春阳既浮,萌者将动。园之守启曰:“园有樗焉,其根壮而叶大。根壮则梗地脉,耗阳气,而新植者不得滋;叶大则阴翳蒙碍,而新植者不得畅以茂。又其材拳曲臃肿,疏轻而不坚,不足养,是宜伐。”因尽薪之。明日,圃之守又曰:“圃之南有杏焉,凡其根庇之广可六七尺,其下之地最壤腴,以杏故,特不得蔬,是亦宜薪。”修曰:“噫!今杏方春且华,将待其实,若独不能损数畦之广为杏地邪?”因勿伐。

  既而悟且叹曰:“吁!庄周之说曰:樗、栎以不材终其天年,桂、漆以有用而见伤夭。今樗诚不材矣,然一旦悉翦弃;杏之体最坚密,美泽可用,反见存。岂才不才各遭其时之可否邪?”

  他日,客有过修者,仆夫曳薪过堂下,因指而语客以所疑。客曰: “是何怪邪?夫以无用处无用,庄周之贵也。以无用而贼有用,乌能免哉!彼杏之有华实也,以有生之具而庇其根,幸矣。若桂、漆之不能逃乎斤斧者,盖有利之者在死,势不得以生也,与乎杏实异矣。今樗之臃肿不材,而以壮大害物,其见伐,诚宜尔,与夫才者死、不才者生之说又异矣。凡物幸之与不幸,视其处之而已。”客既去,修善其言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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