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苦耳聋

衰年已是病双瞳,那更新添两耳聋。
山外钟声元不到,窗前难唱亦难通。
便遭谤骂安能累,给有笙歌也是空。
每恨肚皮从旧窄,而今却做得家翁。
吴芾

  吴芾(1104—1183),字明可,号湖山居士,浙江台州府人(现今浙江省台州市仙居县田市吴桥村)人。绍兴二年(1132)进士,官秘书正字,因揭露秦桧卖国专权被罢官。后任监察御史,上疏宋高宗自爱自强、励精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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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浅不能进,反羡车马驰。
同行各在野,有酒相与期。
堤上闻禽处,桑间落日时。
使君羊笋赠,更令更追随。
忠信于人最有情,平居非是鬼神轻。
何须只在江湖上,患难切身然后行。
梅欲开时,君欲去、花谁同折。应怅望、江津千树,晚烟明雪。花似故人相见好,人如塞千多离别。待留君、重看水边花,花边月。
台城路,山如阙。追往事,伤时节。但春风春雨,古人愁绝。多少扬州诗兴在,直须清梦翻胡蝶。问他年、谁记饮中仙,花应说。
野色宽围四缭墙,一穿林径百忧忘。
浓花细草青春半,语燕游蜂白日长。
寄兴不知诗笔倦,惜时犹喜酒杯香。
席间数点残英坠,万片随风此滥觞。

下马趋黉宫,敬谒先圣师。圣颜俨温穆,从祀森威仪。

簠簋备法制,堂庑何岿巍。斋居豁明敞,富列书与诗。

童冠数十辈,济济咸肃祗。俯仰动忻怿,亦复兴叹咨。

上谷秦所郡,逢掖时所讥。寥寥千载后,振举昉自兹。

圣代崇文教,涵濡浃边陲。伟哉谭公劳,焕耀无穷期。

花落木樨庭院。重见。骨细不胜衣。支离憔悴总因伊。

知么知。知么知。

病跨山公马,秋过习氏池。远天鸿雁尽,昨日菊花期。

棋局翻相恼,鸥群总不疑。生涯抱瓮外,一任隐君为。

道我六穗罗八珍。洪鼎自爨匪劳薪。荆包海物必来陈。

滑甘滫?味和神。以斯至德被无垠。

华山道上驴一蹶,天津桥畔鹃饶舌。炎宋官家三百年,城复隍兮只中叶。

纷纭五季弄兵刀,黑龙检点加黄袍。燕夏二阴蚤根极,从兹滑乱持何牢。

华山面识太平主,南北何曾一土宇。虞天诞降香孩儿,差强斧扆鼠变虎。

值得先生笑口开,一笑还嘲一跌来。明日归山戏作此,且学大睡希夷子。

园日涉成趣,经时胡不过。
鹤迎防践稻,鱼戏欲翻荷。
儿辈知余懒,僧寮占处多。
连宵无月色,微雨湿烟萝。
云深游太白,莫惜遍探奇。顶上多灵迹,尘中少客知。
悬崖倚冻瀑,飞狖过孤枝。出定更何事,相逢必有诗。

老妻闻说笑颜舒,道是娇痴气未除。幸得阿爷归尚早,不然瓶粟已无馀。

无名氏,一女郎。殉国难,骨尚香。亭五里,诗两行。拟配飨,露筋旁。

彼女子,知纲常。

肌骨当初赫赤穷,面皮今日厚千重。撩头搭尾应更点,嬴赛阇黎斋后钟。

春山青,春水渌,
啼鸟落花清耳目。一带平原画不成,
妙印无羁岂拘束。
桂影婆娑玉殿凉,风传花漏夜声长。
内人亦有思仙者,月下吹箫引凤皇。

一帘花影春风夜,月到蔷薇架。绮疏一半晚犹开,只为画梁双燕、未归来。

挑灯约莫黄昏过,犹自薰香坐。星河耿耿傍阑干。

留取小窗相对、晚妆残。

弦上歌珠字字清,乍欢还怨不胜情。
当筵醉杀新丰客,十四楼中第一声。

银蜡烬,宝香凝。梦转纱窗坐晓晴。门掩梨花深院静,流莺时送两三声。

  上篇

  雨、风、露、雷,皆出乎天。雨露有形,物待以滋。雷无形而有声,惟风亦然。

  风不能自为声,附于物而有声,非若雷之怒号,訇磕于虚无之中也。惟其附于物而为声,故其声一随于物,大小清浊,可喜可愕,悉随其物之形而生焉。土石屃赑,虽附之不能为声;谷虚而大,其声雄以厉;水荡而柔,其声汹以豗。皆不得其中和,使人骇胆而惊心。故独于草木为宜。而草木之中,叶之大者,其声窒;叶之槁者,其声悲;叶之弱者,其声懦而不扬。是故宜于风者莫如松。盖松之为物,干挺而枝樛,叶细而条长,离奇而巃嵸,潇洒而扶疏,鬖髿而玲珑。故风之过之,不壅不激,疏通畅达,有自然之音。故听之可以解烦黩,涤昏秽,旷神怡情,恬淡寂寥,逍遥太空,与造化游。宜乎适意山林之士乐之而不能违也。

  金鸡之峰,有三松焉,不知其几百年矣。微风拂之,声如暗泉飒飒走石濑;稍大,则如奏雅乐;其大风至,则如扬波涛,又如振鼓,隐隐有节奏。方舟上人为阁其下,而名之曰松风之阁。予尝过而止之,洋洋乎若将留而忘归焉。盖虽在山林而去人不远,夏不苦暑,冬不酷寒,观于松可以适吾目,听于松可以适吾耳,偃蹇而优游,逍遥而相羊,无外物以汩其心,可以喜乐,可以永日;又何必濯颍水而以为高,登首阳而以为清也哉?

  予,四方之寓人也,行止无所定,而于是阁不能忘情,故将与上人别而书此以为之记。时至正十五年七月九日也。 []

  下篇

  松风阁在金鸡峰下,活水源上。予今春始至,留再宿,皆值雨,但闻波涛声彻昼夜,未尽阅其妙也。至是,往来止阁上凡十余日,因得备悉其变态。

  盖阁后之峰,独高于群峰,而松又在峰顶,仰视如幢葆临头上。当日正中时,有风拂其枝,如龙凤翔舞,离褷蜿蜒,轇轕徘徊;影落檐瓦间,金碧相组绣,观之者目为之明。有声如吹埙箎,如过雨,又如水激崖石,或如铁马驰骤,剑槊相磨戛;忽又作草虫呜切切,乍大乍小,若远若近,莫可名状,听之者耳为之聪。

  予以问上人。上人曰:“不知也。我佛以清净六尘为明心之本。凡耳目之入,皆虚妄耳。”予曰:“然则上人以是而名其阁,何也?”上人笑曰:“偶然耳。”

  留阁上又三日,乃归。至正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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