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道中

吾生意行初不谋,汎汎何啻波中鸥。
携家来作闽海梦,三年客食天南陬。
我先人庐山在何许,大江之左道阻修。
奉新家有手足爱,只身归扫先梧楸。
旋当来此营斗粟,南北颠倒无时休。
此心转与世事左,自作磨蚁将谁尤。
安知不满达者笑,穷达一戏如观优。
咄哉吾语亦已随,且与造物同浮游。
  洪迈(1123——1202),南宋饶州鄱阳(今江西省上饶市鄱阳县)人,字景卢,号容斋,又号野处。洪皓第三子。官至翰林院学士、资政大夫、端明殿学士,副丞相、封魏郡开国公、光禄大夫。卒年八十,谥“文敏”。配张氏,兵部侍郎张渊道女、继配陈氏,均封和国夫人。南宋著名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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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西风吹阴云,雨雪半夜收。忽忆天涯人,起看斗与牛。
故人别二年,我意如百秋。音信两杳杳,谁云昔绸缪。
平明一封书,寄向东北舟。翩翩春归鸟,会自为匹俦。
别君颇已久,离念与时积。楚水空浮烟,江楼望归客。
徘徊正伫想,仿佛如暂觌。心目徒自亲,风波尚相隔。
青林泊舟处,猿鸟愁孤驿。遥见郭外山,苍然雨中夕。
季鹰久疏旷,叔度早畴昔。反棹来何迟,黄花候君摘。

山祗亦望幸,云雨见灵心。岳馆逢朝霁,关门解宿阴。

咸京天上近,清渭日边临。我武因冬狩,何言是即禽。

看东风海底,送落日、飞空如掷。醉游暮归,怕西州堕策。归路偏失。记上元时节,千门立马,望金坡残雪。素娥推下团栾辙。塞草惊尘,河水渡楫。悠悠雨丝风拂。但相随断雁,时度荒泽。
回头紫陌。梦归归未得。憔悴江南,秋风旧客。去年说著今日。漫故人相命,玳筵鸣瑟。愁汗漫、全林杯窄。况飘泊相遇,当时老叟,梨园歌籍。高歌为我几回阕。似子规、落月啼乌悄,傍人泪滴。
湛湛碧涟漪,老松欹侧卧。悠扬绿萝影,下拂波纹破。
通籍三公后,监州五岭深。
欲知明主意,将慰远人心。
岁计多藏药,舟行不废琴。
归书清白最,宁问橐中金。

从君觅数珠,老境仗消遣。未能转千佛,且从千佛转。

儒生推变化,乾策数大衍。道士守玄牝,龙虎看舒卷。

我老安能为,万劫付一喘。默坐阅尘界,往来八十反。

区区我所寄,蹙缩蚕在茧。适从海上回,蓬莱又清浅。

马嘶不出。边风起、声含一片悲篥。白榆叶尽,黄榆又落,总成萧瑟。

长城已失。但千里、龙沙没膝。苦无人、绵羊空白,烧取作朝食。

来往阴山下,笑接阏氏,醉听兜勒。蔡姬在否,剩胡笳、曲传多拍。

暂返云中,待祠天、还来作客。恨边长,出塞入塞少羽翼。

幽栖地僻经过少,花径不曾缘客扫。
积雪飞霜此夜寒,不知明月为谁好。
公来肯访浣花老,但话宿昔伤怀抱。
忽忆两京梅发时,巡檐索共梅花笑。
曾驱万马上天山,风去云回顷刻间。
今日海门南面事,莫教还似凤林关。

吴钩铸鬼工,锋锷耀昆铁。游侠购千金,羌人犹未灭。

袁鍊师,好弹琴,不作江南曲,解琴中古音。七轸削玉徽裁金,焦桐黑尾朱弦心。

对之如大宾,宝之甚璆琳。时来为予肃危襟,拂拭顾盼愁不禁。

六月一鼓之,秋风飕飕起云林。十月一再抚,凌厉白云开重阴。

老君坛高夜色迥,神人下听寒萧森。口中六律祇自和,头上三花谁与簪。

忽起抱琴去,振衣度遥岑。手援北斗为我斟,独不乐兮忧骎骎。

苍梧虞舜不复返,帝子佩沈湘水深。不尽千古意,别君清夜吟,遥想相思江之浔。

南山之景幽且清,台亭上下知几层。
王吴妙手写不得,若非造物其谁能。

一见即如故,相逢何太迟。君身有仙骨,我迹恨天涯。

风雨无多日,云山又别离。茫茫鸿雁信,莫负隔年期。

雨馀风日暖,野塘春水满。天影倒浮人,镜光环射眼。

兰船不可上,漠漠低烟晚。归路已埃尘,沧波凫鹄远。

牧孺樵童不管风,乱攀曾不比荆榛。
那知立马江南客,一萼真香泪一巾。

赐閒林壑几年馀,衰病真便化日舒。世事已拚成醉梦,荐章那复及慵疏。

推贤谏省心应赤,窃吹江皋道不如。况说重华隆盛治,夔龙声迹总堪书。

锡岭披前迹,丹邱出上方。七盘凌绝磴,千仞俯沧浪。

鸟道浮天碧,鲸波落日黄。玄珠遗罔象,白石起群羊。

陵谷推迁外,蓬瀛飘渺乡。云谣惜荒宴,万里泛琼觞。

  柳先生曰:越人少恩,生男女,必货视之。自毁齿以上,父兄鬻卖以觊其利。不足,则取他室,束缚钳梏之,至有须鬣者,力不胜,皆屈为僮。当道相贼杀以为俗。幸得壮大,则缚取幺弱者,汉官因以为己利,苟得僮,恣所为不问。以是越中户口滋耗,少得自脱。惟童区寄以十一岁胜,斯亦奇矣。桂部从事杜周士为余言之。

  童寄者,柳州荛牧儿也。行牧且荛,二豪贼劫持反接,布囊其口。去逾四十里之虚所卖之。寄伪儿啼,恐栗,为儿恒状,贼易之,对饮,酒醉。一人去为市,一人卧,植刃道上。童微伺其睡,以缚背刃,力下上,得绝,因取刃杀之。逃未及远,市者还,得童,大骇,将杀童。遽曰:“为两郎僮,孰若为一郎僮耶?彼不我恩也。郎诚见完与恩,无所不可。”市者良久计曰:“与其杀是僮,孰若卖之?与其卖而分,孰若吾得专焉?幸而杀彼,甚善。”即藏其尸,持童抵主人所。愈束缚,牢甚。夜半,童自转 ,以缚即炉火烧绝之,虽疮手勿惮;复取刃杀市者。因大号,一虚皆惊。童曰:“我区氏儿也,不当为僮。贼二人得我,我幸皆杀之矣!愿以闻于官。”

  虚吏白州,州白大府。大府召视儿,幼愿耳。刺史颜证奇之,留为小吏,不肯。与衣裳,吏护还之乡。乡之行劫缚者,侧目莫敢过其门。皆曰:“是儿少秦武阳二岁,而讨杀二豪,岂可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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